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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给弱者让道

2022-01-11叙事散文郑百顺

给弱者让道周五同事生日,同事们相约为她庆祝。不料一下班,就赶上了一阵瓢泼大雨。为了不扫兴,大伙叫了一辆出租车,一同赴宴。车窗上水流如注,透过玻璃往外看,一路掠过的霓虹灯盏,仿佛洗衣机的滚筒里挣扎翻滚的衣物。挡风玻璃上,扫雨器循环往复,方能……
给弱者让道

周五同事生日,同事们相约为她庆祝。不料一下班,就赶上了一阵瓢泼大雨。为了不扫兴,大伙叫了一辆出租车,一同赴宴。

车窗上水流如注,透过玻璃往外看,一路掠过的霓虹灯盏,仿佛洗衣机的滚筒里挣扎翻滚的衣物。挡风玻璃上,扫雨器循环往复,方能为我们急切不安的视线开辟出一条道路。

因为正值下班高峰期,又碰巧老天爷高兴,毫不吝惜地往下泼水,出租车师傅为求一条捷径,把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企图穿巷而过。

进了巷子才发现,许多车主都走了这条捷径,可是巷窄车多,凭你再心急,也只得一辆一辆地通过。

巷端的出口是一处陡坡,这时,它也已经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了。司机小心谨慎,始终与前面一辆私家车保持着车距,等它上了坡,我们也就成功“穿越”了。眼看着它要爬坡了,不巧,一辆脚踏三轮车蹒跚滑下坡来。私家车主连连按响喇叭,那响声,让雨珠也心烦意乱。三轮车夫急忙跳下车,我看清了,是一位与我母亲年纪相仿的阿姨,车后座上,坐的是两个足有三百斤的青年男子。只见她右手握紧车龙头,左臂夹紧车座,双脚立地,腿往前撑,背往后弓,奋力向上,一点点,一寸寸地往后挪。头发湿成雨水导管的时候,车子终于被她退上坡去。可如果私家车主倒一倒车,就没那么麻烦了,踩刹车、挂倒档,瞧,多简单!

但他没那么做,咱也不去理论,如若各位不嫌弃,姑且同我帮这位阿姨算计算计。

她的这一趟生意,算撑了也不过20元。车子保养和恢复体力不算,假如因这遭雨淋病了,总得买些药吃。医疗保险是交了的,在农村。倘若为了省这药钱,坐一趟长途车跑回家乡去治病,得不偿失。

如果不淋到雨就好了,病不来,钱还可以存起来。车上那俩青年若下了车,不必那么费劲,或许就淋不着了。我在附近,如果上去帮帮忙,至少也不会淋得这么惨。可是他们没有动,我也并没有这么做。


还记得博爱天下,将自己仅剩的19元生活费用塞进“救助汶川”的爱心捐赠箱;还记得年少天真,宁可对行骗者诉说的故事信以为真,也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婴儿食不果腹;还记得心怀善愿,默默地为一位乞者祝福,为一位哀者流泪······

可是,一个人的善良,在世态炎凉的环境中,犹如一只溺水的活物,无发呼吸。一个人的善行,在麻木不仁的现实里,好比嘈杂声里一曲音乐,柔弱无力。蔑视的眼神,发射于一颗无情的心。怜悯的目光,透过的是善良的愿望。一个人无法老及天下之老,幼及天下之幼,但是有足够的能力在“狭路相逢”处,为弱者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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