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原创】裸模轶事

封面《雇不起裸模》，是昨天被某大咖刺激出来的稿子。我有个广西的画友请了裸模，画了水墨稿子。我下载后贴在博客上推广，不想被某大咖盯上，认为相片满天飞的时代，画裸模多此一举。
呃（⊙o⊙）…我的观点与大咖正好相反，认为画人体是画人物画的基本功。吵过之后，我决定向广西的画友学习，以实际行动来反怼该大咖的观点。可惜咱赤贫，雇不起裸模。后来，想起自己有些“斤两”，所以实施“自模”，并模出封面。
其实不是我喜欢跟大咖扳手瓜，而是大咖的观点一叶障眼。在国画人物画“神似或者形似”的问题上，大咖总是拿宋代才出现的文人画来说事，太误人子弟。因为，文人画的评判标准中对“形”的问题有所轻视。甚至像苏轼这样的大咖，点评书画时也充满偏见——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赋诗必此诗，定非知诗人。苏大咖的意思是：评论画的好坏以相像不相像为标准，这种见解和小孩子差不多……
依我看来，这是苏式屁话。但那会儿的风气就是这样。宋代之前好好的“形似”国画人物画环境，就是被这种屁味熏死的。最难容忍的，是那会儿的人物画如果画得太似且又有匠气，还会被“新冠”为俗气。当时书画论坛的大咖们，还把“俗气”分为甜俗和恶俗两类。
在古代大咖看来，甜俗就是迎合，就是说人家的心里话；恶俗就是露峥嵘，就是令人心惊肉跳。其实，上述两种“俗”正是神形兼备的典范。甜俗对生活的赞美就不说了，恶俗不同样是生活么？在形似的基础上反映出的恶人生活，也是生活的一部分。而文人画为了本派系的画之“形不似”，而将“形似”这种视觉艺术的基本要素抹黑得又甜又恶，本身就是灵魂出窍。
最打脸的，是绘画作品的“甜俗”、“恶俗”与否，并不是历代大咖们说了算，而是所属时代的买画者或是展赛金主说了算。无论是“甜俗”的迎合，还是“恶俗”的峥嵘，哪一种展赛、哪一种藏家不需要？
比如，金主出钱办一个红色主题画展，难道讴歌主题的（也就是大咖所谓的“甜俗”迎合）作品不选拔，而去选那些唱对台戏的稿子吗？同理，金主举办一个反腐倡廉主题的画展，难道不选拔露峥嵘的“李逵”们，而是去选一个对月拨琴弦的貂蝉么？
人物画的“形似和神似”关系，无论是拔高到“社会效应”的层面上，还是鸟瞰在坊间的公关效应里，被文人画所贬低的“甜俗”与“恶俗”现象，恰恰是必不可少的。至少，有人需要她来自娱，有人则需要她来辟邪。
所以，文人画派系脱离社会现实、在国画人物画“神似与形似”问题上幻觉出的“甜俗”与“恶俗”，太“一叶障眼不见泰山”了，太没有“上层建筑建立在经济基础上面”的意识了。
话说回来，“文人画”本身的特点就是“远功利、近自然”——俗称吃撑了，钱踢脚，到处玩。依据这种神仙思维画出来的人物画，怎么可能是人形、怎么可能有人性？
既然上述古老思维方式与现代生活“天上人间”，那就各玩各的。文人画派喜欢描绘不像人的画，算是天真的追求；俗人画派要献身描绘人像的事业，当然没时间去附和那种天真。
遗憾的是，我有点文人画所批判的“恶俗”现象，所以献身时不敢直面观众。我原先是想当胸模的，最终只是当了肩胛模。所以我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