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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L的逆袭人生

2022-01-11叙事散文李晓萍
见到L,是他邀请几个在深圳的同学,举家一起前往海南。我作为一个他同学的家属,实在有想一窥他风采的愿望。他是他们几个同学如若聚在一起必有的谈资,而且挺神秘。比如这次,他邀请我们几家去海南。首先讲好,清明三天假期的费用,均由他出。包括来去的机票……

见到L,是他邀请几个在深圳的同学,举家一起前往海南。我作为一个他同学的家属,实在有想一窥他风采的愿望。他是他们几个同学如若聚在一起必有的谈资,而且挺神秘。 比如这次,他邀请我们几家去海南。首先讲好,清明三天假期的费用,均由他出。包括来去的机票、食宿、游玩。X一家把她儿子以及还在谈的女朋友也叫上。 我们几家住的是酒店,他们一家住在靠海边的一栋别墅里。他于我们前两天抵达。开着一辆大奔,带着他的父母,一路从北京游玩而来。他说他的别墅久不住人,好多东西都已发霉,需要透气,还有一些东西需要维修。 我们是第二天上午去的别墅。他从别墅的门前远远地迎过来,我再才得已好好地打量他:一张刻印着岁月痕迹的脸,五官端正帅气,特意被阳光晒得发黑,看似饱经沧桑,脸上留着络腮胡子,不是很长,但显个性,魅力十足。 他带我们参观他的别墅。一楼是大厅,厨房,一盏欧式的吊灯悬挂在厅的上方,厨房里碗碟刀叉齐全,餐具精致整洁。沿着楼梯旋转而上,楼上是卧室,主卧里放着一张圆形的大床。房间里除了一个小的书架,上面整齐地码着一些书,其他什么都没有。楼道间堆着一些散乱的东西,椅、桌,窗帘已经撤下来,整个屋子看起来凌乱,色彩陈旧,也许是他说的正在装修。他说房子买了已经五六年,住的时间少,平时都住在北京,一年只有过年时的过把月来这里。房子不住,加上无人管理,很快就会老化,像田舍或机器。 楼下后院是一座游泳池,贴着天蓝色的砖块,里面并无诱人的池水。池边种着几棵结了几个大大球形青果的树,据说叫炮弹树。旁边散乱着一些护理树的干竹条。 我们边聊天边等待他的女友到来。不多一会,他的女友从机场坐的士赶到。但见一高挑时尚的女子从车里钻出来,圆脸,一头长发,不是很漂亮,但身高足已与L相媲美。L说她年龄二十八,身高一米七四。L还说她小名叫果果,我们后来都叫她果果。 下午带我们参观兴隆植物园。植物园里有一种杀人树,如果人的身体有创伤,而碰触了它的汁液,人就会死去。还有一种咖啡树,上面结了一些小粒的咖啡豆。他一路介绍。期间我们在植物园休息,喝着他们自产的咖啡和苦艾茶。他的果果没有来,选择在家陪护老人。 晚上在歌厅K歌。他们对唱着你情我爱的歌曲,绵绵深情,彷如一对刚谈恋爱的小情人。而我在猜测,她是他的第几个。据他们说,他是最初赶海的人。深圳刚成立特区不久,他从大学毕业就来了这里。他在一家医药公司做海外医药器械代理,在一次的卷款事件中,他已从深圳这个城市消失。他们的同学也是最近才知晓他的消息。现在的他已是千万资产的老板,在北京做医药器械代理,专做德国进口器械。之前他与清华毕业的老婆离了婚,后她老婆带着两个女儿移民去了加拿大。在他跟我们谈话的口气里,他已跃进了北京的富人圈,他说着一些我们从新闻网络熟知的一些名人,与他们的交集。 第三天上午我们游览了海口火山地质公园后,就乘上了返家的航班。他给每家孩子一人一个上千元的大红包。这次相遇后,之后又有几次近距离地接触。他的公司每年要来深圳参加世博会,第二年来后,还给了我们一些嘉宾席,去参观他的展位。之后带着他的父母来了我们家。他是一个孝子,不管去哪,都把父母带在身边。也许世间本无完人,能孝敬慈爱父母,也不失为人的一种优秀品质。 孩子大学考在北京。为锻炼孩子,我们没有选择送他去学校,而是给他打了一张机票,让他自己走。上了飞机后老公后悔了。毕竟他是第一次出远门,毕竟未曾单独离开过家。老公于是给他的那个在北京的同学L打了电话,孩子后来说,一个大姐姐开车去机场接了他,又给他在学校买了一套被子,请他吃了一顿饭后才离开。 儿子有一年暑假没有回家,在他的公司打了一个月暑期工。老公一直说要去一趟北京,感谢他,也一直没有能够成行。 之后听说他在长沙有房产,武汉也有,还有哪里哪里有地。就像一串数字,财富的增长,最后变成了数字的叠加。因与我们的跨度太大,无法形成交集,只是在遥远的声音里关注着一些有关他的信息。 去年他们几个同学聚会,听说他已进了牢房。因为偷税漏税,他遭遇了牢狱之灾,被判八年。他有那么多房产,随便卖几处都可以把税付清,他们说。据说他不同意交款,而情愿选择服狱。他申请了在他出生的地方服狱,那里有他的亲人。 在金钱面前,他选择了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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