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花一世界(又凡小说集《花事》后记)
2022-01-11叙事散文脂砚
一花一世界(后记)站在彼岸,我隔水看着别人的花开,写着别人的花事……站在彼岸的时候,其实是把自己也当成别人。你无法站在一座山上,把一座山写得透彻。要把一整座山写得透彻,唯一的办法,就是站在山之外。但是,你又不能完全地站在山的外面,去写一座山……
一花一世界(后记)
站在彼岸,我隔水看着别人的花开,写着别人的花事…… 站在彼岸的时候,其实是把自己也当成别人。你无法站在一座山上,把一座山写得透彻。要把一整座山写得透彻,唯一的办法,就是站在山之外。 但是,你又不能完全地站在山的外面,去写一座山,那样会有隔膜。作家首先是一个人,作为人,并不比任何人高明。因此,当一个作家高高在上,以智者的形象和笔触书写芸芸众生,就注定了他的失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愚蠢的,就是认为别人愚蠢的那一个。 于是,我站在彼岸的同时,把另一个自己留在了此岸。 因此有时候,又凡只是一个游魂,游荡在一条又一条街,游荡在内心深处的每一个角落,游荡在森林般的字里行间。那种游荡,是在大风里,是在汹涌流逝的河边,是在鸽子起起落落的翼上,是在每一季春花秋月如期而来轻轻栖落的岁月肩头。那种游荡,让我每每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有时候,又凡又是尘埃里淡淡开着的花朵,安静而认真地开着。俗气地爱买新衣服,爱逛街,爱看电影,经常把“郁闷”挂在嘴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脸埋在自己头发里,什么都不想。
当这两个又凡同时存在的时候,结果就是悲或者喜,痛苦或者快乐,对于我来说,没有分别,而仅仅只是一种感觉。当它们到来的时候,我会静静地体味,品读,以便于在写到的时候,能写得真切。 而当此岸和彼岸的又凡相互对视的时候,常常会热泪长流。那不是伤悲,而是因为懂得。 很多人问我,《花事》是什么?简洁地说,是一种疼痛。 人世间有一种最美丽的疼痛,叫珍珠。因为疼痛,不断地凝结,最后成了珍珠。 小猫,凉紫,丫丫,白瑛,子月,霓裳,琴樱,巧妹,素秋,美眉,小朵,小幺,阿离,小兰,扣子.....《花事》中的女孩子,红尘十丈,也许,她们仅仅只是一个凄美的符号,一个苍凉的手势,但是正如珍珠源于疼痛一样,她们用生命最美的疼痛,成就了一颗颗珍珠。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如果非要一个理由,为什么写这些平凡的女孩子。 因此也可以说,《花事》其实是一挂珍珠。如果非要区分,该是那时候的爱情和那时的爱情。那时候,指的是那些年;那时,指的是已经过去。 过去是什么?就是记住了的痕迹。 有时候想,我是一个身上有伤的人,写字成瘾。唯有写字,才能让那些病的伤的血液尽情流淌。当《花事》从我的生命里分离出来,写了七年,也就老了七年。所有用心写字的人,生命都是残缺的。因为那些文字本身,是他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当它们从他的心底、指尖流淌出来,那个流淌的过程,当是一个生命缺失的过程,因为那些文字一旦跃然纸面,就永远无法在他的生命里重现,或者说重复。如果字有脉络,那丝丝缕缕将全是红红的血丝。 有位老师在看过《花事》初稿后,曾和我说:在你的小说里,至始至终流淌着一个词:忧伤。我说:忧伤,更是悲凉;但又不仅仅是悲凉,而是含悲若喜。面对满地落花,悲凉,但更拈花微笑,用一颗感恩的心。 转眼又是秋天,今年我所在的小城下了这些年来最多的雨水,去年谷子中秋节刚到就颗粒归仓了,今年中秋节过了谷子还成片地立在稻田里。麻雀明显增多了,稻田里立满了好多年不见的稻草人。这个周末,我打算回老家帮忙父亲打收谷子。 我常在周末的时候,回家和父亲一起挖地。握锄把的手,父亲一直是右手朝前,我一直是左手朝前。这一点父亲一直没有注意到。等我在手心里挖出一排水泡,晚上,就用满是水泡的手,拿手机挂着QQ,和北京的网友聊法国香水和今年流行的烫发是陶瓷烫还是烟花烫,在挂满红辣椒的小院里;当然,也会在假期里穿了短裙和小皮靴,在丽江的韩国料理店,和朋友边吃边说在老家收到双黄蛋的惊喜和独眼鸭的故事,在经典而高雅的钢琴声里。 有人曾问我,又凡为什么你能写小说?我说,除却身上有伤,我是一个矛盾的人,同时喜欢最原始和最时尚的东西,这两种东西的碰撞,往往就是文字的火花。 感谢母亲,二十六年来在我身上付出的艰辛,这种艰辛现在还在继续;感谢张乃光、刘清华、杨义龙等诸位老师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支持和帮助;感谢梅家红老师欣然为我题字;感谢纳张元老师于百忙之中为我作序;感谢梅志良老师为我精心设计封面;感谢马骧老师对《花事》出版的关心;感谢鹤庆通讯社和鹤庆县文联对《花事》出版及校对工作的大力支持! 最后最要感谢的人,是此刻正在读这些文字的你。其实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本书,以最完美的样子,呈现在你的面前。也许它还不够完美,却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是又凡在十八岁到二十六岁这一阶段写作的总结,这些文字要到三十岁来写,那简直不可能。 又凡是一个执着得痴迷的傻人,行走在写字的路上,她很明白,虽然坚持下去不一定有希望,但不坚持肯定没有希望。所以,她常笑笑地说:写并快乐着,坚持下去,不管有没有希望! ~二OO七年十月九日于草海渔村~
站在彼岸,我隔水看着别人的花开,写着别人的花事…… 站在彼岸的时候,其实是把自己也当成别人。你无法站在一座山上,把一座山写得透彻。要把一整座山写得透彻,唯一的办法,就是站在山之外。 但是,你又不能完全地站在山的外面,去写一座山,那样会有隔膜。作家首先是一个人,作为人,并不比任何人高明。因此,当一个作家高高在上,以智者的形象和笔触书写芸芸众生,就注定了他的失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愚蠢的,就是认为别人愚蠢的那一个。 于是,我站在彼岸的同时,把另一个自己留在了此岸。 因此有时候,又凡只是一个游魂,游荡在一条又一条街,游荡在内心深处的每一个角落,游荡在森林般的字里行间。那种游荡,是在大风里,是在汹涌流逝的河边,是在鸽子起起落落的翼上,是在每一季春花秋月如期而来轻轻栖落的岁月肩头。那种游荡,让我每每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有时候,又凡又是尘埃里淡淡开着的花朵,安静而认真地开着。俗气地爱买新衣服,爱逛街,爱看电影,经常把“郁闷”挂在嘴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脸埋在自己头发里,什么都不想。
当这两个又凡同时存在的时候,结果就是悲或者喜,痛苦或者快乐,对于我来说,没有分别,而仅仅只是一种感觉。当它们到来的时候,我会静静地体味,品读,以便于在写到的时候,能写得真切。 而当此岸和彼岸的又凡相互对视的时候,常常会热泪长流。那不是伤悲,而是因为懂得。 很多人问我,《花事》是什么?简洁地说,是一种疼痛。 人世间有一种最美丽的疼痛,叫珍珠。因为疼痛,不断地凝结,最后成了珍珠。 小猫,凉紫,丫丫,白瑛,子月,霓裳,琴樱,巧妹,素秋,美眉,小朵,小幺,阿离,小兰,扣子.....《花事》中的女孩子,红尘十丈,也许,她们仅仅只是一个凄美的符号,一个苍凉的手势,但是正如珍珠源于疼痛一样,她们用生命最美的疼痛,成就了一颗颗珍珠。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如果非要一个理由,为什么写这些平凡的女孩子。 因此也可以说,《花事》其实是一挂珍珠。如果非要区分,该是那时候的爱情和那时的爱情。那时候,指的是那些年;那时,指的是已经过去。 过去是什么?就是记住了的痕迹。 有时候想,我是一个身上有伤的人,写字成瘾。唯有写字,才能让那些病的伤的血液尽情流淌。当《花事》从我的生命里分离出来,写了七年,也就老了七年。所有用心写字的人,生命都是残缺的。因为那些文字本身,是他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当它们从他的心底、指尖流淌出来,那个流淌的过程,当是一个生命缺失的过程,因为那些文字一旦跃然纸面,就永远无法在他的生命里重现,或者说重复。如果字有脉络,那丝丝缕缕将全是红红的血丝。 有位老师在看过《花事》初稿后,曾和我说:在你的小说里,至始至终流淌着一个词:忧伤。我说:忧伤,更是悲凉;但又不仅仅是悲凉,而是含悲若喜。面对满地落花,悲凉,但更拈花微笑,用一颗感恩的心。 转眼又是秋天,今年我所在的小城下了这些年来最多的雨水,去年谷子中秋节刚到就颗粒归仓了,今年中秋节过了谷子还成片地立在稻田里。麻雀明显增多了,稻田里立满了好多年不见的稻草人。这个周末,我打算回老家帮忙父亲打收谷子。 我常在周末的时候,回家和父亲一起挖地。握锄把的手,父亲一直是右手朝前,我一直是左手朝前。这一点父亲一直没有注意到。等我在手心里挖出一排水泡,晚上,就用满是水泡的手,拿手机挂着QQ,和北京的网友聊法国香水和今年流行的烫发是陶瓷烫还是烟花烫,在挂满红辣椒的小院里;当然,也会在假期里穿了短裙和小皮靴,在丽江的韩国料理店,和朋友边吃边说在老家收到双黄蛋的惊喜和独眼鸭的故事,在经典而高雅的钢琴声里。 有人曾问我,又凡为什么你能写小说?我说,除却身上有伤,我是一个矛盾的人,同时喜欢最原始和最时尚的东西,这两种东西的碰撞,往往就是文字的火花。 感谢母亲,二十六年来在我身上付出的艰辛,这种艰辛现在还在继续;感谢张乃光、刘清华、杨义龙等诸位老师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支持和帮助;感谢梅家红老师欣然为我题字;感谢纳张元老师于百忙之中为我作序;感谢梅志良老师为我精心设计封面;感谢马骧老师对《花事》出版的关心;感谢鹤庆通讯社和鹤庆县文联对《花事》出版及校对工作的大力支持! 最后最要感谢的人,是此刻正在读这些文字的你。其实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本书,以最完美的样子,呈现在你的面前。也许它还不够完美,却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是又凡在十八岁到二十六岁这一阶段写作的总结,这些文字要到三十岁来写,那简直不可能。 又凡是一个执着得痴迷的傻人,行走在写字的路上,她很明白,虽然坚持下去不一定有希望,但不坚持肯定没有希望。所以,她常笑笑地说:写并快乐着,坚持下去,不管有没有希望! ~二OO七年十月九日于草海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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