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写影
2022-01-11抒情散文梅边
村庄写影喜欢槐树。它黑它丑也喜欢它。喜欢它孤零零,默默不语。喜欢它守着老宅,不离不弃。喜欢它守着一段旧时光。喜欢它五月槐花香,一嘟噜一嘟噜的。喜欢它浓密的叶子下那缄默的素白。也许它春意闹呢,那时我一边望着它,一定是闹在我的心中。 在村里走一……
村庄写影 喜欢槐树。它黑它丑也喜欢它。喜欢它孤零零,默默不语。喜欢它守着老宅,不离不弃。喜欢它守着一段旧时光。喜欢它五月槐花香,一嘟噜一嘟噜的。喜欢它浓密的叶子下那缄默的素白。也许它春意闹呢,那时我一边望着它,一定是闹在我的心中。 在村里走一走。太阳刚出来又缩回去了。隔家的那个傻子华啦又在自己给自己说话。有时候嗷嗷地叫,有时候嗷嗷地骂。早没他的父母了,他一个人,和他的老屋。 小庙有神在。神是永远活着的。村内还有家庙。 家祠是村内最宏伟的建筑。破四旧,立四新,那个特殊的年代,遭到打、砸,泥塑的老祖宗的神像被投进了东坑涯,做过学堂,酱油厂。几经丧乱,前年始得重修。重塑了祖宗像,归于神位,得后世子孙焚香祭拜。家庙里现在白天黑夜唱大戏,说是冬至祭祖,有钱的人捐了款,请来了大戏班子。我一次都没有去。 村中心还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庙,小土地庙。老式步瓦,缮葺密致。多少年了,风来雨来,木然不动。脊垄瓦缝里,生命寂然。它还会长存多少年? 老宅。我出生的宅子。紧挨土坯墙,就曾是老宅的门洞。后来旧房子拆除,地皮就被三奶奶家的大叔圈他院里去了。坯墙下脚前面,也就是我家大门右边,矗着一块半米多见方的青石,上刻一人物,手拿短锏,气宇轩昂,是秦琼还是尉迟恭,也没人说清,反正是一个门神,不知前多少年了,据说被外边来的一个收古物的人偷偷弄走了。后又在谁家老墙壁上见到一尊,嵌在正房的后墙里,又不知什么神,只听人叫它“石将军”。 老宅东邻英辛大娘家的门楼。土坯砌筑,外面青砖镶嵌,青砖发拱。大门多少还有些古朴味。圆拱上,一痕三角形毗连的纹花,凹处平如刀削,角棱分明,我叫它门花。现在墙倒顶塌,檐上的两个水流子,只剩下了底座,一对木门,也永远关上了。 半壁圮院,人早已去了。门砧,门踢达。磨棋子,碾滚子。神龛。拴牛石。衰叶,枯草。天已经很冷了。日子很旧了。雪不来,小鸟也不来。它们在这里,我来了。依稀记得他们的样子。他们也曾是年轻的夫妇,带着一群幼儿,开始打造美好家园。 坑涯。叫北坑,对于它南面的住户说的,那时村庄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靠北;也叫东坑,是因为它在整个村庄的东面。那时候长蓄半坑水,夏季雨水季节还有满水的时候。人们在里面沤蔴、洗澡。现在填满了土,种上了小麦。 村外的一条路,通东坡里去了。右边原先是一片树林,我叫它妩林。往前里许以外是一条南北大路,往南直通汶河大堤。最平整,细沙铺就。拉沙的车从上面走,后来沙车不在这里走了,留下村外这一条最好的路。两侧成列的白杨,春天夏天,绿阴满地,我写过它的诗,也在这条路上接过一个女文友的电话,我叫它眉路。现在冷冷清清,在冬天里,和村庄一样静。 村皮树上的老鸹窝。不是一般的鸟窝,一般的鸟不在树上做窝。黑老鸹通体乌黑,是一种晦气的鸟。俗话说“老鸹叫,祸来到”。这种鸟,现在很少了。还有一种灰喜鹊,脖颈上有一些白。现在还时见它们落在麦田里,也在树上做这种窝。 大雁“啊啊”地叫着,由远及近,摆成人字形,或摆成一队横阵,飞过天空去了。你来不及举起镜头,它们又是飞得那样高,你刚动了些情绪,它们就飞过天空去了。 望望田野,回望村庄。清气里,有一丝的萧索。喜欢农村。也不想离开这里了。将来就在这里告别生命。 南汶河堤内有我的奶奶,爷爷,伯伯,…… ……那里。那里有无限美的阳光,有河水流淌过去。有四季的鸟叫着。坡上,有青青的草。冬天和早春,在白草茎下,也许有一茎青草芽就要冒出来…… 2018-12-21十里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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