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隔一江水 各自天涯安
2022-01-11叙事散文冷晰子
◎
初恋
风的指尖拽着时光的裙摆
拥着江南四月的河流只轻轻一个转身
已是万水千山年少 兀自在彼岸
贴着城堡青苔初生的底部开着细小卑微的一朵某些凌晨或者黄昏满城风絮或者旧雨连绵
一些心爱的细节
在洁白的城墙上盘根错结 枝繁叶茂◎
江南我……
初恋
风的指尖拽着时光的裙摆
拥着江南四月的河流只轻轻一个转身
已是万水千山年少 兀自在彼岸
贴着城堡青苔初生的底部开着细小卑微的一朵某些凌晨或者黄昏满城风絮或者旧雨连绵
一些心爱的细节
在洁白的城墙上盘根错结 枝繁叶茂◎
江南我……
◎ 初恋 风的指尖拽着时光的裙摆 拥着江南四月的河流只轻轻一个转身 已是万水千山年少 兀自在彼岸 贴着城堡青苔初生的底部开着细小卑微的一朵 某些凌晨或者黄昏满城风絮或者旧雨连绵 一些心爱的细节 在洁白的城墙上盘根错结 枝繁叶茂 ◎ 江南 我失去你了在月色装满行囊的那个晚上 童年在风里奔跑一直跑到少年的黄昏 试图追赶 我北行的渡轮 当汽笛一声长鸣 我看见你站在南岸 泪流满面 从此半江杨柳青一帘杏花雨 在遥远北岸的荒原 孤寂地开着一朵蓝色的鸢尾 如上的字，是旧日的笔迹。08年11月的某个深夜写在一张信笺上，让我夹进了黄裳的《榆下说书》里。因近日想买几本书来读。才又翻起了这本书，想寻找一点阅读的指引。然后，遇见了这几行随手记下的字。灯光的暧昧直接导致意识的恍惚。细碎的时光，在夜的寂静里，落地成音。 去年冬。有一段日子，除了上下班，推掉所有工作之外的邀约，只愿猫一样窝在家里“懒得闲行懒得眠，眼波心事暗相牵”。空闲的时光，要不就没完没了第看电影，要么就潜在极品音乐论坛的音乐心情版，听听歌，在别人的心情里，偶尔感叹唏嘘。其实，世间的故事，都大同小异，不过爱了，恨了，伤了，痛了…… 和在歌里写下心情段落的他们一样，也在网海这样的流连过，把一些心情，一些生活的片段，随意地扔在里面，任涛来涛往，冲刷无踪。时间一长，看多了网络中真真假假的离合聚散，恩怨纠葛，心也逐渐的淡然起来，你是我的过客，我是你的过客。而我们，都是浩淼红尘的过客。匆匆又匆匆。说永远的，终归要离散，说珍惜的，终归要渺茫。所以，只在乎当下就好。当下的你，当下的我，当下我们在一起，谁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成了一朵天涯流云？唯有抱一颗平常心，你来，你往，我去，我归，都看作一场风吧，或者一朵暂时歇息在蓝空的云。 那时，刚刚离开一个逗留了四年的论坛。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倾心又倾力。一旦相离，诸多不舍，几次徘徊。试过给自己一段时间，找回初时，却终觉物是人非，拣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跺脚一狠心，与其在牵牵扯扯纠纠缠缠如鸡肋，不若一次的决然，然后永隔山水。永留初颜。 给曾经在一起的朋友们留了一个帖：永隔一江水，各自天涯安。算是道别，算是说了对不起。至此，让远离的路安心安然。无愧无撼。 我是一个固执的人。不转身，就不转身，一旦转身，就是再无相见的永远。 不在论坛流连，闲暇的时间骤然增多。偶尔，会在日落的黄昏，一个人，寻深巷旧街行走。不喜走大道，大道固然宽阔，却都是些匆忙的过客。和走上台面的我们一样，似都带着一个厚厚的壳。拒人于千里之外。完全没有人世的妥帖温情。 而深巷的青瓦苔墙的旧巷里，住着的都是平普人家。 沿着历经风雨的灰石板道去往纵深。小巷深处，都是一些未经改造年代久远的旧简易楼，多半只二层，没有钢筋水泥高楼大山的凌然与冰冷。班驳的墙面，镌刻着似水流年，岁月沧桑。稀稀落落的不知名的小草，在足迹不至的墙根自在而恣肆地生长，这里，没有车水马龙，没有人潮汹涌，没有繁华浮嚣。你渴望的生命过程是什么样子，就可以长成什么样子。 远远的，哪家的厨房飘出饭菜香。似有妈妈的味道。城市的繁忙，难得有人用精致细腻的心思为自己，爱人，为孩子，做一桌可口的饭菜，小饭馆，麦当劳早就代替了厨房油烟。只有妈妈吧，只有妈妈，肯为着下班晚了的儿女们，去嘈杂的菜市拣儿女爱吃的菜精挑细选，再费心思，等儿女们下班归家，摆上满满一桌的母爱。一天的辛劳，因了这一桌饭菜，荡然无存。遥远的故乡，久远的过往里，一些记忆中温暖的片段，在饭菜的香里，绵绵延延。 浅生的泪光中，唇边漾开微笑。如若可以，母亲的胸怀，是我们愿意的一生停留。婴儿般沉沉地睡着，永不醒来。 有一家的阳台上，“万国旗”迎风而舞的，最是人间平普的欢喜和新生的欢愉。又一个小小生命，啼哭着来到美丽世界，经历人世风雨的洗礼。 三两朵小小的兰花，在一户人家特意安置在窗外的花台上静悄悄地开放，没有热烈的喧哗，没有欢愉的嬉闹，更没有惊艳的妖娆，只几朵浅笑，在绿浅情深里，沉静而温婉。良久踟蹰，仰头看那些小小的花朵，或许，自己的前生便是兰花的一枚浅叶或者一点青白罢，才得以今生的再次邂逅，一眼万年的深深相惜。 花台的下端，斑驳的墙头，攀附着几寸嫩叶，宁静的快乐，低唤流年的远方：记起小时候院子里的指甲花。小小的红红的朵。那时候，总喜蹲下身来傻傻地望着它们，红绿之间躲着可爱又羞涩的笑。 小巷最里，有一个旧院落。几级矮小的石阶上，一扇雕花的黑铁门，轻轻地掩着，没有上锁。铁门上，爬满绿萝。 几个孩童从巷子外你追我赶地跑进来，笑语清脆，恍惚中，邻家院落，童年伙伴，似曾相识的种种，于这里再度千转百回。一如回转来时的路，亲切又暖柔。 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年，骑着山地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车座的后面，一样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女，一手环过少年的腰。于是，关于瓷白地质蓝色缠枝莲的前世今生，在流水光阴初恋的岁月里，戎马倥偬。那时，是一心要做缠枝莲的，和玉白的瓷质，落款青花瓷。就那般简单的缠绕，生生世世。 是如何永隔一江水的呢？和初恋，和江南？任凭那些柔软如江南水声的细节，在心底盘根错节，忍让那朵蓝色的鸢尾，日夜遥望？ 前些日，在银几年最为知近的友去了张家港。她换了手机号后给我打过电话来，而最近这几天，我再打过去，却总是停机。有焦灼，有想念。终于拨通的那刻，没来得及问安，先自一通嗔怨。 想起常常在一起手牵手地逛街，一起嘻嘻哈哈的在沙发上，床上笑闹，一起吃麻辣烫，辣得眼泪直流，相视傻笑，一起买了一大袋子苞米花，在街上旁若无人地你喂我一把我喂你一把，笑弯了腰…….我问她：还会不会回银川，她说有你在呢，一定回。她问我：我们还会不会相见？我说：你又没跑出地球，为什么不能？可我知道，这一走，再相见，怕是遥遥无期。她说：你要想着我，不准忘了我。我嬉笑不答，以笑而答。 纷繁世事，谁能知晓因果？ 某年某月，你或许托心贴肝地爱着一个人呐，每天的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笑话。说过许多傻傻的誓言。一旦相离，就像沙宝亮唱的：”我们有多久没吻过/我们有多少几乎都错过/我们有怎样的结果/却比不上一个人的落寞”。默然欢喜，寂静相爱。那真的是一种境界。也许吧，生活就是如此，各有各的人生，各有各的轨迹，有些人，有些城，有些梦里的时光，只能永隔一江水，各自天涯安。 晰子 2009.4.14日 很赞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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