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征文作品】 编号59 梦随风万里 准疫区第一天

    今天的污染指数201，重度污染。太阳被遮挡了光辉，远处朦胧着白色的雾霾。说不好那是沙尘还是烟雾？这样的雾霾天，温度却不低，比前几天暖和多了。我们的小百灵大清早就站在澡盆里抗议着想洗澡。自从进入十月，天气转凉，给它澡盆里就很少加水了，怕它洗澡着凉。它有时生气就故意往澡盆里拉屎，那意思是放着澡盆不给加水让我洗澡，要它何用？今天又看见它站在澡盆里不出来，那想要洗澡水的样子实在萌的可爱。

    叫豆豆给小鸟儿澡盆放点温水进去。豆豆拿着茶壶兑温了水要给小鸟儿的澡盆到进去，湖大看见了忙制止。说那是给人喝水用的壶，怎么给小鸟儿用呢？

    我赶紧给豆豆解围，叫豆豆进来换水舀子给小鸟儿加水。

    温暖的洗澡水加进光洁的小花瓷盆，小鸟儿洗了个欢畅。它不管外面疫情的事，只管自己洗舒服了晒太阳。

    我今天不打算出去了。北京有两例确诊病例曾到过我市。一夜间疫情防控就严了起来。早晨起来打开窗户往下一看，发现小区门口通往大马路的道口已经封闭。

    站在窗前感叹一番，默默拿起拖把擦地。昨晚湖大就已经给我做了思想工作，让我安心地呆在家里，先不要去练鼓了，也不要坐公交去看母亲了，等疫情稳定了再活动。

    湖大这样劝说我，他自己却还想出去看看。我不知道他出去有什么事，嘴里哼哼着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豆豆要看书，他这样哼哼着歌很吵人，叫他别出声了，说了几次都不管用。我心想，他这是在掩饰什么呢？当一个人想要做一件不想让人知道的事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哼个歌掩饰掩饰。我自己有时也会这样，这是我和豆豆都亲身体验过的。现在湖大哼歌，他想干什么呢？想出去玩？直说啊。我们绝不会像他那样强加干涉人家的出门玩耍。

    别看湖大嘴里哼哼着歌呢，出门的衣服鞋子在我们的不经意间已经穿戴好了，就差背起小包开门出发了。原来他哼歌就是想掩饰他出门前的准备工作，他是怕我们阻拦他吗？

    我们没有阻拦，我们鼓励他，去吧，出去看看能不能让出小区？

    湖大还是犹豫。又打开客厅窗户，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好一阵子。回来继续哼歌。他这次哼歌是想干嘛？无非是心早就飞了，很想下楼去，又怕被阻挡在小区门口不让出去。

    我和豆豆劝他，想出去就去吧，需要扫码登记你就扫码登记，要是实在不让出去，你再回来也没什么问题。

    湖大终于下定决心开门出去了。随着防盗门“嘭”的一声响，我和豆豆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哈哈哈，爸爸走了，我们赶快好好玩。”

    玩啥呢？许多湖大在家不让干的事现在可以干了。哈哈哈，先把爸爸不让动的那个圈椅给他搬到东屋里去。我平时看书的那个小角落，夏天的时候坐在小方桌上宽敞又凉爽。深秋季节再坐在方桌上就有点凉了。我和豆豆商量，要不要将方桌抬出去放书，我改坐圈椅。

    我和豆豆快活地抬起圈椅，边往东屋搬边对圈椅说：“你可听好了，爸爸不在家。别以为爸爸护着你，我们就不敢动你。哼~哼~哼~”

    圈椅搬进屋，放在我的书桌前，我又不想坐圈椅了，圈椅不是看书的椅子，坐上去不如我坐在小方桌上放松。就是这小方桌也是我争取半天湖大才容许我坐的。榆木的小方桌，结实厚重，坐上去稳当、踏实、放松又凉爽。开始湖大反对，说我这不是学习看书的样子。但是我喜欢，拉豆豆一起来支持我。家里三人两人赞成，湖大也就不再强烈反对了。这里成了我的安乐小角落，我坐在这里看书，写字、听音乐，玩手机。豆豆几次都想霸占我的小窝，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湖大看着眼馋，偶尔也会坐在我的小方桌上看看书，享受一下小角落里的云清风淡。

    圈椅好像营造不出这样闲散舒适的感觉。我将圈椅安排在我的书桌前放下，告诉豆豆，在我坐在方桌上休闲的时候，你和爸爸谁想和我聊天，就坐在书桌前面的圈椅上说吧。

    摆完圈椅开始摆弄菊花。我的这盆金丝菊刚买来的时候看着是黄色的，现在慢慢看，发现它的花心越来越绿了。比起真正的黄菊花，它的颜色偏绿很多，虽然没有像翡翠那样翠绿，但它绝不是金黄的黄菊花。甘肃的朋友告诉我，他们那里家里不放黄菊花和白菊花。我说我不在乎什么黄菊花，白菊花，是美丽的菊花我都喜欢。话虽这样说，但我还是期望我的菊花最好也不要开黄花。

    出乎意料，它竟然是棵绿菊。湖大说绿菊很珍贵。难得他说好，没有强烈反对我将花放在书房里。今天趁着他不在家，好好打理一下菊花，自从它到了我家，我还没好好给它拍照细细欣赏过它呢。

    整理好书桌我开始擦窗户。前几天湖大把窗前的丝瓜秧和被霜打黄了的牵牛架拆除了。窗户赫然变得敞亮起来。一个夏天的风雨，玻璃上蒙了尘土和雨点的印记。我早就想擦窗户了，只是不愿湖大在家的时候擦。他说我手脚笨，擦窗不干净，等哪天他有时间他擦。他是这样说着，具体哪天才擦呢？我是急脾气，我不想这样模糊着玻璃看外面的秋色。

    今天湖大不在家，正是擦窗户的好机会，我想怎么擦就怎么擦，省得他在旁边唠叨。我干活粗糙，再粗糙、擦得再不干净也比不擦强吧？

    我端来一盆清水，爬上写字台，站在窗台上擦玻璃。我很能糊弄，管它干净不干净，我只擦两遍。得活。

    擦完窗户一看表，十二点了。湖大还没回来，我和豆豆都饿了。坐在桌前吃点心喝茶。湖大回来了，听到钥匙开门声，我俩作鸟兽散。豆豆立即坐回她的座椅继续看书。我摇晃着身体慢慢走向阳台，假装在阳台上悠闲地晒太阳赏花。

    湖大洗了手进伙房开始做饭。我又拿起拖把继续拖地。湖大走的时候我刚拖完中屋和东屋。湖大一走，我就放下拖把玩别的去了。现在湖大回来了，还接着拖地。湖大说你这地拖了两小时还没拖完吗？它没发现窗户变得忽而花了，圈椅进了屋吗？我就不说什么了，只说我这是又拖第二个呢。

    豆豆早就想吃YZ桥的红薯了，嚷嚷了好几天要去买红薯。我答应她吃了午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去买。

    下午四点，太阳不很晒，适合外出玩耍。我们下楼出小区大门的时候，遇见邻居老叔和潘二哥还有几个人坐在小石桌边聊天。我原不想说话，想悄悄溜出小区去。带着黑色墨镜的老叔偏偏对着我咧嘴笑了笑。我也笑着向他挥挥手，没说话。那意思是打个招呼就得了。谁知他却问我：“你出去玩去？”我刚要说“嗯，玩去。”突然想到这是疫情期间，哪能说出去玩呢？于是立即改口：“我不去玩，我不敢出去玩。我只到前面去看看。”

    潘二哥听见，回过头来看我。他是我们的居委领导。我只好再跟潘二哥打招呼，问二哥你是在这值班吗？不等二哥回答接着又问，让出去玩吗？二哥说让出去，去玩去吧。

    我放心地走出了小区。朝着牤牛河公园的方向走，沿着牤牛河公园一直往北走，就可以到买红薯的YZ市场了。

    牤牛河边秋色正浓，银杏的叶片早就变成金黄，槐树的小叶子浅浅的黄，还有不知什么树的叶子已经变成了老旧的枯黄，看到这样的树叶，让人只感到秋已老，冬之将至。虽然空气污染严重，但是这里的空气却给人凉爽甘甜的感觉。秋天如此静美，要好好珍惜。我想每天都来这里看秋。湖大问我喜欢春天还是喜欢秋天？我说春天有春天的美，秋天有秋天的妙，春天、秋天我都喜欢。

    我们这趟出行，没有买到我们想要的红薯。原因：YZ村已封闭。原来热闹的晚市被封在大铁网内，一个卖菜的摊位也没有。一个女孩推着电动车站在门口对着大铁网木木地发呆。我不知道她站在这里多久了。想出来？没门儿吧？

    她出不来，同样我们也进不去，买红薯？没戏了。

    赏着黄昏时刻的深秋往回走。进了小区，一辆电动车从我们身边“呜~~~~~~”坚定地开过去了。他想从今天封闭的那个大门出去。等到跟前发现大门已被严严实实地大铁板堵死了。我都准备着听他“Duang”撞大铁门的声音了，他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吱~~~~~~”一脚踩地调转车把一扭头又往回开了。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大门都封了，还不知道呢。”多亏他开车专心。

    天快黑了，视线差。假如他要是走私或者骑车看手机，非撞上大老铁门不可。

    疫情来的突然。天黑的也快。还是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