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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独坐青山

2022-01-12叙事散文川媚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54 编辑

船桨每次插入大海似乎都会翻出我灵魂的创伤。——(法)洛朗·高德《狂人俄尼索斯》   马鞍山是一首余韵悠悠的词,上一阙是舞袖笙箫……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54 编辑 <br /><br /> 船桨每次插入大海似乎都会翻出我灵魂的创伤。——(法)洛朗·高德《狂人俄尼索斯》   马鞍山是一首余韵悠悠的词,上一阙是舞袖笙箫,下一阙是魂牵梦绕,紧紧缠绕着一个从马背上站起来的民族精魂。
  我满怀初识的热情,赶赴这首词下一阙的意境。春意阑珊,寂寞深深。寂寞来自十足的沧桑,十足的古旧,十足的优美。马鞍山下的老街如一条首尾不能相顾的楼船,斑驳忧伤,荡漾着春水的气息。灰色的青石板路仿如舱底。青苔草花攀援石墙,木质裙板支撑老屋,白色石灰点染亮色,老人孩童门前玩耍:这一切是船上流动的风景。
  老街上有一座四合院样式的古戏楼。这大约是我这个孤陋寡闻的人所见过的最大戏楼。这废弃多年的戏楼有两层,都是背后封闭,侧面各有更衣室。戏楼两边连接着数间厢房,对面是高大的庙宇式的荒芜殿堂。有人百无禁忌,看着看着就登上戏楼指点江山。他们寻寻觅觅的样子,倒也有几分戏剧感,使人于静寂之中寻味到一种旧时代的情愫。戏台上的无论什么人,一时都显出几分轻盈,像踩着莲步的女子,或是甩着水袖的舞儿。令我诧异的是,这戏楼底层三面都堆满了劈柴和干树枝。戏楼与它的枯柴,似乎在召引一把野火,来取消彼此的距离,使这戏楼变成一个人的涅槃之所。置身其间想到这个,内心不禁涌动着一股危险的激情。我想起了小说里的通灵者,竟然借衣还魂,用一个优伶的嗓音,在广场的月光下说唱自己的悲情人生。相跟着几个胆大的人走上楼梯,我发现楼板上面有蛛丝缠绕,下面如土地龟裂。大家相互提示着轻一点。在轻微的脚步声里,旋即间杂了幽暗空间回荡起来的啌啌之音。两侧更衣室里空空如也,只这一眼,心中凛然,仿若霎时风起,嘤嘤有声。
  ——你的眼睛一碰到我,我的心跳就淹没了一切。你曾经抚摸过野蔷薇、野玫瑰的眼睛,一触到龙母宫神殿里的我的相片时,我的灵魂就欢呼着复活了。
  我终于看到了伟人像——相框里简笔勾勒的朱德头像,像是孩子的涂鸦之作——屈居在龙母宫神仙塑像的旁侧。微笑浮现在我的脸上,内心的声音不可遏止地涌动起来:我听到了戏楼里惊心动魄的锣鼓之声,鼓乐之中的疾风骤雨。看那历史的江湖,伟人的命运怎样在家国安危与时势转折里波澜起伏;看那历史的大波,即便在这穷乡僻壤的小镇上也要兴风作浪。
  即使面对一个伟人,我也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他的心里。我沉默的口唇记录了我灵魂将吐出的话儿,如山间树叶的风中絮语。
  --一切伟大的灵魂都懂得自省,一切伟大的事物都将长留于世。一切伟大的灵魂都是超越了世俗的,超越了民族的,都是属于人类的。在历史的长河里,伟大者的灵魂,渐斩变成了唱着歌子的浪花,变成了响彻云霄的雷霆,成为无处不在的低沉与高昂,无处不在的智慧与温暖。
  绕过戏楼,又回到街口。循石级而上,却见山梁上有一石碑,上书“朱德故里”。有老者一手扶碑,侃侃而谈,夕阳之中豪迈的剪影,仿佛一个意气风发的伟人替身。
  面对石碑,我似乎看到了夕阳中的你。你的眼睛在向我倾诉,一个被誉为“军魂”与“国魂”的人,有过怎样令人心悸的人生跌宕与光辉;你的灵魂在向我倾吐,一个忠诚的生命是怎样在世间传递它的忠诚,一个伟大的生命是怎样在世间赢得它的伟大。没有人会忘记历史,请让我用我无用的诗歌(《那是一座奇异幽深的灵魂矿井——朱德记忆》)来安抚你伟大的孤独。
这段感情来自我童年的阅读经历伟人的经历被演绎成文学的材料我不能忘情的是他内心的感触我相信他在超脱之外在恐惧之外心中也有柔软、冲动、绝望除了信念之外的一切人类情感
我拿着连环画的小手是滚烫的人世上我不曾经历的惨剧给我以坚强、同情和惊惧巨大的同情淹没我尽管没有经过九死一生、你死我活
我能体会一只濒死的狗的哀鸣我不能理解人类层出不穷的苦难感情为一些冰冷的概念所阻隔上帝之心不能免除人类这苦难面对社会就要面对斗争和死亡亲人的哭喊也不能带来安全感                  (2015-4-5,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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