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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原》(散文诗六章)

2022-01-11叙事散文云南陈洪
一奔驰的骏马在梦中开辟洁白的道路,钟情高原的太阳,令雪域高原涓流成河,暖热初冬的景致。黑色火焰上纷扬的雪花,润我朴素的生命之根深入冻土,步步抵临倔强的山脊。我该祷告些什么?十指弹出高不可攀的天籁之音,天空那些朦胧的星辰,让我感受荣耀无比的照……

  一   奔驰的骏马在梦中开辟洁白的道路,钟情高原的太阳,令雪域高原涓流成河,暖热初冬的景致。
  黑色火焰上纷扬的雪花,润我朴素的生命之根深入冻土,步步抵临倔强的山脊。
  我该祷告些什么?十指弹出高不可攀的天籁之音,天空那些朦胧的星辰,让我感受荣耀无比的照明。
  欢腾的雪花波及谁的心灵,用孩童的天真垒造一尊傲立雪原的雕塑。轻灵无骨的薄雾,像无数寒光铺设命运的广场,我是守望高原的歌者,用体内的血液温暖自己,上演意识的独角戏。
  来吧!湍急的河流直抵灵魂的远海,厮守岸边的女子,相思溅湿了黎明的肌肤,令梦中醒来的旅人感受清香的凉意。
  一千朵马兰花的芬芳,让高原的底色日渐清晰起来。我把火热的心情放入冰冷的火焰,任深入骨髓的纯净之美,在胸中熊熊燃烧,完成酣畅淋漓的涅磐!   

  朔风掀起高原的鸟声,这些游刃有余的精灵,从容飞越沉重的暮色。
  我在尘埃落定的冬日,靠近这些沉默的山峦。从梦开始的地方,用一堆滚烫的篝火瓦解寒冷,优质语言发出的金属声响,隐隐敲疼静坐的身影。
  高原之树,伫立苍凉的废墟萌发自己的后裔。纵使被沸腾的火焰所舔嗜,也要留下沙砾中的根须,期待来年萌发成希望的绿荫。
  羊肠小道牵引的魂灵,仍植根梦想的黄土,珍藏自己辨别方向的伤痕。高天悬挂的月光,撞击坚硬冰冷的岩石,新升的灿烂阳光,照亮了黝黑肌肤守望的家园。
  神秘的乌蒙大高原,所有登场的歌声,都会引发高原人的共鸣。挺立高原的男人是山峰上经风历雨的老树,仰躺高原的女人是土地之上柔情似水的河流。
  他们与高原生死相依,互相交融!   三

  躬耕的老牛翻阅土地,看见生命本真的内核,它们以敬畏的仪式膜拜不可模拟的精魂。
  手捧飘逝的黄烟,高原上祖先的呐喊重组沸腾的热血。我宛如静待出击的雄鹰,一双乌黑的眸子激荡起满腔的豪情。
  蹈着大风的云海雾岚,在高原的翅膀上飞翔。
  枣红的骏马匆匆地赶路,在高原的琴弦上踏歌而行。我被绿色波涛浸湿的身体,虔诚地在古朴的村庄里重温旧梦。很多时候,悲壮的哀伤笼罩空洞的视野,如女子温婉性格的平缓山峦,如约进入我黄昏的诗行。
  在脊梁摩天的高原,坐落在大山褶皱里的村庄,月色沿一条土路奔来。整个秋天,我幻想山峦是波峰浪谷间的舟楫,以苍穹为自己温一碗火辣的苞谷酒吧,远足脚下的十万大山。
  在不可言喻的高原,攀缘的路途,多了一些险象环生的情节。

  四   荞花开遍褴褛的土地,踏响土石的马蹄,在高原的脊背上渐渐隐形。
  我在向阳的坡地,等待一股源自胸腔的暖流,带给高原温暖的时光。想象一粒粒被雪水浸泡的草子,以不可阻挡的趋势染绿枯褐的高原。
  听地底的欢乐拱破土地,随肆意的风声撒遍高原,自由舒展空旷的山野。
  马车驮着夕阳,驶入背阴的山坡。
  器宇轩昂的独树,如悬挂在命运高地的旗帜,延伸的穹枝逼近天空,抖擞的叶片令观者直抒胸臆。
  这是季节给予的礼赞,在沉默中瞻礼这些积蓄天地精华的生命,我胸中的声音仿佛也奔流起来,滴滴湿润的心绪,奏响如水似歌的乐曲。   五

  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山颠,我满面流淌的汗水,扎下滚烫生活的根须。在雄性的乌蒙大高原,律动的心脏听到土地的跳动,我把这些感动的细节,精心打磨成诗歌中隐藏的花絮。
  夜深人静的夜晚,放慢思考的匆忙步履,脑海里累积的清音,汇聚成叮咚欢乐的夜曲,陪我进行一场意识的交响。
  头顶湛蓝的天空,脚踏无垠的大地。逶迤大山赐予我充沛的力量,我不知疲惫地穿梭于原始与现实交融的高原。
  浑厚的风景进入视野的怀抱,我张开双手,把这些大方淳朴的景致揽入心中,为自己搭建精神至上的家园。
  低下谦卑的头颅吧,面对十万大山,我仿佛是跋涉苦旅的圣徒,正艰难地诵读每一页无字的天书。

  六   在落霞与流云比翼的高原,我想象自己是一只肃飞的鹰,俯瞰万物豪饮苍穹,雄居西部的乌蒙山是胸骨,闪烁光芒的金沙江是血脉。我就是山水幻化的灵物,乘风云游天涯。
  飞翔在云海之上,常被大片优质的阳光笼罩。
  如弓的山道把希冀射向苍天,久经人世的欢歌,从苗家妹子的口中深情款款地吟出,脱颖成隔岸的美景,从容潇洒地蛰伏我冬眠的心扉。
  等待春天激活所有的感觉,曾经蛰居高原的激情,终于在灵魂的制高点喷薄而出,点燃那盏明眸善睐的灯,一直照耀我真正走出高原! [ 本帖最后由 云南陈洪 于 2008-12-17 16: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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