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马颊河:浩瀚的芦苇荡
2022-01-11抒情散文惊涛拍案
马颊河:浩瀚的芦苇荡文/惊涛拍案我一直将本地区域内的马颊河与运河混为一谈。事实上,我认为,不单是我,如果单单把你放在这两条河边上,你也根本无法将它们清楚的区别开来:一样宽阔达几百米的河面,一样布满河床的浩瀚的芦苇荡,一样布满两岸的高大的林带……
马颊河:浩瀚的芦苇荡
文/惊涛拍案
我一直将本地区域内的马颊河与运河混为一谈。事实上,我认为,不单是我,如果单单把你放在这两条河边上,你也根本无法将它们清楚的区别开来:一样宽阔达几百米的河面,一样布满河床的浩瀚的芦苇荡,一样布满两岸的高大的林带。你在这样的地方走走,如果没有清晰的印象,是根本不能将它们区分开来的。
如同今天上午。因为等人,我们在村边上下车,站在路边的树阴下乘凉。我意外的发现,透过浓密的树林缝隙,七八米深的地方居然是水,十几米宽,而且,那河水看起来,水一定不浅。我问一位本地的老兄:一直见不到水,你这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忽然想起来他们说这个村里修了扬水站,就紧跟着又跟了一句:这就是那个扬水站扬过来的水?老兄诧异地说:什么扬水站?这不是马颊河吗?那意思,你连马颊河都不认识吗?
我耳郭里“咣”地一声锣响,全身一个激灵,好象在酷热的日头下昏昏欲睡的全身的零件忽然一下子惊醒:这就是马颊河?
怪不得脚下的地方这么高,那水那么深。眼光随之从树林缝隙里向感觉中的“对岸”望去,发现,那根本不是对岸,而是芦苇荡的开始,一直持续到在数百米之外,才见到高大的树木连成带子向两边伸去。
听马颊河的大名由来已久,如同听一位如雷贯耳的名山。在这个一马平川的平原上,要让一个地方出名,是很难的,让一条河出名,除非是出奇的大河,否则,就更难。这马颊河,就如同十多里地以外的运河,早就名扬天下了。
只是,这些年,随着大大小小的河水逐渐干涸,马颊河和运河也都相继见了底——纵然,这些小河的水不是从大河里来的,它们也都遭遇了相同的命运。按道理讲,这运河应该是马颊河的长辈,不光是成河的年代历史,就宽度而言,也是如此。但如今,它们因为相同的命运,逐渐成了同病相怜的平辈。英雄末日的感慨,让人无之奈何。
但是现在,忽然看到宽阔的河床、浩瀚的芦苇荡,不禁大惊、大喜,精神为之一震。遇高人不可错过,这河,也一样。
我打定注意,终于争取到了去往河滩的一致意见。
真是疑心这不是河岸。就像开始的时候,我们在村边的柏油路上说话,根本没想到,几步之外的树阴下,就是宽阔马颊河的岸边。这太突然了,居然没有一点过渡。 我们在庄稼地中间穿行。两边的棉花、玉米,长势旺盛。尤其那叶片,绿油油的发黑,我甚至发现,有人居然在玉米地里种了一片茄子,在强烈的阳光下,那茄子叶都有点打蔫。问本地的那位,他不以为然,说这里都是这样,等晚上就缓过苗了。这么说,这里的人根本就是在靠天吃饭了,不,是靠河吃饭,那水,早就从地上渗透过来了,有多少茄子也能给养起来。 穿过一片低矮的槐树林,我们看到,在河滩上,有半截房子冒出来,本地的老兄说,那是鸭棚,是村里人在养鸭子,你们听,他们在给鸭子放音乐——果然,我们听到,一位港台明星,在用柔软的粤语唱一支柔软的歌曲。有人开玩笑地说,这么养起来的鸭子,肯定能长港台肉。大家立刻哄堂大笑。不过,这么说来,现在的这些鸭子,也算是享福了,居然能有明星为它们开个音乐会,真是三生有幸了。 进入河滩,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水草,浓密地纠结在一起,根本见不到地皮。扑面而来的,除了水草的腥味、燠热的水气,连成一片的唧唧喳喳的水鸟,就是浩瀚的芦苇荡。越往里走,芦苇显得越高,越是浓密,它们连天蔽日,眼前都是绿的海洋。 站在芦苇荡里,四处都是绿色的高墙,只听见各种各样的鸟叫,它们甚至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发出希奇古怪的叫声,但是,却连点影子也找不到,我们的到来对它们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它们自管高一声低一声的叫,有的听来亲密而急促,如同一对情侣在情情我我,有的听来嚣张而霸道,好象在威胁入侵者,有的则是在浅吟低唱,慢条斯理地自我陶醉,自得其乐。但是无论怎样,这些鸟的叫声,都和平时听到的鸟叫声有根本的区别,那就是,这些鸟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水音儿,好象南方人的软舌音。 这些唧唧喳喳、吱吱啾啾的声音如同一部交响乐,相互配合又单独成章,互相穿插却互不影响,这些水一样的声音从芦苇缝里穿绕过来,和燠热的风汇合在一起,在腿边的草丛里打个旋,朝天上飞去。放下眼前的心思,朝远处听听,那远处的芦苇荡里,竟然都是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地把人的听觉领到这里,又牵到那里,让人手忙脚乱地跟着跑,却找不到一个停歇的落脚点。 仔细听听,脚下繁密的草丛里,也没有闲着,虫子们的声音比秋后庄稼地里的声音还密,它们似乎在刮一场风暴,刮过去刮过来,一阵急一阵缓,一脚踢过去,受惊吓的声音带着尾音迅速地遁去,那尾音充满着怨怼、厌烦和嘲弄,甚至,还有不屑。这些清高的家伙,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有点惹不起躲得起的冷淡。 芦苇荡里自然少不了青蛙,这些绿色的定居者,气定神闲的在咕呱咕呱着什么心得,也许,是邻居之间的唠嗑,甚至,是自言自语地自我陶醉。因为它们都在靠近水面的地方,可以听到偶尔有一位中间退场着,扑通一声,钻进了水里。我们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蛙鸣,急促、焦虑,挣扎,我们一致大声喊起来:长虫吸蛤蟆。一种拯救弱者的激情,惹得好几个人同时怪叫起来,有人还四处找砖块瓦片之类的东西,最终,是用手挖一把泥朝那个声音出来的地方扔过去,那声音马上就消失了。 想想看,几百米宽的水面上,布满了高及两人的芦苇,它们浓密的叶子刷拉刷拉的摩擦着,整个河床里听起来,简直没有片刻的宁静。我们甚是喜欢这些水,都在琢磨,什么时间带个鱼杆来,美美地在这里坐一下午,钓鱼倒在其次,享受一下这里的氛围,也是妙不可言的。
本地的老兄说,现在有水,是因为到了雨季。平时这里的水其实并不多,从前,这里的人家都是打渔为生的,附近就有个村子叫打渔李,全村人都靠打渔为生。现在这样的日子是没有了。我们问这水里有大鱼吗?或者上百年的老龟之类?但他也说不上来,似乎,一直没有听说过。 没有鱼,似乎并没有打消我们快乐的念头,有这么大的水面,如此浩瀚的芦苇荡,人在附近住着,想想都是一种快乐。面水而居,对我们这些轻易见不到这么多水的旱鸭子来说,简直是一种梦想。 归来以后,我并没有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在晚上做上一个关于马颊河的美梦,没有,连个细节也没有。但是,却常常在不经意的时候,眼前忽然一片浓绿,仔细感觉,原来,那绿,就是马颊河浩瀚的芦苇荡。
真是疑心这不是河岸。就像开始的时候,我们在村边的柏油路上说话,根本没想到,几步之外的树阴下,就是宽阔马颊河的岸边。这太突然了,居然没有一点过渡。 我们在庄稼地中间穿行。两边的棉花、玉米,长势旺盛。尤其那叶片,绿油油的发黑,我甚至发现,有人居然在玉米地里种了一片茄子,在强烈的阳光下,那茄子叶都有点打蔫。问本地的那位,他不以为然,说这里都是这样,等晚上就缓过苗了。这么说,这里的人根本就是在靠天吃饭了,不,是靠河吃饭,那水,早就从地上渗透过来了,有多少茄子也能给养起来。 穿过一片低矮的槐树林,我们看到,在河滩上,有半截房子冒出来,本地的老兄说,那是鸭棚,是村里人在养鸭子,你们听,他们在给鸭子放音乐——果然,我们听到,一位港台明星,在用柔软的粤语唱一支柔软的歌曲。有人开玩笑地说,这么养起来的鸭子,肯定能长港台肉。大家立刻哄堂大笑。不过,这么说来,现在的这些鸭子,也算是享福了,居然能有明星为它们开个音乐会,真是三生有幸了。 进入河滩,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水草,浓密地纠结在一起,根本见不到地皮。扑面而来的,除了水草的腥味、燠热的水气,连成一片的唧唧喳喳的水鸟,就是浩瀚的芦苇荡。越往里走,芦苇显得越高,越是浓密,它们连天蔽日,眼前都是绿的海洋。 站在芦苇荡里,四处都是绿色的高墙,只听见各种各样的鸟叫,它们甚至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发出希奇古怪的叫声,但是,却连点影子也找不到,我们的到来对它们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它们自管高一声低一声的叫,有的听来亲密而急促,如同一对情侣在情情我我,有的听来嚣张而霸道,好象在威胁入侵者,有的则是在浅吟低唱,慢条斯理地自我陶醉,自得其乐。但是无论怎样,这些鸟的叫声,都和平时听到的鸟叫声有根本的区别,那就是,这些鸟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水音儿,好象南方人的软舌音。 这些唧唧喳喳、吱吱啾啾的声音如同一部交响乐,相互配合又单独成章,互相穿插却互不影响,这些水一样的声音从芦苇缝里穿绕过来,和燠热的风汇合在一起,在腿边的草丛里打个旋,朝天上飞去。放下眼前的心思,朝远处听听,那远处的芦苇荡里,竟然都是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地把人的听觉领到这里,又牵到那里,让人手忙脚乱地跟着跑,却找不到一个停歇的落脚点。 仔细听听,脚下繁密的草丛里,也没有闲着,虫子们的声音比秋后庄稼地里的声音还密,它们似乎在刮一场风暴,刮过去刮过来,一阵急一阵缓,一脚踢过去,受惊吓的声音带着尾音迅速地遁去,那尾音充满着怨怼、厌烦和嘲弄,甚至,还有不屑。这些清高的家伙,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有点惹不起躲得起的冷淡。 芦苇荡里自然少不了青蛙,这些绿色的定居者,气定神闲的在咕呱咕呱着什么心得,也许,是邻居之间的唠嗑,甚至,是自言自语地自我陶醉。因为它们都在靠近水面的地方,可以听到偶尔有一位中间退场着,扑通一声,钻进了水里。我们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蛙鸣,急促、焦虑,挣扎,我们一致大声喊起来:长虫吸蛤蟆。一种拯救弱者的激情,惹得好几个人同时怪叫起来,有人还四处找砖块瓦片之类的东西,最终,是用手挖一把泥朝那个声音出来的地方扔过去,那声音马上就消失了。 想想看,几百米宽的水面上,布满了高及两人的芦苇,它们浓密的叶子刷拉刷拉的摩擦着,整个河床里听起来,简直没有片刻的宁静。我们甚是喜欢这些水,都在琢磨,什么时间带个鱼杆来,美美地在这里坐一下午,钓鱼倒在其次,享受一下这里的氛围,也是妙不可言的。
本地的老兄说,现在有水,是因为到了雨季。平时这里的水其实并不多,从前,这里的人家都是打渔为生的,附近就有个村子叫打渔李,全村人都靠打渔为生。现在这样的日子是没有了。我们问这水里有大鱼吗?或者上百年的老龟之类?但他也说不上来,似乎,一直没有听说过。 没有鱼,似乎并没有打消我们快乐的念头,有这么大的水面,如此浩瀚的芦苇荡,人在附近住着,想想都是一种快乐。面水而居,对我们这些轻易见不到这么多水的旱鸭子来说,简直是一种梦想。 归来以后,我并没有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在晚上做上一个关于马颊河的美梦,没有,连个细节也没有。但是,却常常在不经意的时候,眼前忽然一片浓绿,仔细感觉,原来,那绿,就是马颊河浩瀚的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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