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二三事
2022-01-11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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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二三事
文/菊心若曦
露了大半个冬季笑脸的天气，终于在大年初五阴郁起来，一夜北风骤紧，人们刚刚欢天喜地舒展开的脖颈只得缩了又缩。
春节的小城本已比往昔冷清了许多，如此天气，更多了份行色匆匆、凄清意味，绝大多数店铺都用烫金的火红对联守门。
闹市区里，年轻的男女们无所顾忌地逗乐着，闲散着，挥霍这一年之内难得的几天逍遥，一下子把节日的氛围情调了起来。
一
趁着春节伊始的大好晴天，聚了同学，看望了老父亲，兄弟姊妹们匆匆相聚又匆匆别离，在一句句珍重的道别声中期待着来年的节庆。
日子在一岁岁更迭复沓中平添一份温暖。
看着老父亲激动地和每个同学握手，笨拙得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动，突然很想离世好多年的母亲。要是她在，该是何等自豪，何等开心啊!此刻，非得逼我让同学们小酌几杯不可，大过年的，热情好客的她，最愿意也最渴望的是亲友的看望。可惜，一辈子鲜有人问津，几个同母异父的姊妹只有在需要帮助时才会找她，生身父亲来了也是要钱要粮。
九岁就做了童养媳的母亲啊，永远信守滴水之恩涌泉报。
为了不被我父亲抱怨娘家的拖累，她只能把自己当男人用，所有的脏活累活全都大包大揽，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在她心里都是很重要，很要尊重的。谁家的忙她都帮，谁家的孩子她都疼，唯独对我们姊妹，要求近乎苛刻。长大后慢慢懂得，作为族里的外姓人家，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尊重，你必须把自己放在最低处，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挺直脊梁在村子里行走。只是缺少文化的母亲当时不会言传这么质朴的道理，只好选择以身作则，却最终因为操劳过度撒手人寰，留给我无限的伤痕和无尽的思恋。
生活永远没有倒带，逝去的再也追不回了。唯有坚强勇敢地活好当下，才能对得住母亲的辛劳，对得住今天这衣食安好的华年。
二
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高中班主任，比教我们的当年愈加健谈，养生理念给我一种启迪，坐在他身旁，细细打量，颇有仙骨道风。
同学谈到成功，很通俗地讲了句先孙后爷，觉得极为精妙。后去他家小坐，想起当初每次打他家门前走过，总是很羞涩的低下头，生怕一声问候被他在隔着柜台做生意的母亲误会了去，隐约看得他母亲极为好看，想着大底也是极为严厉的。这次相见，却发觉是一个十分温和的老人，热亲地招待着我们。
坐在同学床头大方地开着玩笑。回忆着当初高中三年一句话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的封建和淳朴，仿佛青春还在，青涩依旧。
屋外，晴朗的天空，和煦的阳光，感觉离春天那么近。
想当初，拎着布兜，挎着布包打这个门前走过无数遍的求学女子，今天终于有机会走进这个神秘小院，吃碗香喷喷的手工臊子面，一份旷远的绵密和浓情。
还有什么比青春更美好的呢？ 班上当年最优秀的同学说，他在这儿吃过好几顿饭，多少年了，也一直惦记着这份少年时的温暖。
三
朋友们老早约好初六去城外净土寺拜佛，十点半大家终于聚齐。
几天不见，一路开心地聊着节日期间见闻，冷风被挡在车外，阴云密布的天一点也没有减低我们一行对生活的虔诚。
车行至山深处，路面有了一层薄冰，突然车身一个打滑，朋友紧急刹车，副驾驶位的我也是心惊肉跳。前段时间，朋友开车刚出了点意外，所以也虚惊不少。这车也是为了多坐几个人他特意借的，我坚决不同意再往前开，大家也觉得不安全，一致认为改乘公交好点。
公交站点等候一小时余，也没见一辆车经过，打电话向我结识的一私人大巴司机问情况，才知净土寺方向的路况不好，他家的车也放弃出山，公交估计停运了。只好彼此安慰，心诚佛知晓。
决定原路返回。
细碎的雪粒和着冷风击打着车窗，很快玻璃上结了一层冰，眼前的路一片模糊，朋友只好停靠路边去擦，嗖嗖冷风直灌脖颈，看得我很是过意不去，拿出保温杯的水请他喝点暖暖，他很客气的谢绝了。
出了大山，路面湿漉漉的，车窗的冰也变成了水珠，再往城区靠近，水珠也被风吹得干干净净，眼前又清晰起来。
城里面除了风，什么也没落下。
就这么短短一点行程，让我感受了气候风景的差异。想起我长长的一生时光里，许许多多的痛苦也就成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絮絮叨叨讲给老同的一些生活不堪，一些悲哀，让他用很温婉地忍让二字诠释的风轻云淡。
四
如果生活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那就请让我至少懂得如何快乐吧!
这个春节，我是如此的快乐!。
苦读的女儿，关心的朋友，康健的老父亲，一切安好的弟弟妹妹们。
更有今天陪我去大山深处拜佛的好友，陪我话家常的老同学。
一年就这么几天，会因为记得而美好
输了时间赢了生活。
上帝关上了我的门，就一定会为我打开一扇窗的。
上帝不会让一个人的门和窗同时打开吧，因为穿堂风夏天是凉快，冬天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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