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秋露

秋 露李载丰
你的出现，注定是多彩的，恢弘的。
你的存在，让万物获得润泽。晨雾是你的母体，一朝的分娩，便是晶莹彻透，圆圆的滚落在每一个叶片、每一颗生物的躯干，偷窥其浪漫的情怀。
你心中有梦，惧怕淘气鬼的风儿，抖落衣衫，打碎你的梦境。那是梦与现实存在危情时刻，你在胆战心惊随着叶片漂浮着，每时每刻都会产生万劫不复的悲情。
有人说，你是秋的精灵。每天赶在晨曦前，闪耀在稻穗上，隐藏在麦锋里，跌落在枫叶中，随风摇摆，讲述秋的故事，吟唱丰盈的景致，播撒爱的甜蜜。
有人说，你是秋的使者。乘秋风漫无边际地挥洒你的柔情，传送秋的时节、秋的讯息、秋的炽热。你的渲染，染红了山谷、染黄了田野、染蓝了江河、湖泊。
我说，你是秋的眼泪。你在摇曳啼哭中哀怨，一个转身竟然穿越春、夏时空，来到了秋。你滚落的泪，时而滚烫、时而凝结成霜，碾压阵痛、碾压恐惧、碾压欲望、碾压绝望……
你知道，秋是收获的季节，又是黄昏的季节，一切在潇潇凄凉的景象中没了生息或在潜心积蓄力量，等待新的萌发、成长。每一次轮回，你泪眼婆娑，抚慰万物，仍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牢不可破的规律。
你有拯救世界的理想，却拯救不了你自己的命运。现实的潜规束缚，你的呐喊、你的申述是微弱的、无济于事的。因为在这浩瀚的世界里，随时被狂风掀翻、被炙热的日光蒸发、被贪婪的欲望淹没，不断地消耗你的能量。
抗争是你的品格。在世俗面前，却一分钱不值，因为你太渺小了，渺小到只是一滴水珠儿。甚至认为你是怪兽、不食烟火的物种，是被挤压和排挤的。因为你扰乱了秩序，不该来，你来了，不该戳破的病垢，你却在那里不屑地去洗刷，揭示底色。在广博的物质中，你是英雄，是真正大英雄，透明得不能再透明，普惠滋养众生，能够体会到你的咸度、温度、超度。
在力量对比层面上，你是弱者。在精神和良知层面上，你是智者。
你义无反顾，宁愿舍其身，执着前行。在阳光照耀下，如彩虹般绚丽多彩，给出了最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