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哪张看哪张—— 我的美女速写本
2022-01-11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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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哪张看哪张—— 我的美女速写本
PA
当三毛去苦追老诗人王洛宾的那一年,我从武汉调回老家工作,第一次接受跑新疆远路的苦差。车沿着祁连山不知跑了多久,才穿过巴音布鲁克草原,到达产白兰瓜的哈密。天山山脉其实不太美,树不高,草不深,但是天山大峡谷很壮观,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然后,作为有点呆萌也有点小帅的我,特想了解西域美女与美食,坦白说,一位长发美女几秒钟就居住在了我的眼睛。我跟在这位维族美女后面,走了不知几条街,不因别的,美女之于还没有恋过爱的我,就是有魔力,与·色情无关!
我心里怪怪的,这是什么行为啊,尾随?长发美女穿一套西服裙,那胸脯,还有臀部,大长腿——偶尔回头,天啊,蓝眼!怎不叫我这怀春少男陶醉迷糊!
之后终归走开。
出城,有几群牧民放牛羊,一个牧民要管很大一片草地,这些稍大年龄的牧民,带上收音机或是冬不拉以解寂寞,很宽阔的草原可以将冬不拉的声音传得很远,近听其声其实很琐碎低沉,咚咚咚,就象箫能传很远但尽是些愁绪,离家的我也不爱听,当然可能是我西域音乐素养匮乏!
玩了草原,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新疆羊肉串好吃,但永远饱不了肚子,我辈湖南人,非米饭不解饿也。国道一装修不太好之餐馆,点了饭,我又经不住年轻美女老板的推荐菜款:“ 火焰山飘雪”,我以为当年唐玄奘师徒四人吃了此菜,何等威猛,降妖除怪,我怎能不吃?结帐,“ 火焰山飘雪”每盘八十八,我傻了,这么贵啊?
“ 火焰山飘雪”者,几只西红柿撒白糖也,于是我永志不忘“ 火焰山飘雪”,以后到了新疆其它地方,八块一份我也不要了!
PB
南疆最有名的城市,是喀什。
我去的时候,这里还可进牛车马车,牛马挂铃,一路走一路响,让我遐想维族双耳有吊坠长颈有项链的女孩。
这里有我看到的最宏大的清真寺,喀什玉龙河是一条生命河母亲河玉石河,带来了绿地和通向西亚的口岸。回教这里把猪肉叫大肉,所以点菜口要遮拦,否则宰你砍你。诵经是他们的盛事,就象我辈汉人,念佛教的也不少。喀什低矮的民居建筑自有其道理:我想他们祖先原本游牧人,不想在一棵老歪脖子树下活到老的,哪里肥往哪去!
喀什给人脱俗的快乐,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小乳男,以为快乐是同质的,感慨是万千的。南去,有一个小地方英吉沙,初听以为是异国地方,其实就是中华之土。汉武帝破匈虏没利器,张骞西域找宝,最后带回了宝刀,还带回了西域老婆,走运就是这里。
特产街人气很旺,这里的老板男的多女的少,男人多满脸胡子,天生同性斥异性吸的我,又找了一个漂亮的女店主,店不大,但三面墙上挂满了各类宝刀:红翡绿翠,琳琅满目,色彩缤纷。
哦,忘了女主人了:二十二三的样子,头戴有长纱的丝巾,代表已婚,白白的脸庞有勾鼻,薄而红的嘴唇,二颗会体察你心境的蓝色眼睛——这回我不动心了。
我快速从她的眼转到地板,西域女子绝美,非中原可比!不能久看。我狠下心来,花两个月工资买了两把宝刀,最终使我下定决心买刀的,还是那位美女:她用那尖尖玉手握刀,对着店里的一个铁板轻轻削去,溅出丝丝铁条!进而她拉开我的手臂一划,刮去了我一方汗毛,吓得我赶快掏钱买单!
她笑着问我刀好不好,我说好啊好啊,她还笑着说她好不好啊,我还是说你好啊好啊!她朝我挥手:那下次还来好嘛!
我最后还是没有了宝刀:机场安检室留存了,乘机不得带刀。
故至今看到游弋的卖刀人,我就心疼:美女啊美女,宝刀啊宝刀!
PC
五通庙有名不是因为庙,庙我没有见过,它有名的是饮食,特别是早餐:南京夫子庙很有名,这里是不是跟着那么喊的庙,就拿不准了。
来来往往的食客多,不来来往往驻扎的老板也有,比如美女老板香香。
若以餐馆历史排辈,“行家面馆”算是市里的老字号,多年以来料足味美见长,老掌柜说利润稀薄,那门面确实灰头土脸,有老顾客对老掌柜说你的门面也该新潮一点,粉面加些价嘛,装修费就出来了, 如今重担落在了第二代掌柜香香肩上。
店前面就我单位, 其实很多事情太机巧,我吃这里的早餐不止是顺路,而是女老板是香香,她其实是我初中的同桌。那年她在桌子中间偏右划了中位线,她的面积大约多一点点;更多的时候,她嫌我是农村来的土渣臭男孩,觉得与农村孩子坐一个桌子脸面无光,因而常常对我使坏。有一天我穿浅色新外套上学,可能越过了一点中线,她将墨水偷偷滴坏了我的衣袖和左背。
这些与我久远的事,根本是记不得的了,我第一次上班第一次进店吃米粉,居然有人说不用付账,老板免单了,接着香香粉墨登场,我基本不认识她了,这么大美女在前,在她各种提醒之后,我才说哦哦哦你呀你呀。
也不是香香读书成绩特别不行,那时我们一个学校,考试也只有一位数的人进百年名校郴州一中,然后郴州一中的高中毕业班,也大约就是三个五个能进大学,录取率只有那么高。聊了这些以后,作为老板的香香,还是更多的佩服我这月薪不足百元的穷男生,觉得她自己当老板赚钱是没有办法。
有天香香将我迎进店,扑在我身上哭出声来,我分明感觉到胸前的两团肉肉在颤动,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失恋还委曲!当然那时我可还是没有恋爱过的处,我赶紧从她饱满的身上挣脱坐正。
“有啥难事啊?香香!”香香说:“我的店快开不下去了,生意越来越淡,你说怎么办嘛!”我们经过不算复杂的量本利分析,确定了粉面单体成本,我试着问她:可不可以六元早餐自助呢,只要不浪费,其实可行的。
办公室搬到了新大楼,我就没有在香香那里早餐了,没有我去的香香自助早餐,那时火爆得让赶赴的所有排队食客,只有嚷嚷没有脾气。
PD
昆剧团的素素,是位象章子怡一样的大美女,不,应该说,章子怡是象素素那样的骨感演员。素素比她小不小不知道,但成熟些,素素是很受团里器重的象牙塔里的台柱。
像她这样的小女子,我最佩服的,是在一张小小的圆桌面上,居然能够做前后空翻动作六七十个,飘下来,只是脸红一些,粗气都不出,接着还可以如画眉一样唱昆曲。她九岁入团,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论貌论才,等闲男儿确实不可近之。按理说,这样的大美女演员,与我是怎也不会搭上界的,奇怪的是二次参加全国戏剧大赛,她都演我给写的本子。
约我谈创作意图,她请我客,叫我老师,要美女破费好象有失我的风度,后来还是我买单了。 听我海阔天空谈剧本后,素素不同意团里指定的男演员与她演对手戏。 她自己找了个男主角,说最能深刻理会剧本的场景与人,人也帅得符合剧情。男主角是谁?团里问。她说就是剧本作者!
我惊慌失措,有没搞错?团领导和我都说这是天大的笑话,我不是专业演员,除了在省里参加过宣传部主办的文艺演出获奖外,什么时候什么能力可与她这样国家二级专业演员合作参赛演出?
团领导沉着脸严肃地问素素,我三番五次地问自己。 素素说,这一切都不要紧,剧本为女主角塑造的太好了,其实剧作者潜意识里,也有完美的男角色形象,而这男角色,除了剧作者,谁更能理解作品本身? 团领导摇摇头说,要研讨,不可冒险。 我说素素呀,把文字符号转化成身体语言形象是两码事啊,会影响你,太险!
后来终归是我俩合作登台了,数千双眼睛盯着我搂着素素,当然还有亲热。下得台来,我晕晕的。 自知,戏剧不是我所长,运气好而已。我真不知怎会能一路过关斩将,终获金奖。时间一长,便忘了舞台。素素后来获得全国梅花奖,我也没成她的粉丝。
三年后,剧团男生,也就是素素结婚一年的丈夫遇见我,很认真地请我喝茶。他说,你与素素有一些眉来眼去,你是亲过她的,在台上,这没大的关系,是戏里。不过,现在,素素与我闹离婚了,据我观察,你是大嫌疑人之一,只是我没抓着把柄。当年,你抢了我的男主角,我忍了,这次帐,要算在你头上。
我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我只与她演过戏,几年没见过了,你说得太荒诞了吧!
男生摇摇手,示意我坐下:你文明点行不,没亏心事激动啥呢?素素也说与你完全没有关系,你俩商量好了口气是不?我说,哪跟哪啊。最后,我俩就差没打起来。 后来我知道为表所谓清白,素素一时气急,用菜刀砍去了自己左手一个无名指。我在剧中摸过她的左手,葱美得冰清玉洁,想来真是造孽呀。
又碰见素素了,她还是那么美,但左手赶快插在了衣袋里。
她说老公整天浪荡还赌博,不学业务,只会不着边际地对她说些难听的话。甚至于,甚至于,恨你。她说她现在完全成了家庭的配角,找不着戏里女主角的感受了。她眼里来了泪。听了素素的话,我眼不由得快速扫描四周的行人,总感觉大街上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对她说,走吧,说不定又会有你我的街头合影呢!
素素匆忙走了。
突然,一个男人,也就是素素的老公,站在了我的眼前,一招硬拳打来。我眼前一黑。
素素的背影,飘飘长发,杨柳细腰。 我看不见了。
PE
丽丽是法制办的大美女,怕也是全机关靠前的大美人,身高1.65米,说是大美女不是年龄大,她才二十二岁多,主要是脾气大,脾气大是因为自己认为不少事不该分给她做,她更多应该是工间休息对镜梳妆,还有她老爸官大,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她脾气上传承了老爸的强大基因。
我从外省调回老家,刚来到这单位,根据我在湖北武汉与九头鸟们打交道的经验,在新单位只能默默地做多出的不明来路的份外工作,一年之内没有任何资格拒绝任何人的交办,二年之内不能有自己的见解,这是必须的铺垫。老主任对于这些,是不可能多管闲事的,经常看到丽丽丢给我一些杂七杂八的待处理件,当我望向他求助的时候,他赶紧装作看报或研究文件。
那时候全国还在搞普法,我隔天为很多单位讲座,备课思考都非常辛苦,到了办公室,更是累得什么都不想说:本来也不敢说什么!于是那时我孤独和厌烦小小地上了头,现在又名抑郁。法制办的年轻人还有应付学历提升过关问题,丽丽向我丢个什么眼神,自己就决定说让我辅导她参加成人高考,她老爸也扛不住了要她拿学历,那时大大小小的干部都在弄千奇百怪的文凭。对于丽丽,我平时只是偷偷用眼角余光瞄过几回,美是美,感觉更多的还是傲慢。
这样一来,我下班以后不能自由行街了,吃了食堂,等于又在办公室为丽丽免费加没有尽头的班。晚上小几节课时间,有时遇上的是丽丽心不在焉,有时是哈欠连连,这时候我也是深感疲惫与无奈。偶尔她长发飘出的馨香,偶尔似有似无对我有点柔性,我以之聊以慰藉。
以为丽丽的辅导课上得多一些,办公室的事她就会给得少一些,这其实是我想得美的一厢情愿。我每每帮丽丽赶材料,还会收获她怨言连连,同时她有些不明不白的事,又安排在没完没了的路上。这时我说我会死啊,丽丽听都懒得听,死了活该谁叫你能!丽丽有天眼神妩媚说,哪天我要是高兴,说不定给你做女朋友,哈哈。
这句如当真的话,我不说多做点事,再难几倍估计也不会计较的,问题要点是丽丽真的要嫁给我的话,我也真没多少钱,匹配度太低,我对自己狠狠地说你这只土鳖早点睡吧。 期间,我还是与丽丽上了几趟街,见识到无数多相遇的帅哥对她有着无限的奉承,以及对她身旁的我的奇怪鄙视眼神,令我鸡皮疙瘩竖起。在书店选过几次书,场面很文艺很温馨,算我最后值得的固化记忆。
终归,辅导课就结束了,丽丽一次买了上千元化妆品说得好好打扮一下,去见家里安排的门当户对的相亲,而我抽着五块的廉价白沙烟,默默按熄了燃烧的烟棒,多么痛的领悟——那时作为恋爱小白的我,想到了李宗盛辛晓琪的治愈系歌,才明白为什么那么流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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