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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鼎锅饭

2022-01-11抒情散文碧野
鼎锅饭,清香可口,好吃!六七十年代出生在黔北农家的我们这一代,对鼎锅饭不算陌生,大家都是想着、看着、吃着它长大的。说道鼎锅饭,得先话几句黔北农家烧柴取暖的火坑,因鼎锅饭与其密不可分。在煤油灯乃至更久远的年代,黔北的山民,祖祖辈辈都靠火坑取暖……

鼎锅饭,清香可口,好吃! 六七十年代出生在黔北农家的我们这一代,对鼎锅饭不算陌生,大家都是想着、看着、吃着它长大的。 说道鼎锅饭,得先话几句黔北农家烧柴取暖的火坑,因鼎锅饭与其密不可分。在煤油灯乃至更久远的年代,黔北的山民,祖祖辈辈都靠火坑取暖度过严寒,故而火坑曾是每个家庭之必备。通常情况,火坑都设置在屋里的墙脚下,成一面靠墙,三面取暖的格局。火坑没有固定的尺寸,除形状为正方形或接近正方外, 家庭同,高低深浅大小也不尽相同。有的家庭将其挖在地上,边上砌石镶嵌,石与地面齐平,火坑比地低;有的家庭用条形的石头围成,地面为坑底,火坑比地面高。为一举两用,每个家庭都在火坑的正上方架楼的横梁上悬挂一根米把长的打空节的竹筒,竹筒里装上一根用木或铁制成的钩,钩是穿过机关再穿进竹筒里的。机关是用来专门固定控制钩的,人们根据所需,可通过机关来控制调整升降钩的高低。不知是哪个年月,沟和机关都各自有了一个甚为形象的名字?钩叫“冲钩”,机关叫“管家婆”。从钩的制作到命名,我真佩服先辈们的聪明才智。鼎锅饭就是挂在火坑上方的冲钩上煮出来的。 多少年来,黔北的山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劳作,夜晚则一家人围坐在火坑旁,或取暖御寒,或围“炉'夜话”家长里短、农事桑麻,或给孩子们讲故事摆龙门阵.....那是一个温馨的火坑边上的家庭世界。天天忙于劳作的大人们,也只有荷锄归来,围坐在火坑边的时候,才发现孩子们在渐渐的长高长大。 鼎锅饭有两种煮法:一种是传统的滗汤法;一种是不濞汤法。传统的滗汤法就是水多米少,水沸时下米,为防止米巴锅被煮糊,得边煮边和, 待米煮到七八成熟的时候,将多余的米汤从鼎锅里滗出,再用微火慢慢烘烤,直至米熟。非濞汤法,也称为”随干法“,一般不常被人们使用,因为这种方法从技术层面有一定的技巧,就是要恰当把握米和水的比例。听左邻右舍的哥哥姐姐们讲,其比例就是”一碗米三碗水",煮来就刚好对头,不耙不干、不软不硬。随水干有它的优点,就是可减省不和以及滗汤这两个麻烦的环节,能一气呵成的把生米煮成可口的熟饭 如果要煮出质量的鼎锅饭,两种煮法的最后还有一道共同的工序,就是把鼎锅饭从冲钩上取下来,将其置于炭火的紫末灰里,让微火烘烤,边烘烤边慢慢的旋转挪动鼎锅换面,使四面得以足够的烘烤,且受热均匀,直至把锅壁上的饭烤出锅巴来,才算大功告成。用这种闲心煮出来的鼎锅饭,想不好吃都难。我没尝试过这种方法,但吃过用这种方法煮的饭。虽然没有用传统方法煮出来的饭那么疏散,但饭更柔和,更营养,有别具一格的味道。倘若在饭将熟时,加份鲝肉在里烘烤,渐渐的,那溢出的带着肉香的饭味儿,真是死鱼的尾巴——不摆了。 差不多二三十年的时光,洋房取代了泥土瓦房,铁制火炉、电炉填平并取代了火坑,冲钩或因滑坠火坑而化为灰烬,鼎锅已从从前的每家几个到现在几家几十家都难以觅到一个。一切仅存的均成为稀世的、但又不大值钱的文物古董。细算至今,我已好多年再没能吃到过鼎锅饭了,但它的香味似乎还没远去,仿佛隐隐的又从四野的农家飘进了我难于忘却的嗅觉记忆。
[ 本帖最后由 碧野 于 2014-6-18 12: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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