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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原创】建材店拉闸门很纠结

2022-01-11叙事散文stbeijun
这段时间没画画了,原因是在为长辈的旧房子翻新做些辅助工作。比如厨卫里的台面石材,就不能做表面文章,需要表里如一。所以,对于类似的建材,泥瓦匠师傅都邀我一起去建材店选购。我呢,也就狐假虎威地跟着师傅去“挑刺”——就像传说的上级到基层检查工作。……

  这段时间没画画了,原因是在为长辈的旧房子翻新做些辅助工作。比如厨卫里的台面石材,就不能做表面文章,需要表里如一。所以,对于类似的建材,泥瓦匠师傅都邀我一起去建材店选购。我呢,也就狐假虎威地跟着师傅去“挑刺”——就像传说的上级到基层检查工作。   说好的时间到了说好的建材店,到了门口却吃了闭门羹——建材店特色的、沾满灰尘的拉闸门,没有像平时一样早早拉起。   泥瓦匠蒙了,掏出智能手机就责问建材店老板。   泥瓦匠的怪话没说上一半,拉闸门抖落着灰尘哗啦升起了半截,建材店老板露出笑脸,忙不迭地道歉。   满脸懵懂的泥瓦匠问道:干嘛拉闸?   建材店老板老板:环境大检查……两位进来先。   我和泥瓦匠连同摩托车,被推拉进建材店大厅里,拉闸门随即又被拉下来。   宽阔的建材店里,各式石材砖材展品琳琅满目,在室内光线照射下,规模令人震撼。这种正规的建材店,有什么问题忌讳大检查的呢?   听了我和泥瓦匠的问题,建材店老板呵呵。他说,如果硬要算什么问题的话,店后门的石材切割机可以算一个。   不过如果要应付检查,切割机完全可以关掉啊!我问。   建材店老板道:这可不行,社区管理人员心脏承受力有限,承担不了任何闪失。因为,社区为了“迎检”所做的前期工作已经拖得够多了,不能前功尽弃。   所以,富丽堂皇的建材店展厅掩盖停机了的石材切割机还不够,再拉下店里的拉闸门才是杜绝纰漏的保证。   我突然有个联想,因建材店石材切割机的“丢人现眼”而拉下闸门,简直就是因“迎检”而消失了的共享单车之“建材店”版。   对于社区上述的“一刀切”,建材店拉闸门很纠结,建材店老板很无奈。   但是再纠结再无奈,建材店的生意还得做,因为我的厨卫翻新不能停顿。我选购了那块店里仅存的浅绿色玉石当卫生间洗脸盆台板,一块枣红的叉叉石当灶台面板,还有名牌的坐厕、墙壁砖、地板砖等等。虽然价钱贵了一点,但对于“表面文章”,钱花起来并没有冤枉感。   这便是坊间“纠结感”的轮回了——第一轮:我要买一块小小的厨卫台面,却因为“迎检”竟然要躲起来消费,跟做贼似的;建材店因为社区的压力,双重门屏蔽切割机顺带屏蔽了顾客,跟赶客似的;社区因为检查团的压力,竟违规指令网格内的经营单位停业,跟村霸似的;检查团顶着改善民生的光环,将检查的压力转嫁给社区及其上级们,跟批发似的。第二轮:作为民生受益者之一,买石板材的顾客因为“迎检”而被拉闸门关进店里“黑箱消费” ……。   纠结如此轮回,轮回各环节谁也笑不出来。   我和泥瓦匠签了定单,就要离店。   建材店老板说喝杯茶先,等一下再出门。原因是,店外的人行道上刚好有社区(或者是其上级)的工作人员在作秀。   我看了一眼收银台里的监控,果真有好多胸挂铭牌的人,手持扫把、铁钳在建材店前的人行道上扫纸屑、捡烟头。   一会儿,“迎检”清洁义工走远了,建材店的拉闸门才重新抖落灰尘,神情黯然地放我们出店,跟老板的热情天壤之别。   呵呵!这纠结的拉闸门。   我和泥瓦匠骑着摩托车,很快就赶上“迎检”清洁义工的队伍。虽是各走各的路,但我从摩托车道望去,觉得人行道上清洁义工脸上的纠结很明显,画下来很有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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