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原创】牛丸店里聊“诶爱”

　
　　巷口的“手拍牛肉丸”店，和银行分行大厦对面。我去那儿吃“干面加牛腩牛丸汤”套餐的时候，总能遇到也前来用餐的银行职员。
　　不是有食堂么？我问跟我点同一种套餐的“柜员机经理”——也就是营业大厅里人工智能设备的管理员。柜员机经理答道：不喜欢分行食堂饭菜的口味。然后他又问牛丸店大婶级掌柜的：你这儿的手拍牛肉丸这么贵，应该不是机器人做的吧？
　　大婶掌柜的笑嗔道：机器人管久了就没人性。牛肉一斤多少钱？那些机器牛丸卖得那么贱，收得回成本吗？鬼知道是那是用什么肉制成的。
　　柜员机经理尴尬地呵呵：不知道是什么肉，但买的人不少，毕竟是机器人制造的，机器人炒作的，符合某类型消费群体的口味，所以瓜分了不少你的手拍牛丸蛋糕了。
　　我认命了！大婶掌柜的叹息，谁让机器人已经成精了，什么口味的食品都能流水线作业，这是要逼死俺小生意人的节奏。
　　不要太夸张。柜员机经理调侃掌柜的，不就是人工智能网格化么，搞得像要砸掉所有人饭碗似的。
　　大婶掌柜的也不示弱：不是么？要不然你一个堂堂的本科生，为什么要从柜台走出来，在大厅里当机器人的跟屁虫？说罢，他将做好的套餐推到柜员机经理跟前，道：喏！你的丸。
　　柜员机经理捂住某个器官，做出猥琐兼惊恐的表情对大婶掌柜的壤道：天哪！你怎么这么粗鲁？什么叫做我的丸，有可能造成误会的；信息一旦被机器人数据了，会出现新成果的。
　　已经开吃的我听了，差点喷“丸”，连忙示意柜员机经理将“他的丸”端来跟我拼桌：来，边吃边聊。对你的“信息一旦被机器人数据了，会出现新成果”的论点，我给一个小红心。
　　坐下后的柜员机经理依然兴致不减：这个卖牛肉丸大婶的卖丸模式太生猛，但她关于机器人“吃人”的陈述还是接地气的。比如我们银行人，现在就被机器人修理得很辛苦。不过，生猛的牛丸大婶有所不知，我不是柜员，而是专业的计算机管控人员。
　　哦？我高看柜员机经理一眼，那生猛大婶就真是有眼不识“你丸”了。但我觉得，她对人工智能侵害自然人生意的现象，还是感同身受的。
　　那是那是。柜员机经理一边嚼着手拍牛肉丸，一边赞同道，如今“人性化人工智能”已经无孔不入，甚至有精细化瓜分生活领域的趋势，但不一定和老百姓最要紧的需求相吻合。
　　愿闻其详。我溜须道。
　　柜员机经理被屁屁得舒服，便开始零售其学过的专业：说精细化瓜分，绝非危言耸听。他配上夸张的响声喝一口牛肉汤，道：已经到处渗透的诶爱（AI），如今连售货、月老、妇科等领域的业务都搞得老少咸宜，却不愿在在普法领域，为社会建造简单扼要、可操作性强的法律咨询应用系统。
　　怎么又穿越到普法的空间去了？我有点懵。
　　不算穿越。柜员机经理解释道，现在好多大妈大爷，动辄就要给骗子支付巨款，劝都劝不动，总之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这类顾客最需要的不是介绍老伴的软件，而是能信手拈来、可以使用的法律条款。
　　看不出哦！堪称九零后公益大使哦，好有社会责任感的。我赞同你的观点，就像咱俩都喜欢吃手拍牛丸。我拇指道。
　　不是么？柜员机经理喝完汤剔牙道，老是号召大家要依法办事、知法懂法，但如果连法的屁股都摸不着，如何依？如何懂？所以依我看来，眼下坊间最需要的“诶皮皮”，就是法律咨询应用一体化的“诶爱”。
　　恩恩，可惜……我支吾道，目前好像没有任何类型的资本，有兴趣投资这种无利可图的“诶皮皮”。你那么聪明，你说呢？
　　柜员机经理的大眼珠滚动了一会儿，并没回答我，而是用手机扫描墙上的二维码然后调侃大婶掌柜的：你的丸钱我支付了。
　　大婶掌柜的抿着嘴没理他。
　　柜员机经理觉得没趣，回头跟我说，这钱应该是公共资本来支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