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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文学是对落单者的悲悯

2022-01-11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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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对落单者的悲悯(2012)

2012年,末日没有来临,而焦灼与日俱增。
日子凌乱,粉尘飘摇。文字潦草,无暇工笔。瓶颈与困境不是规律而是日常,一言以蔽之:难。时至今日,四十可以不惑显然是乐观看法——比如说诗歌该怎样写,又比如说怎样去赚到买房子的钱,我都心存大惑算不上一个明白人。
无论是否做好准备,2013年已经如期而至。我希望自己在蛇年能安静一些,安定一点,不再总是急忙忙捧起一把时间的碎屑甩给文字,不再为自己的搪塞打发而抱愧不安。抒情地讲,情况是有时我会落单,形单影只中文字便围拢过来。无论我吞吞吐吐词不达意,还是我一吐为快欲罢不能,她都始终以体切的目光注视我,不离不弃,尊重我发声的权利。
2013年,我依然要用卑微的方式接住生活的重量,而除了要求自己更加贴近真相的书写,我想不出还能拿什么来面对文字给予我的悲悯。



粗糙(2013)


粗糙伴随着我度过了2013年。
在每天早晨的镜子里,即便打量到自己胡须拉碴眉眼恍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跨车出门,如在从前,我肯定会尽量不让别人看见这样的自己。这究竟是摆脱了困扰,还是失去了从容,我并没有为此仔细想过,但我知道粗糙是一种细小颗粒的密集形态,它必然与惊尘蔽天、风尘仆仆、望尘莫及等境况有关,必然与感同身受有关,同时,也必然与摩擦有关。
粗糙,是一种触手可及的不平,它提醒我,此刻,未必尽丝滑。对于我和我的文字,既然精致圆润力有不逮,那么,至少要直面自己的粗糙吧?的的确确,面对那些被影响的不适应感以及痛感,面对那些日复一日的坚硬的磨砺,如果我说粗糙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敬意与呼应,其间的绵薄和诚恳都是毋庸置疑的。



停顿(2014)


面对生活,我们可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其实并不多,让步,隐忍,负重,愤怒,很多时候我们都难以不被左右和裹挟。
文学不同,2014,我选择停顿。
正如气喘如牛的列车与铁轨的摩擦告一段落,在2014这个小站,我想透一口气。我提起几乎卡死的车窗,伸出脑袋去看能看到的每一个人。在朔风里,他们大多数人都行囊沉重鼻息粗浊,他们上上下下各怀心事,对陌生人保持着礼貌的警惕。当一炉热水被共享于刻骨的凛冽,无论你往其中兑上果珍还是鸡汤,这样的好意都不免自以为是。出于尊重,我试图如实地写我看到的这一切,我希望我记录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尽量不受干扰,我相信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真相,而这个时代的欲望与境况,也正通过每个人一一道破。
我坐回座位,准备跟随命运启程2015,却发现不舍昼夜的呼啸在耳际从未停止且越快越冷。事实上,我一直都在自己的位子里,神色委顿地抱着包裹。我和我看到的那些人并无不同。
那么我只能承认,关于2014的停顿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虚构,因为生活正是那辆驶向梦想又拥挤疲惫的列车。
2014年12月22日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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