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

午后，太阳毒辣地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坐在屋里不动，汗也一个劲地往外涌。
突然，一阵狂风刮起，乌云蜂拥而至，随即倾盆大雨哗哗泼下。
半小时后，雨住了，云走了，天蓝了。
我来到二楼书房前，推开窗户，一阵凉爽的风迎面扑来，糅和着花草和泥土的清香。
窗外树上的叶子刚才还布满灰尘，耷拉着脑袋，此时水灵灵的，精神抖擞，在风中左右舞动着。
一只只蝴蝶，有白的有黄的有花的；一只只蜻蜓，有黑的有红的也有花的，纷纷出来了，飞来飞去。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高远的天空中，几只不知名的洁白的大鸟在悠悠地飞，大概去旅行，正路过此地。躲在树荫下的鸡也出来了，小鸡跑来跑去，母鸡踱着方步，偶尔摆摆头，扇扇翅膀，公鸡总是保持绅士风度，时不时昂起脖子高歌一曲。狗儿结伴而行，你追我赶。
几个老人驮着锄头，向田里走去……
这样看了好久，我再坐在窗前，拿出《瓦尔登湖》看起来。
儿子不知何时，也坐在房间对面的窗前，安静地写着作业，有时还托起小腮，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他才上一年级，那副老成持重相，真是好笑极了。
妻子呆在另一个房间里，一边打毛线，一边看电视剧。偶尔听到咯咯的笑声。
她总有织不完的毛衣，先是织儿子的，再是给我织，还有老人和她自己的要织。织得总是那么合身，那么好看。穿在身上，常有小妇女跑到面前牵起来左看右看，赞不绝口，搞得我耳根发热心跳加速。
遇到插播广告，她就来到我们房间，与我闲谈几句，看看儿子写作业，摸摸他的头。表扬几句，儿子就歪着头，咧着嘴得意地笑。
母亲与几人老人在楼下，张家长李家短地谈着。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打搅了我们。好像我们在做什么重要的大事。
母亲人缘好，家里经常有老人来聊天。
父亲总是很少说话，总是在忙。此时，正在院子里锯柴火。他把它们劈得小小的，短短的，码得整整齐齐的。布满皱纹的脸很恬静。
用柴火和铁锅烧出的菜和饭就是香，再加上自家地里种的蔬菜，吃起来余味无穷。
每到节假一清闲，我们就往老家跑。他俩也就在家里等着。一见到我们，就满心欢喜地忙起来…… 这一切是如此地平淡，又是如此地美好。
20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