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冬日

乔举平 下午的电话 下午上班不久，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熟悉的网友打来的，我们在大家常说的虚拟世界相识已好久了，有时聊几句文字的话题，她也常常评价我QQ空间的日记，多是一些溢美之词。我的日记也就是发表的一些散文，她总认为是我的亲身经历，还感动得她落了泪。我心里笑笑，说我的东西有那么感人吗？她说还推荐给自己的同事们看呢，都说好啊。

没想到她打来了电话，是轻轻的问候，问我最近好吗？我恍然明白，自己已好久没有上网挂QQ了。我是真忙啊，单位的事，家里的事加在了一起，还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自然就顾不上聊天了。我打开电脑，打开QQ，看到了她熟悉的头像和富有浪漫气息的网名，心里有了感动。

一个问候的电话，让我感到网络并非虚拟，我真切的感到了来自远方的温暖。 小 寒 冬夜的小城是迷人的，路灯绽放着点点光华、来往穿梭的车辆灯影交织、临街的铺店一派灿烂、那足浴按摩的门面更是霓虹闪烁、透出许多暧昧的味道。 我走在这冬夜的街头，在落了叶子杨槐树下的人行道上走着，有小小的雪花飞着、有微微的寒风刮着、有淡淡的歌声飘着，我有了一点酒精的身体就感到了轻盈。多么好的夜晚啊，这世俗而又热闹的生活。 我路过一家洗脚屋，滑了一下差点摔倒，这时我听到了一个甜甜的声音，大哥你小心些啊。我抬头，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在洗脚屋门口暧昧的灯光里更显得动人，她望着我，大哥到里面洗洗脚吧？ 因为酒的缘故，我停住了脚步，我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也许是生活所迫的乡下妹子，来这里寻找养家糊口的生路。她小小的年纪，一脸天真地堕入风尘，我的心口就涌起了隐痛。我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叫小寒。 这些年，乡下人都进城了，在建筑工地、在杂货市场都能见到乡下男人疲惫的身影，在饭店酒吧、在洗头足浴城都能见到乡间女子无奈的微笑。乡下的田园荒芜了，乡村也陷入了尴尬的忧伤。 我没有去洗脚屋，我拒绝了那个姑娘的邀请。走了好远，还看见小寒站在街旁的寒风里…… 宠 物 我在街上走着，迎面走来一位牵着小狗的少妇，人牵着狗，狗牵着人，惹得好些路人侧目，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成了大街上一道亮丽夺目的风景。 少妇丰满漂亮，有娇美的姿容、性感的体态、华丽的衣饰，也保养得皮白肉嫩，显得高贵诱人。看得出是一位衣食无忧，身在豪门的丽人。那小小的狗也养尊处优，金黄的皮毛梳理得相当整齐，颈上带着闪光的项圈，牵着的绳子也闪着银光，小狗在主人的身边慢慢踱步，像是骄傲的绅士。 有知情人悄悄议论了，少妇是这座小城一个大款的二奶，大款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是企业界发了大财、做了贡献的房地产开发商，像这样的女人听说还有好几个。这也不足为怪，有钱人嘛，不包二奶三奶就不正常啊，谁叫他们有花不完的钱呢？ 二奶在街上走着，狗是她的宠物，她是幕后大款的宠物，满街阳光更加灿烂……
补 鞋 匠 县城骡马市的拐角处有一个补鞋匠，好些年了，不管春夏秋冬、无论风霜雨雪，都在那里侯着、忙着，天晴晒在阳光里，下雨罩在破伞下，一个简陋的补鞋机，两只矮凳，几样工具，一包皮革和线绳就是他谋生的全部家当。 补鞋人很老了，花白的头发，核桃皮一样满是皱纹的脸，树藤般廋骨暴露的胳膊，青筋纵横的手，总之是很老了，饱经人间沧桑的模样。 这个街口是我上班的必经之地，我总是看见他独自干着自己的营生，补着破了的鞋子、补着自己惨淡的日子。来补鞋的大多是街坊邻居，是老大爷、老大娘，拿来家里的一堆鞋放下就走了，等修好了再来取。也偶尔有大姑娘掉了高跟鞋跟，只好欠着屁股坐在小凳上，老人就赶紧接过鞋修好了。老人看着大姑娘又袅娜地行走了，就有些自豪，笑意舒展了脸上的皱纹。 我从没有见过老人说过话，只要把鞋交给他就行，他也不会多收你一毛钱，一双鞋补好最多也就几毛钱。他的手也巧，补好的鞋针脚细密平整，顾客都满意。他的日子冬天最难熬，天那么冷，他还守着摊子，没有生意的时候就袖着双手，跺着双脚。我们都回家了，他还坐在暮色里。 有一天，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来到他的摊前，坐下死活不肯走，补鞋的老人就给了乞丐十元钱，还塞给自己的一张饼，乞丐依依呀呀地谢着，老人双手比划着，脸上满是笑意。哦，这么多年，我才第一次发现补鞋的老人原来是一个哑巴……. [ 本帖最后由 乔举平 于 2011-7-4 09:5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