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两篇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40 编辑 <br /><br />　　１、圣诞节
　　昨晚睡得晚，早晨起得晚，都成连锁反应了，一夜未能好睡，又是失眠，有些头重。窗外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倒给圣诞节增加了气氛。这儿跟我毫无关系，此节我是不过的。看着善男信女们的忙碌与兴奋，又觉此日这么平淡地过去，有点可惜。
　　有条不紊地洗脸、化妆，只是给自己一份庄重的心情，毕竟没有出去的打算，化妆显得多余。整理房间也是一种习惯，太乱的屋子我呆不下去，影响做事、写字的心情。
　　此时，电话响了。原来是同城的博友花蕊邀请我中午出去吃饭，同去的还有她的同学梅子——一个开朗又有魅力的女人。
　　花蕊带着她自酿的葡萄酒，用矿泉水瓶装着，听说配方是50度的纯粮小烧，我心里一阵阵打怵。倒上了酒之后，大家的畅谈多数是围绕着网络上的事情，与文友的趣事、网友的悲喜等。我比她们俩大了两岁，跟她们比却不显得心胸豁达、释然。是先天的性格，还是后天的思考习惯？最后的共识竟然是：也许我心思缜密，竟然又迷上了写诗——这种过于自我的表现形式，这无疑给钻胡同的情绪雪上加霜的。
　　我理解中的诗人，该有一种感性的。我虽然不是一块写诗的材料，多愁善感还是具备的。近段的阅读方向关注先秦诸子，虽然有所纠正，渐近通透，但觉自我领悟毕竟有限。这需要一种造化和忍耐，我是个有福之人吗？
　　花蕊的写字范围围绕家庭故事的励志文章，文风自然流畅，力争表达阳光、纯真的善与美，现在已经渐入正轨，能给她带来一定的稿费收益，这是一种对自身能力的肯定与奖励。生活就是这样的，往往简单，最能靠近真实，我很羡慕她。
　　三个女人的饭局是一场马拉松，觉得吃啥倒是次要的，聊天就是最好的下酒菜。酒陆续在添着，二两半的酒杯差不多喝了两个，自己估计也得有四两。头有些晕，之后的啤酒，我是不能喝了，看着她们俩依然谈笑风生，真令我刮目。
　　想当年我也不是这样没有用的，虽然忌讳好汉提当年勇，但是我还是想说说的。当年下乡的时候，喝的机会多，真觉得我自己在喝酒方面有些潜力。现在，则像是入库的兵器，总也不用，真的上锈了。像抗击打的训练，反作用力是对潜能的挖掘。而现在的状态，则是多数的人和事，无知无觉中自生自灭了，这种感觉上的“钝”，是另一种大度？抑或是一种智慧？不管了，最佳的唯有当下。
　　梅子把喝酒的感觉比喻成一个抛物线，我处在高处的峰值。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说法得到了验证，我觉得已经滑向抛物线的谷底了。
　　这也类似于生活的状态，我们都是将近四十岁的人，是为达观与宽厚，不用斤斤计较细节。事情的答案与结局，都了然于心，所不能坚持与释怀的，只是通往的路。自身一定是一个动态，选择或者无从选择，还是选择了，这是没法子的。没有救世主、命定的依靠，唯有坚强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气温开始下降。人行道的地面砖很滑，相携着步行回家。待我独自上楼，面对着空房间，配合着喝酒的感觉和气氛，觉得此时哭一场是相得益彰的。
　　到底是没有哭成，女人有些矫情是难免的。而一些隐忍的态度，则是岁月气质和芳华在自身的凝结。把自己放倒在沙发上，含着眼泪倒笑了。
　　感谢花蕊、梅子给我的圣诞节，留下美好记忆。
　　因为，我醉了。然后，完好如初，背后的碎裂，悄无声息。
　　２、练歌 　　算起来，单位有十多年不组织新年联欢会了。这种辞旧迎新的情绪，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变得有些麻木抑或是畏惧，都在貌似忽略中变得越来越在意。
　　所以，今年女书记刚说出组织新年联欢会的想法，倒令人猝不提防。觉得意外，却有些提不起来兴趣，仿佛那是少年才热衷的事情。或许多年的沉静，令人变得越发孤寂。倒不如省略一些程式，和同事一起吃顿饭来得简单又干脆。
　　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单位的所有人按照部门归属被分成了三组。本人是党群组成员之一。每组需要有大合唱，必须出若干节目，各组之间要展开一场比赛，来赢取奖品。
　　于是，在最高气温接近零下二十度的情况下，单位通知各组组织练歌。这么低的气温多年未遇，断是不喜欢外出的。觉得真有种小题大做，联欢就是一种即兴表演，何必弄的刻板又辛苦？
　　怀着一种抵触情绪来到单位，却更有令人震惊的消息等着我。原来党群组的合唱歌曲是《走进新时代》而领唱的人选，竟然是我！想到张也清亮的高音，我一阵阵地发晕。语无伦次地只是推辞：“我不是不唱，是真唱不上去。”
　　几番推辞未果，只能在歌曲的风格上寻求变通，抛开“清亮的张也”找来“柔和黑鸭子”伴奏带。一听，我倒能唱了，但是合唱效果不佳，柔得能拧出水，把这首歌的大气完全弄没了。
　　歌是书记定的，她的话在本单位的效用类似圣旨。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得努力执行。于是，组长招呼大家来到会议室，开始正式排练。
　　待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真令我眼前一亮。窗户上挂着簇新的淡蓝色窗帘，桌上摆着功放机、电脑、投影仪，北墙上挂着屏幕。一向庄重的会议室，此时倒有歌厅的格调了，心情也随之一震。但已多年不去歌厅，以前得意又无拘束的娱乐要避开同事，更没有领导出席。多年来，已经习惯并隐藏得很好。
　　内心怀有重重顾虑，自然练歌的效果不好。伴奏带是男女声领唱，待搭档唱完上半句，我愣是张不开嘴接下句，觉得音调太高了，试了两遍都是，失声、岔声得令人滑稽，虽然没有人笑，但我是挂不住脸的，索性把麦克往组织练歌的党群书记手里一塞，罢工了。
　　另一位女同事比我的年纪小，平时喜欢唱流行的抒情小调。她试了两次，也止于黑鸭子的音高，一样的顾此失彼。成全了自己的嗓子，合唱的效果就没有了。
　　书记也是党群组的，她来试听一遍，很是着急，提出让我用假声唱。听说另外两组，已经练出了眉目，而党群组却卡在这里，尤其是卡在我这里，真令人沮丧。“放开、再放开”同事也在边上鼓励。我决定豁出去了，就是确实喊不出声，也是努力过了。这不也说明：不是我态度不端正，而是水平有限吗？跟书记也能有个交待。
　　我打定了主意。听音乐响起来，搭档唱完他的那一句，该我了。大概是麦克扩音效果的帮助，我自己真唱出来那个一直打怵的高音，自己都难以置信。像汹涌的江水找到通向大海的路，之后，便是顺流而下了。索性把对唱歌曲也定下来。经典的《敖包相会》，女声比男声高了八度，我依然是唱上去了。负责排练的同事，瞄着我笑，低声说，这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你“藏奸”了？
　　这从何说起呢？我不是表现欲特强的人，但也不是忸怩之人。脑筋一转，马上总结出了意义，郑重地对他说：人只要抛开了羞耻心，加上胆子大，就没啥不能干的事了，比如唱歌。
　　局面打开了，一切都按部就班，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集体、个人都排练好了节目。午餐的时候，书记给大家倒酒的时候，说：“要放开喝，不过，小韩得保护嗓子，演出是主力呢！”随后拍拍我的肩。
　　这倒是我理由充分的免酒牌了。
　　待回到家，把红色演出服铺到床上欣赏着，一种久违的好胜心慢慢升腾开来。人要融入集体、积极生活，尽量脱离文字营造的颓废氛围。
　　此种怡然之境的价值，应该高过几首诉愁的随笔和小诗吧？那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