[重要] [分享] “围绕散文写作问题采访会员朋友”活动(02期):采访房子
2022-01-10叙事散文敬一兵
采访者:散文版全体版主被采访者:房子本期采访主持:敬一兵敬一兵:前面的采访,我们先拿若荷开了“刀”。现在,我们又将对房子“下手”了,请问房子先生,你准备好了吗?呵呵,玩笑一句。正式采访开始之前,我们还是先将房子的简介报告给大家:房子,生于江……
采访者:散文版全体版主
被采访者:房子
本期采访主持:敬一兵
敬一兵:前面的采访,我们先拿若荷开了“刀”。现在,我们又将对房子“下手”了,请问房子先生,你准备好了吗?呵呵,玩笑一句。正式采访开始之前,我们还是先将房子的简介报告给大家:
房子,生于江苏沛县,现工作于山东枣庄。1990年始发表文学作品,有诗歌、小说、散文随笔、评论等体材作品先后刊于《星星诗刊》、《诗歌月刊》、《绿风》、《酒井圆》(澳大利亚)、《橄榄树》(美国)、《时代文学》、《百花园》以及《北京广播电视报》、《文化时报》、《人民法院报》、《人民邮电报》、《中华日报》(香港)、《齐鲁晚报》、《西部发展报》等各类媒体。创作十五万字历史名人传记收入《枣庄历史人物志》,由上海三联出版社出版。获省内外文学奖十余次。山东作协会员,枣庄作协副秘书长。
下面采访开始,由各位版主发表采访提问。
黑龙江小龙女问:读过您的不少文章,富有哲理而又优美,请您谈谈如何把哲学问题转化成具体而优美的表达,如何能实现这样的飞跃?
房子答:学生时代相处交往过两个文学朋友,第一个朋友在上职高时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追求女生,谈恋爱,谈得轰轰烈烈。在众人和老师目光里,他做了一件最不应该做的事。但是他不这样认为,他的理由是: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和她结婚才是最重要的,人生的幸福莫过于爱情。他甚至举了几个老师为了学业,到了相当的年龄还找不到自己理想爱人而没有幸福可言的事例。他坚信对自己来说谈恋爱可以促进自己的学习。第二个朋友,在校学生起床后,别人都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唯有他不叠。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么懒,他的理由是:不叠被子是因为他在电影中看到外国人都不叠被子。这两个朋友都喜欢为自己做的事找到理由和依据。那么,文章中的哲学,其实就是这样一种寻找道理存在的探究,现象为何如此的依据,就是说要为自己所发现、感悟寻找到内在原由。哲理是用来说服、呈现这个世界的道理。人有了思考的前提,对这个世界的很多现象,需要来问为什么。探究为什么的结果,则是逼近事物存在的哲理。那么探究哲理,从我本身的感觉来说,是从现象入手,从世界存在的事例和我感知体验到的人世现象入手。这是一个自然觉察的过程。角度,首先来源于感悟、思考、发现,通过对具体事物的切入,来达到哲理上的认识。所以,如果说我的文章蕴涵了朋友们感受到的哲理,首先是寻找到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道理的自觉意识,并依托具像和语言呈现出来的。我写哲理散文的过程大概就是这样的。
黑龙江小龙女问:作为专业的文字工作者,如何能坚持自己的文字追求,而妥善处理爱好与流俗的关系?
房子答:我不是小龙女朋友理解的专业文字工作者。我是医院宣传人员,目前主要做医院内部报纸,相对自由。读书和写作的时间比较充裕一些。喜欢写作由来已久,纯粹的个人爱好、性格以及用文字表达的自我内心需要决定的。爱好和流俗的关系,我认为除了生存本身的限制因素之外,最重要的是一个人对内心世界喜好的坚守问题。人活着需要依托和精神支撑。从性格上说,我喜好安静;从个人对世界的感觉来说,人的生存,说到底是卑微的,他能做的事有限的,而我不过更多地喜欢按自己的方式活着,对外在的世界诱惑,和对自我的认识的清醒,在许多情况下只有放弃对流俗的强求——对我的内心世界来说那的确是一种强求。我需要最大可能地回归自我需要的生活,摆脱社会各种其它诱惑带来的折磨,尽可能地给自己一个空间,那就是读书、思考、写文章。除此之外,无力选择,并乐于这样。
黑龙江小龙女问:许多作者都有自己擅长的文体,或散文、或诗歌,而像您两全其美的真不太多,请问,除了您的天赋外,在创作中,如何让散文,诗歌都齐头并进呢?
房子答:这个是说文体转换对作者的考验问题。其实,说起来任何文体写作在同一个作者那儿都会遭遇转换的困难。从诗歌到散文,再从散文到诗歌,不论哪种文体的转换,这其实对文体进行历练的问题。摆脱一种实践的文体状态进入到另一种文体状态中,需要培养一种自觉意识,需要作者专注的心态。这样的转化,相对来说不是特别困难。因为,不论诗歌和散文,其内在的特质是一致的。我有一个专事写法院公文的文学朋友,他曾多次谈到从公文写作转换到文学写作的不胜烦忧。毕竟两种文章的特质差异较大。目前来说,诗歌和散文,仿佛一个天平上两边的砝码,我要保持它们在心理世界上的某种平衡。诗歌可以集中地呈现发生在我内心世界上的焦点事件,散文则可以把我的经历扩大成比较广泛的细节,比较有一种宽裕的天地来呈现我更大的内心视野,包括我的对现象和问题的一些思考。
黑龙江小龙女问:给我们业余作者提点希望或者说您的写作心得,让我们的提高能够少走些弯路?
房子答:当下,区分业余作者和专业作者,似乎没有必要。我心里只有对文章好劣的感觉程度。若说对同是写作的朋友有什么希望,我想说文章就是文章本身,不要给它强加非文章因素的东西,这个意思是说在写作空间里努力保持一种纯粹的心态,真正的创作要抛弃投机取巧的想法。至于怎么样才能少走弯路,我想这是个人的体会,但是有一点可以借鉴,就是要树立一种观念,要懂的比较,要对经典文章从很大程度上认可、学习、对照、要求自己。眼高手低不是坏事。琢磨、体会、模仿、呈现,自信并怀疑,永不满足。形成属于自己文章风格或者说语言方式。
黑龙江小龙女说:作者都希望自己的文字能够得到发表的认同,作文中不免有功利心,存在浮躁的情绪,您作为在文字上有所成绩的老师,请您给存在这样心境的朋友一些建议。
房子答:人存在于社会,不可能完全没有功利心,发表的认同自然是需要的。不过,如果没有辨证的心态来看待的这个问题,很容易左右摇摆自己。我觉得首先认识自己,给自己一个定位。人难免浮躁,但浮躁又不解决不了写作道路上的任何问题。这个就是个人心态的把握。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写好文章,首先少考虑一点功利,专心提高自己的水平。有些时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或者写文章的功利结果如同“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被功利欲望蛊惑的时候,能做到多一点从容自如的阅读、思考、写作心态,很多问题就容易解决了,而且比什么方式都好。
雨夜昙花说:就我所读过的房子的文章里,我认为,房子的文章完美和谐地统一了理性的光茫和感性的美好,当然,房子的文章更理性一些,但却又因为房子是位诗人,而使得他那些充满理性思维的文章,融和了感性的华美和人性的本真。
房子的文字非常美,意象纷呈,而在这份美丽之后,文字是实在,质地朗硬的。我的感觉中,这些文字是字斟句酌的,他不愿意平常地描写大家司空见惯的事物,而是别开生面地遣词造句,如“太阳的光芒金子般撒在水面上的秋天,荷挺直的绿色秸杆上弯着硕大头颅的莲蓬”、“水在河里激起绚烂的水花,花朵地田野里迎风微笑,甚至是冬天的雪花晶莹洁白的飘落”、“太阳会落下来,在高大的杨树站成一排的背景下,落微暗淡的红色的光芒,涂抹着那些地方浓淡相宜的色彩”……这些句子把平常的景象,描绘成了不平常的美景,也把阅读,引领到了一个高度--不再是单纯的阅读,而是在欣赏。这就像引领了生命不再只是呼吸,还在体会一样。
另外我还认为,房子的文章不适合网络阅读,当然也不适合抬一杯清茶,面对一弯明月阅读。房子的文字,因思想的含量而质感,因对自我和生命的拷问而尖锐,因作者自身的广度和厚度而深沉。“硬币的光芒是锐利的,划伤了很多东西,让我们疼痛”、“旷野上的风吹得枯草和叶片飘来荡去,衣不遮体的我走在僵硬的路上,手被冬天的风冷得能感受到骨头裂开的疼痛。茫然而又无法不来的困惑,像一条蛇,咬噬着我的内心”、“外面已是扑面的寒冷。风有些刺骨,我几乎是在抗拒中,选择了一种奔跑的姿势”……这样的文字,只适合在清冷的早晨阅读,一点点感受到自己指尖的凉度;当然也适合在炎热的午后阅读,可以细致地感受到由文字而从内心引发的寒意。
我对房子散文的欣赏,并不仅仅是他在文字中对思想的溶和,也不仅仅是他能够妥善地处理好文字的走向,敏锐地刻画出他所感受到的一切,还在于,房子的文章中,人永远是主体。周边的景色,走过的路途,全都是为人这个主体服务,人的思想,才是文章的根本。这也许是因为房子本身具有强势的,不为任何事物所动的文字表达能力,也许是因为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是什么。
有时候,我觉得房子是个悲观主义者,因读他的文章,我总会感觉到一种痛楚。但我猜这种感觉是错的,因为他的笔下,只要涉及到景色,文字就不自觉地美好了起来。也许,只是因为热爱,对生命,对生活更深层次的热爱,才使房子的文字具有如此独特的魅力。 雨夜昙花问:有朋友建议我试着写写诗,因为诗可以训练文字的精练。请问房子,你认为你的散文中,精练、华美,具穿透力的文字有没有得益于诗歌? 房子答:诗歌语言训练文字的表达能力,这是肯定的,但我想应该不是唯一的方式。我的诗歌首先得益于感觉上的敏锐,和直觉上的疼痛。身心体验,通过文字历练的“精练和华美”以及它冷静的“穿透力”,获得了自我和读者心灵上某种呼应。因文字的呈现,便获得了“生机”。通过诗歌获得的这些美而痛的感觉,是我们内心世界所需要并渴望占有的一种东西。有了这个基础,当我进入散文,进行另一种方式书写时,这些语言和内涵的品质,自然也随之出现,并得到在散文文本里的延伸。无论是语言,还是内心的图景,伴随着思考的话语方式,在散文里得到扩充和张扬。 雨夜昙花问:房子的散文,很多篇章都写到了生与死,让人读来感觉到疼痛,请问写时,自己有没有感觉到疼痛?如果写一篇文章自己很疼很痛,会坚持着写完,还是放弃,又或者,每一次的疼痛都是一次释放?就是说,写作是释放的手段,还是直面疼痛的媒介? 房子答:就写文章的本身感觉而言,是一种对过去内容的审美,具体地说是对经历过了的事件的再现,现场疼痛的煎熬已经过去。就是说,文章写的是已经发生的某种程度思考过的事件,这些事件带来的疼痛你已经体验过了。你写得不是当下发生的疼痛。当通过回忆,用文字呈现时,仿佛在看一个已经疼痛完的过程,这个过程虽然可以引起内心的某些属于疼痛的反应。但由于你具备了冷静运用文字的表诉能力,能力承担并减轻甚至是淡化了原出事件的疼痛。而且,伴随着表达出来的快感获得了一种释放的途径。当然,在写作的过程中,还有这样的情况,你遭遇到心灵强大的疼痛的袭击,你会停下手来,觉得无法写下去,那你要选择让情感平息,让疼痛慢慢舒缓下来。由于这些疼痛,直觉上没能经历理性的超越和考验,虽然时间过去,但你仍怕触及。就我个人感觉,这仍然存在对疼痛事件需要认识、提高,需要一种自我提升的个人思想境界。我想这应该是作家创作心理学上的问题。我的个人体会就是这样的。 雨夜昙花问:房子的文章,对于一闪即逝的思维把握得十分准确,细腻,描写真实,时常能够直逼人心。我想知道的是,那些思维是如何把握的?还是在我这里是一闪即逝,而在你那里不是?又或是抓住一点就深入进去?还是慢慢等它清晰? 房子答:1、早些年我读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东西,现在想起来吸引我的主要原因,是他的文字“感觉”之“新”。给我触动最大的就是作家对事物感觉的细微之处,而这些恰恰是我们写作中最容易忽略的东西。作家的敏感通过这些新的感觉被呈现出来,它们强烈地吸引了我。拥有了对事物的敏感,然后把诸多的细微点,从更大的经历背景里“放大”出来。真实地构成了独具个人特点的文本方式。所谓写作,其实质就是“创作”,是个人的创造,作品是个人化的,不类同的东西。把握这些东西,首先在于你已经自觉意识到了,然后就是训练语言能力的问题。 2、“在我这里一闪即逝”,我想在你那儿通常也是。如果你想对这个一闪即逝进行关注,你必须对这个东西回忆和思考,加深对它存在的印象。通过思考扩大它所具有的内涵。自觉训练,自觉感知并抓住了它们。有了这样的自觉意识,你对“一闪即逝”的感觉会达到“一闪不逝”的记忆留存。 3、“抓住一点”,你必须有试图深入的想法,如果你深入下去,它们会慢慢的清晰。但是有些东西也不是当时你抓住了,就能深入进去。比如说,你对某一件的想法,突然地一闪而逝,当你深入时,你会困惑地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当你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很可能在事后的某个时刻,因为记忆或者思考的跟随,它们忽然明朗了,你找到了相关的原因。就是说,有时候你抓住一点就能深入进去,有时侯需要等它慢慢清晰。这两种情况都是存在的。 雨夜昙花问:在房子的文章里,更多的是关于生命本身的探索,生死,成长,快乐,痛苦,层层的追问,房子的文章也因此而厚重,独特。我想问的是,这些问题的思索,是刻意的,还是你对这样的思索特别感兴趣?这和经历、阅读有关吗? 房子答:我想不是刻意的。十几岁我离开出生的村庄,外地求学、工作、结婚、生子。因工作曾有两年时间走遍过大半个中国,转换过几个城市生活、居住。期间,经历过很多挫折。我本身是一个柔弱的人,对挫折心存敏感,在承受的过程中,体会到艰辛、困苦以至于在很多时候有着对生和死的深刻感受。用文字表达自己时,自然基于这样的情况,学会了思考,随着对问题的探究,心理的承受能力会逐渐加强。我想一开始不是对思考感兴趣,而是在个人景况的逼迫下,不得不想一些东西,在想的过程中,就觉察到自己的兴趣。关于生死、成长、痛苦的关注和追问,来源于我个人多年异乡经历,生活漂泊感更大程度地体现为精神的漂泊,而阅读更多地开阔自己的视野,提高自己的认识,为自己对人生在世的这些追问,提供个人能力。 敬一兵说:高迎春的母亲病了,他请假两周,这次没有对房子朋友提问。下面就由我来向房子讨教啦~~。 敬一兵问:你的散文和诗歌都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我们想问问你,你对散文的开放性和诗歌的局限性问题是怎样看待的? 房子答:无论哪种文体的写作,作品的灵魂深度与真实性应当是文本不容置疑的传播使命。内涵上的拓展构成文章的包容性。散文和诗歌,就其内涵或者说思想来说,开放性和局限性似乎是不存在区别的。但散文文体和诗歌文体本身存有差异,散文易于变化,形式内容包罗万象,扩张和宽泛,不可使用语言核心和思想核心的浓缩来定位。诗歌则不然,诗歌以浓缩其思想核心的文本呈现。相对散文形式的多样变化或者说承担内容的开放性而言,诗歌更多地通过外在意象把作者的思想传递出来。换句话说诗歌把思想隐藏在意象里,看上去有如凝结水滴的姿态。结果是诗歌通过读者经验的参与,获得和读者情感和思想的交流、沟通。仿佛冰山沉在海里,露出来的部分只是一种形象的导引。诗歌内涵的集中,给我们的感觉,再去比较散文,就有了局限的嫌疑。我想,诗歌和散文开放性与局限性的区别应该在这儿吧(时下很多诗歌有一种散文化的语言倾向,这和当下商品化的社会环境大众不够沉稳的阅读心态要求有关系。如果把目光放高放远,从世界范围内的经典名著的文体考虑,就会感觉到真正意义上的诗歌,绝不会和散文类同。所以才会有人承认“诗歌是文学的最高形式”)。 敬一兵问:从你的散文写作风格来看,朦胧美应该是一个主要的亮点。请问你是如何认识散文的朦胧美问题的? 房子答:朦胧美,大家可能认为是含蓄的美。其实,我觉得并不尽然。新中国真正意义上的诗歌从“朦胧诗”开始。顾城的经典之作《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了解当时时代的人,不难体会它传达出来的社会内涵。朦胧一词,给人一种并不清晰并不真切的直观感觉,而把这个感觉给了文字,则显示出另外的含义。从语言上说,它是一种张力。从人类认识世界的观点来说,存在着一个不可穷尽的过程,也就是说你当下创作的作品,如何能确凿无疑地指认我们看到的东西?从经验来说,各人都有不同于别人经历的具体细节,如果单把细节传递给别人,想要获得毫无差别的经验感受则会是一个相当的难度。而“朦胧”,则是一种涵盖方式极强的外在现象描述。这个现象通常是作者自己的经历,把这些具像的细节抽象为接近人们共同经验的高度。通过这样的方式,则可以达到读者和作者更多的呼应。读者从这种“朦胧”中,找到内心经历的具体细节,从而因为相同的经验,产生共鸣。无论是诗歌的朦胧美还是散文的朦胧美,我认为都是希望在作品中,寻找大家共同参与的审美机会和方式。 敬一兵问:你的散文写作特点比较明显,有意识流的倾向。现在我们的问题是:你认为在散文的意识流写作中,感观印象所涉及的是距离注意力的焦点,你认为这个焦点应该是最近的距离还是最远的距离,为什么? 房子答:我个人感觉,这个问题颇费思量。 意识是一种极其真实的存在,文学当然不能漠视意识流这个领域。所以早有先人涉足这个。我喜欢“意识”和它的流动,源于对真实的喜欢和探究的心态。内心意识的流动很大一部分来自观感。我曾在《桃花的似是而非及其它》这篇散文中,比较明显地使用过这样的手段。一开始,我对桃花的“观感印象”是远距离的。人们说距离产生美(我认为没有距离的也可以产生美,这个问题不详细说了)。桃花吸引了我,并逐渐地成为内心的“焦点”。内心必然产生近距离地靠近桃花,以产生感觉意识的“深刻度”。随之,当我用文字来呈现观感意识时,这些必然来自近距离的注意力的焦点。所以,我认为,流动在意识中最重要的成分必然来自“最近的距离”。 敬一兵问:王蒙被认为是中国新时期文学中第一个使用意识流手法写文章的作家,《布礼》和《春之声》是这种手法的代表作。通过这两篇代表作他认为,意识流就是“写心理活动”。你对此有何看法,能否举例说明? 房子答:在写作当中,纯粹的意识流表现是不存在的,完全地呈现意识流动几乎是毫无意义的,即使开山鼻祖乔伊斯他的《尤利西斯》也是“有选择的”记录“意识流动”。意识流动所承载的内容,是对事物感觉连贯和不连贯的影响的呈现,依靠头脑的反映描绘出来。我们尝试用意识流的写法,寻求的是一种真实的抵达。被命名为意识流的文章,不过整体上看上去成分多一些。在实践过程当中,很多作家绝不单纯是写心理活动。日本新感觉派代表作家川端康成的小说成功地把日本传统文学纤细、悲美、理性的特点和西方意识流的真切、真实的柔婉感觉,有机地融合到一起,达到了物我一致的境界,通过把人的经历和对外界事物在内心上的投影,利用高超的文字技巧,逼真地呈现出来。意识流在文章中的存在,只是个手法问题。意识流,准确地说不完全等同于“写心理活动”。应该说“意识流”很大程度上是写心理活动的。意识有自觉的和不自觉的,自觉的意识所产生的行为描写,会超越心里活动。这种超越来源自觉意识,而成为能动的行为本身。比如说,人自觉意识到用眼睛看现象和物体。文章对这些现象和物体的描写,已经不单纯是心理活动,而是眼睛记录下来的景象。所以我认为还是有区别的。 敬一兵问: 你的散文意识流的成分比较重,这点论坛的朋友们都印象深刻。现在我们想向你请教:你认为意识流散文的特点是什么,它能够体现出作者的真实思想吗? 房子答:真正的没有偏见的认识事物,是非常困难的。由于经历、学识、心智、经验、以及由此养成的习惯思维,对我们认识事物常常会产生蒙蔽作用。我曾和一个朋友讨论过“遮蔽”这个词语在我们认识事物当中的具体表现和一些现实存在本身的等等的现象问题。通常情况下,人们由于习惯思维和以及个人能力等因素很难主动揭开蒙蔽我们的事物本源。还因为我们常常缺乏主动“怀疑”的视角。有了“怀疑”的目光和心态之后,我们希望能找到恰当的方式来发现被遮蔽的东西。从一切事物能够被不断认识的角度来说,我们是可以不断接近事物真相的,而人的意识则和事物的本质是最自然最接近的一种呈现方式。那么说,散文中注入意识流的手法,可以让我们更加贴近对事物认识的真实状态,以变更多地发现事物的本质,也更容易表达我们内心世界的真实。我认为意识流散文的特点,首先在认识事物的过程中,打通了各种事物表面连接的障碍,形成内心连接,达到一种通感。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它去除认识现象的“遮蔽”作用,最大可能的还原认识事物的真实性。 敬一兵问:你认为跨文本写作是散文今后发展的一个趋势或者主流吗,为什么? 房子答:跨文体是一件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的事,对于作家们而言,跨文体意味着不仅形式上的探索,更重要的是一种看取世界的表达需要——通过文体的交融完成特定的艺术创造。作家程青在论及海明威的斗牛专著《死在午后》时曾说这本专著因为作者对待事情主观性的看法,看上去更象一个虚构性的文本。一本专著,由于作者的主观倾向形成了某种程度的虚构文本。这其实体现的是由于斗牛而产生的感想、感慨、回忆、思考。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跨文本写作对于作者表达事物的重要性。不过也有人担心跨文体写作会“跨”的不论不类跨的云山雾罩,其实这不过是作家的能力问题。对于中国的散文来说,跨文本写作对当代散文写作影响也是显而意见的。 我对当下散文发展的流向关注不多,对今后散文的跨文体写作会不会成为趋势和主流,没有发言权。但是我想,散文和其它体裁一样,需要探索精神,这样的探索在众多的散文作家那里已经得到的实践证明,也广泛地受到读者、有识之士的欢迎。就我个人感觉而言,我喜欢跨文本写作尝试和探索。我也相信,跨文体写作必然是当代散文一个重要的需求点,是值得好的散文作家为之奋斗和探索的。 敬一兵问:结合关瑞朋友的提议:“最近我一直在想这样几个问题:写作过程中的内心状态,散文的虚实,内容和表达形式的统一,跨文本的尝试,平实与高蹈的互映,以及题材、技巧的取舍和运用等。这些问题似乎在不断的写作练习中越来越突出地困扰着本人。这些问题也许正困扰着许多人。在这个平台里,能否就某位会员作者某些具体的文章进行一些探讨?”,我再补充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就你的散文《虚拟死亡》的写作过程来谈谈散文的虚实写法问题,可以吗? 房子答:一兵兄提到的这些问题,在散文当中,或者说在其它文体当中都会面临的。倘若能够选择一位会员朋友比较有代表的作品进行探讨,我想会有收获的。这是好事,我全力支持。 《虚拟死亡》这个文本,在我的散文里是不多的。灵感来自于文章中的第三节内容所涉及死亡的问题。我想到的是:肉体生命没有结束之前,我个人无法真正体验死亡。从这个感觉来说,死亡在我的心里是虚拟的。由此,我想到肉体死亡和肉体在精神当中的死亡,这两个方面。于是,虚拟这个词语,在我脑子里出现,我想通过事件描写我眼里的两种死亡方式。于是,一节和二节的内容变因为整个文本的需要在我头脑里的出现。 《虚拟死亡》,语言比较透彻、清晰。我是想找到一种关于真实虚拟互相依托的关系。首先,我确定在我经验里,三个事件的真实性,因为它们是我经历的。实写它们,因为有着真实事件作为文本基础,容易来展开。假如纯粹实写事件,显然也不是我内心真正的想法。虚拟和实写,在我内心里构成两个必须平衡的顶点。文学作品,考验的是作家的想象力,或者说虚写能力。依托实写这个基础,我开始在细节,手法上进行处理。通过感觉的融会,手法的转换,对肉身死亡真实和精神死亡俩个方面进行穿插感悟书写,通过意识感觉到的东西,虚拟出,关于死亡最终在精神和感觉上的真实性,这个过程当中,哲理认识的高度也得以提升,从而达到一种大家经验上的认可。
敬一兵说:房子朋友的回答十分睿智,也十分精彩,让我们从中学到了很多知识。非常感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作为对你免费传授知识的敬意,我有个提议送给房子朋友——来,让咱们来上一个列宁式的拥抱怎么样?哈哈……
有时候,我觉得房子是个悲观主义者,因读他的文章,我总会感觉到一种痛楚。但我猜这种感觉是错的,因为他的笔下,只要涉及到景色,文字就不自觉地美好了起来。也许,只是因为热爱,对生命,对生活更深层次的热爱,才使房子的文字具有如此独特的魅力。 雨夜昙花问:有朋友建议我试着写写诗,因为诗可以训练文字的精练。请问房子,你认为你的散文中,精练、华美,具穿透力的文字有没有得益于诗歌? 房子答:诗歌语言训练文字的表达能力,这是肯定的,但我想应该不是唯一的方式。我的诗歌首先得益于感觉上的敏锐,和直觉上的疼痛。身心体验,通过文字历练的“精练和华美”以及它冷静的“穿透力”,获得了自我和读者心灵上某种呼应。因文字的呈现,便获得了“生机”。通过诗歌获得的这些美而痛的感觉,是我们内心世界所需要并渴望占有的一种东西。有了这个基础,当我进入散文,进行另一种方式书写时,这些语言和内涵的品质,自然也随之出现,并得到在散文文本里的延伸。无论是语言,还是内心的图景,伴随着思考的话语方式,在散文里得到扩充和张扬。 雨夜昙花问:房子的散文,很多篇章都写到了生与死,让人读来感觉到疼痛,请问写时,自己有没有感觉到疼痛?如果写一篇文章自己很疼很痛,会坚持着写完,还是放弃,又或者,每一次的疼痛都是一次释放?就是说,写作是释放的手段,还是直面疼痛的媒介? 房子答:就写文章的本身感觉而言,是一种对过去内容的审美,具体地说是对经历过了的事件的再现,现场疼痛的煎熬已经过去。就是说,文章写的是已经发生的某种程度思考过的事件,这些事件带来的疼痛你已经体验过了。你写得不是当下发生的疼痛。当通过回忆,用文字呈现时,仿佛在看一个已经疼痛完的过程,这个过程虽然可以引起内心的某些属于疼痛的反应。但由于你具备了冷静运用文字的表诉能力,能力承担并减轻甚至是淡化了原出事件的疼痛。而且,伴随着表达出来的快感获得了一种释放的途径。当然,在写作的过程中,还有这样的情况,你遭遇到心灵强大的疼痛的袭击,你会停下手来,觉得无法写下去,那你要选择让情感平息,让疼痛慢慢舒缓下来。由于这些疼痛,直觉上没能经历理性的超越和考验,虽然时间过去,但你仍怕触及。就我个人感觉,这仍然存在对疼痛事件需要认识、提高,需要一种自我提升的个人思想境界。我想这应该是作家创作心理学上的问题。我的个人体会就是这样的。 雨夜昙花问:房子的文章,对于一闪即逝的思维把握得十分准确,细腻,描写真实,时常能够直逼人心。我想知道的是,那些思维是如何把握的?还是在我这里是一闪即逝,而在你那里不是?又或是抓住一点就深入进去?还是慢慢等它清晰? 房子答:1、早些年我读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东西,现在想起来吸引我的主要原因,是他的文字“感觉”之“新”。给我触动最大的就是作家对事物感觉的细微之处,而这些恰恰是我们写作中最容易忽略的东西。作家的敏感通过这些新的感觉被呈现出来,它们强烈地吸引了我。拥有了对事物的敏感,然后把诸多的细微点,从更大的经历背景里“放大”出来。真实地构成了独具个人特点的文本方式。所谓写作,其实质就是“创作”,是个人的创造,作品是个人化的,不类同的东西。把握这些东西,首先在于你已经自觉意识到了,然后就是训练语言能力的问题。 2、“在我这里一闪即逝”,我想在你那儿通常也是。如果你想对这个一闪即逝进行关注,你必须对这个东西回忆和思考,加深对它存在的印象。通过思考扩大它所具有的内涵。自觉训练,自觉感知并抓住了它们。有了这样的自觉意识,你对“一闪即逝”的感觉会达到“一闪不逝”的记忆留存。 3、“抓住一点”,你必须有试图深入的想法,如果你深入下去,它们会慢慢的清晰。但是有些东西也不是当时你抓住了,就能深入进去。比如说,你对某一件的想法,突然地一闪而逝,当你深入时,你会困惑地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当你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很可能在事后的某个时刻,因为记忆或者思考的跟随,它们忽然明朗了,你找到了相关的原因。就是说,有时候你抓住一点就能深入进去,有时侯需要等它慢慢清晰。这两种情况都是存在的。 雨夜昙花问:在房子的文章里,更多的是关于生命本身的探索,生死,成长,快乐,痛苦,层层的追问,房子的文章也因此而厚重,独特。我想问的是,这些问题的思索,是刻意的,还是你对这样的思索特别感兴趣?这和经历、阅读有关吗? 房子答:我想不是刻意的。十几岁我离开出生的村庄,外地求学、工作、结婚、生子。因工作曾有两年时间走遍过大半个中国,转换过几个城市生活、居住。期间,经历过很多挫折。我本身是一个柔弱的人,对挫折心存敏感,在承受的过程中,体会到艰辛、困苦以至于在很多时候有着对生和死的深刻感受。用文字表达自己时,自然基于这样的情况,学会了思考,随着对问题的探究,心理的承受能力会逐渐加强。我想一开始不是对思考感兴趣,而是在个人景况的逼迫下,不得不想一些东西,在想的过程中,就觉察到自己的兴趣。关于生死、成长、痛苦的关注和追问,来源于我个人多年异乡经历,生活漂泊感更大程度地体现为精神的漂泊,而阅读更多地开阔自己的视野,提高自己的认识,为自己对人生在世的这些追问,提供个人能力。 敬一兵说:高迎春的母亲病了,他请假两周,这次没有对房子朋友提问。下面就由我来向房子讨教啦~~。 敬一兵问:你的散文和诗歌都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我们想问问你,你对散文的开放性和诗歌的局限性问题是怎样看待的? 房子答:无论哪种文体的写作,作品的灵魂深度与真实性应当是文本不容置疑的传播使命。内涵上的拓展构成文章的包容性。散文和诗歌,就其内涵或者说思想来说,开放性和局限性似乎是不存在区别的。但散文文体和诗歌文体本身存有差异,散文易于变化,形式内容包罗万象,扩张和宽泛,不可使用语言核心和思想核心的浓缩来定位。诗歌则不然,诗歌以浓缩其思想核心的文本呈现。相对散文形式的多样变化或者说承担内容的开放性而言,诗歌更多地通过外在意象把作者的思想传递出来。换句话说诗歌把思想隐藏在意象里,看上去有如凝结水滴的姿态。结果是诗歌通过读者经验的参与,获得和读者情感和思想的交流、沟通。仿佛冰山沉在海里,露出来的部分只是一种形象的导引。诗歌内涵的集中,给我们的感觉,再去比较散文,就有了局限的嫌疑。我想,诗歌和散文开放性与局限性的区别应该在这儿吧(时下很多诗歌有一种散文化的语言倾向,这和当下商品化的社会环境大众不够沉稳的阅读心态要求有关系。如果把目光放高放远,从世界范围内的经典名著的文体考虑,就会感觉到真正意义上的诗歌,绝不会和散文类同。所以才会有人承认“诗歌是文学的最高形式”)。 敬一兵问:从你的散文写作风格来看,朦胧美应该是一个主要的亮点。请问你是如何认识散文的朦胧美问题的? 房子答:朦胧美,大家可能认为是含蓄的美。其实,我觉得并不尽然。新中国真正意义上的诗歌从“朦胧诗”开始。顾城的经典之作《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了解当时时代的人,不难体会它传达出来的社会内涵。朦胧一词,给人一种并不清晰并不真切的直观感觉,而把这个感觉给了文字,则显示出另外的含义。从语言上说,它是一种张力。从人类认识世界的观点来说,存在着一个不可穷尽的过程,也就是说你当下创作的作品,如何能确凿无疑地指认我们看到的东西?从经验来说,各人都有不同于别人经历的具体细节,如果单把细节传递给别人,想要获得毫无差别的经验感受则会是一个相当的难度。而“朦胧”,则是一种涵盖方式极强的外在现象描述。这个现象通常是作者自己的经历,把这些具像的细节抽象为接近人们共同经验的高度。通过这样的方式,则可以达到读者和作者更多的呼应。读者从这种“朦胧”中,找到内心经历的具体细节,从而因为相同的经验,产生共鸣。无论是诗歌的朦胧美还是散文的朦胧美,我认为都是希望在作品中,寻找大家共同参与的审美机会和方式。 敬一兵问:你的散文写作特点比较明显,有意识流的倾向。现在我们的问题是:你认为在散文的意识流写作中,感观印象所涉及的是距离注意力的焦点,你认为这个焦点应该是最近的距离还是最远的距离,为什么? 房子答:我个人感觉,这个问题颇费思量。 意识是一种极其真实的存在,文学当然不能漠视意识流这个领域。所以早有先人涉足这个。我喜欢“意识”和它的流动,源于对真实的喜欢和探究的心态。内心意识的流动很大一部分来自观感。我曾在《桃花的似是而非及其它》这篇散文中,比较明显地使用过这样的手段。一开始,我对桃花的“观感印象”是远距离的。人们说距离产生美(我认为没有距离的也可以产生美,这个问题不详细说了)。桃花吸引了我,并逐渐地成为内心的“焦点”。内心必然产生近距离地靠近桃花,以产生感觉意识的“深刻度”。随之,当我用文字来呈现观感意识时,这些必然来自近距离的注意力的焦点。所以,我认为,流动在意识中最重要的成分必然来自“最近的距离”。 敬一兵问:王蒙被认为是中国新时期文学中第一个使用意识流手法写文章的作家,《布礼》和《春之声》是这种手法的代表作。通过这两篇代表作他认为,意识流就是“写心理活动”。你对此有何看法,能否举例说明? 房子答:在写作当中,纯粹的意识流表现是不存在的,完全地呈现意识流动几乎是毫无意义的,即使开山鼻祖乔伊斯他的《尤利西斯》也是“有选择的”记录“意识流动”。意识流动所承载的内容,是对事物感觉连贯和不连贯的影响的呈现,依靠头脑的反映描绘出来。我们尝试用意识流的写法,寻求的是一种真实的抵达。被命名为意识流的文章,不过整体上看上去成分多一些。在实践过程当中,很多作家绝不单纯是写心理活动。日本新感觉派代表作家川端康成的小说成功地把日本传统文学纤细、悲美、理性的特点和西方意识流的真切、真实的柔婉感觉,有机地融合到一起,达到了物我一致的境界,通过把人的经历和对外界事物在内心上的投影,利用高超的文字技巧,逼真地呈现出来。意识流在文章中的存在,只是个手法问题。意识流,准确地说不完全等同于“写心理活动”。应该说“意识流”很大程度上是写心理活动的。意识有自觉的和不自觉的,自觉的意识所产生的行为描写,会超越心里活动。这种超越来源自觉意识,而成为能动的行为本身。比如说,人自觉意识到用眼睛看现象和物体。文章对这些现象和物体的描写,已经不单纯是心理活动,而是眼睛记录下来的景象。所以我认为还是有区别的。 敬一兵问: 你的散文意识流的成分比较重,这点论坛的朋友们都印象深刻。现在我们想向你请教:你认为意识流散文的特点是什么,它能够体现出作者的真实思想吗? 房子答:真正的没有偏见的认识事物,是非常困难的。由于经历、学识、心智、经验、以及由此养成的习惯思维,对我们认识事物常常会产生蒙蔽作用。我曾和一个朋友讨论过“遮蔽”这个词语在我们认识事物当中的具体表现和一些现实存在本身的等等的现象问题。通常情况下,人们由于习惯思维和以及个人能力等因素很难主动揭开蒙蔽我们的事物本源。还因为我们常常缺乏主动“怀疑”的视角。有了“怀疑”的目光和心态之后,我们希望能找到恰当的方式来发现被遮蔽的东西。从一切事物能够被不断认识的角度来说,我们是可以不断接近事物真相的,而人的意识则和事物的本质是最自然最接近的一种呈现方式。那么说,散文中注入意识流的手法,可以让我们更加贴近对事物认识的真实状态,以变更多地发现事物的本质,也更容易表达我们内心世界的真实。我认为意识流散文的特点,首先在认识事物的过程中,打通了各种事物表面连接的障碍,形成内心连接,达到一种通感。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它去除认识现象的“遮蔽”作用,最大可能的还原认识事物的真实性。 敬一兵问:你认为跨文本写作是散文今后发展的一个趋势或者主流吗,为什么? 房子答:跨文体是一件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的事,对于作家们而言,跨文体意味着不仅形式上的探索,更重要的是一种看取世界的表达需要——通过文体的交融完成特定的艺术创造。作家程青在论及海明威的斗牛专著《死在午后》时曾说这本专著因为作者对待事情主观性的看法,看上去更象一个虚构性的文本。一本专著,由于作者的主观倾向形成了某种程度的虚构文本。这其实体现的是由于斗牛而产生的感想、感慨、回忆、思考。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跨文本写作对于作者表达事物的重要性。不过也有人担心跨文体写作会“跨”的不论不类跨的云山雾罩,其实这不过是作家的能力问题。对于中国的散文来说,跨文本写作对当代散文写作影响也是显而意见的。 我对当下散文发展的流向关注不多,对今后散文的跨文体写作会不会成为趋势和主流,没有发言权。但是我想,散文和其它体裁一样,需要探索精神,这样的探索在众多的散文作家那里已经得到的实践证明,也广泛地受到读者、有识之士的欢迎。就我个人感觉而言,我喜欢跨文本写作尝试和探索。我也相信,跨文体写作必然是当代散文一个重要的需求点,是值得好的散文作家为之奋斗和探索的。 敬一兵问:结合关瑞朋友的提议:“最近我一直在想这样几个问题:写作过程中的内心状态,散文的虚实,内容和表达形式的统一,跨文本的尝试,平实与高蹈的互映,以及题材、技巧的取舍和运用等。这些问题似乎在不断的写作练习中越来越突出地困扰着本人。这些问题也许正困扰着许多人。在这个平台里,能否就某位会员作者某些具体的文章进行一些探讨?”,我再补充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就你的散文《虚拟死亡》的写作过程来谈谈散文的虚实写法问题,可以吗? 房子答:一兵兄提到的这些问题,在散文当中,或者说在其它文体当中都会面临的。倘若能够选择一位会员朋友比较有代表的作品进行探讨,我想会有收获的。这是好事,我全力支持。 《虚拟死亡》这个文本,在我的散文里是不多的。灵感来自于文章中的第三节内容所涉及死亡的问题。我想到的是:肉体生命没有结束之前,我个人无法真正体验死亡。从这个感觉来说,死亡在我的心里是虚拟的。由此,我想到肉体死亡和肉体在精神当中的死亡,这两个方面。于是,虚拟这个词语,在我脑子里出现,我想通过事件描写我眼里的两种死亡方式。于是,一节和二节的内容变因为整个文本的需要在我头脑里的出现。 《虚拟死亡》,语言比较透彻、清晰。我是想找到一种关于真实虚拟互相依托的关系。首先,我确定在我经验里,三个事件的真实性,因为它们是我经历的。实写它们,因为有着真实事件作为文本基础,容易来展开。假如纯粹实写事件,显然也不是我内心真正的想法。虚拟和实写,在我内心里构成两个必须平衡的顶点。文学作品,考验的是作家的想象力,或者说虚写能力。依托实写这个基础,我开始在细节,手法上进行处理。通过感觉的融会,手法的转换,对肉身死亡真实和精神死亡俩个方面进行穿插感悟书写,通过意识感觉到的东西,虚拟出,关于死亡最终在精神和感觉上的真实性,这个过程当中,哲理认识的高度也得以提升,从而达到一种大家经验上的认可。
敬一兵说:房子朋友的回答十分睿智,也十分精彩,让我们从中学到了很多知识。非常感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作为对你免费传授知识的敬意,我有个提议送给房子朋友——来,让咱们来上一个列宁式的拥抱怎么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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