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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小黑

2022-01-11抒情散文玉佩琼琚
周末,恰逢重阳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们一行四人开车去大青山南麓的东乌素图森林公园登高。北方的深秋,是一个落尽繁华的季节。连绵起伏的山,脱下了夏日的盛装,黄秃秃的,灰扑扑的,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苟延残喘着横卧在蓝天下。映入眼帘的大都是巨……
周末,恰逢重阳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们一行四人开车去大青山南麓的东乌素图森林公园登高。 北方的深秋,是一个落尽繁华的季节。连绵起伏的山,脱下了夏日的盛装,黄秃秃的,灰扑扑的,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苟延残喘着横卧在蓝天下。映入眼帘的大都是巨石,伸出山体,有的像一只老鹰凶巴巴地俯视着我们,有的像一只雄鸡,挺着胸脯在鸣唱,大有“雄鸡一唱天下白”之气势,为这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增添一丝活力。偶尔有一、二棵树木,叶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枝丫遗世独立般地向着蓝天。稀稀拉拉的几颗枯草,支楞着,如老人的秃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着。
我们行走在山沟。说是沟,并不是我们常见的。它的俩边是山,中间是一处开阔地,沙石遍地,寸草不生,有一条小河流过。这条小河并不像我们常见的小河细弱,似流若断,似有若无,虽不似南方的河流浩浩汤汤,但河道较宽,水量充沛。在河道拐弯处,水流激越,叮咚作响。
我们沿着小河在沙石路中走。越往里走,人越少。刚进门的一大群人不见了。只有一条黑色的土狗在我们身边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撒欢。我们寻找它的主人,偌大的沟里就我们四人。难道是流浪狗?会不会咬我们?看它膘肥体壮,毛色油亮,身材俊美,没有丝毫落魄相,应该是名花有主。但我们还是提防着它。看我们停在水边歇脚,它兴奋地在水里来回奔跑冲浪,然后回到我们身边,突然用尽全力扭动身躯,把身上的水珠抖落,水珠飞溅到我们的脸上身上,我们尖叫着,它越发兴奋起来,像个顽皮淘气的孩子,故意三番四次如法炮制起来。我们用石子驱赶,它像离弦的箭般跑到前面无影无踪。不知什么时候,又温驯地尾随在你的身后。一会儿,撒开脚丫追追松鼠,一会儿跳起脚勾勾飞鸟。一会儿,独自像脱缰的野马跑到前面没了影踪,当你惦念它去了哪里时,又像箭般射了回来;一会儿落在后面开了小差,当你以为它回家去了,它又像一股急旋风般冲了回来。看着它懂事的陪伴在我们左右,我们不再怕它,亲切地叫它小黑。虽然亲切,但不允许它亲近,因为它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味道,臭臭的。它好像也知道我们的心思,离我们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有时趁你不注意时在你衣服上蹭蹭,惹得你大惊失色厉声斥责:“小黑,你太臭了!离我远点!”它总是躲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耷拉着脑袋,用眼角瞟你一眼,羞答答任听责骂。 小黑成了我们的向导。它一直在前面为我们探路。探好路,再返回来招呼我们。我们心有灵犀地随着它。走着走着,看见沟的尽头是山,向右有一处院子,像是牧羊人的住地。难道小黑是牧羊人养的狗狗?它把我们带回了自己的家?
小黑没往院子走,而是把我们带到左手的山石处。我们低头仔细一看,小河的水从山脚处的石缝流出。仰头看一块大石平缓地斜插在山的中间。小黑在前带路,我们慢慢爬上石头,越往上爬,才发现真面目:好几座山峰高且直立,影影绰绰,它们之间的距离很远,里面树木丛生,根本爬不上去。我们想打退堂鼓。小黑爬上去,见我们坐在大石上不动,又下来,蹭蹭我们的腿,看看我们,又跳到前面去,似乎叫我们走。我们就手脚并用往上爬,爬了一会儿,心慌气短,有气无力,不由得坐在大石上。回头看下面,俩腿发软。我先投降,放弃攀爬。他们三人也不想再爬。小黑又下来了,探着头,呜呜几声,又爬上去了。朋友说,小黑叫我们呢,我们去看看!他随着小黑爬起来。不一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快来看呀,瀑布!”
我也激动起来,鼓足勇气爬起来。翻过大石的顶端,在另一块直立的岩石处,有宽一米见方、高约二米的冰瀑(想来夏天时一定壮观),它晶莹剔透,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七彩的光芒。小黑一会儿在冰上打出溜滑,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不时用两只爪子在冰上抓着,原来它看见冰下的水流像一条条小鱼般灵动游戏,着了急。水流在石缝处形成了冰柱,顺着石缝流下(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底下的大石上并未发现水流,而是在石缝下发现的原因)。
观完冰瀑,他们三人继续向上爬,我开始慢慢往下爬。笨鸟先飞吧。小黑似乎知道上面没有好景致似的,像完成了任务般,也随着我往回走。我爬爬停停,它跳三跳,卧一会儿。看我一寸一寸在大石挪,它静静地卧在大石上耐心等待。看我快挪到了山脚下,它一蹦三跳窜到山沟,把头搭在两个爪上眯着,像一名负责的导游等待着大家归来。
我们安全下了山,对面是牧羊人家,我们劝它回家:“你已经出色完成任务,回去吧!明年再见!”赶了几次不走,它又随着我们返程。到了停车处,在众多游客中,却不见了小黑的踪影。
开车出景区,在路口右手边一处农家的牛圈旁,看见了卧着的小黑。我们终于知道了小黑的身世。
在朋友圈发了冰瀑的视频。大家都惊奇:来这里无数次,怎么不知道有瀑布?有人要求发具体定位,但我们已经离开了,只好告诉他,想看瀑布,请联系小黑!
小黑是谁?它是最忠实、最尽责、最贴心的免费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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