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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乡村里的岁月

2022-01-12叙事散文刘梅花
乡村里的岁月早已被田野放逐,我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农人。在滩地里,我的麦田早已对我怒目而视。野草快把麦苗挤得无法喘息,可我却粗心地在邻家的麦田里忙了很久。我总记不住自己的麦地。我用脚踩倒几棵野草,看见草绿色的汁液渗出。草儿是否疼痛?命运的脚曾……
乡村里的岁月   早已被田野放逐,我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农人。在滩地里,我的麦田早已对我怒目而视。野草快把麦苗挤得无法喘息,可我却粗心地在邻家的麦田里忙了很久。我总记不住自己的麦地。

  我用脚踩倒几棵野草,看见草绿色的汁液渗出。草儿是否疼痛?命运的脚曾踢疼我的青春,是否看到我透明的泪水?

  整个田野里,只我一个人体味汗水的苍凉。别人,都在如烟的绿色里忙着替云做一件衣裳。

  那个夏天草多得总也锄不完,燕麦草和小蓟草每天推杯换盏被暖风灌醉,然后霸道地撞累我的视线,扎伤我的指尖,绊倒我疲惫的脚步。

  整个夏天,我很孤独地跟这些高的矮的固执的脆弱的草们较量。不得不承认,我缠不过草,草比我想象中厉害的多。汹涌的麦田将我淹没,疯狂的野草将我折磨个不休。

  原野的静寂撕碎一些阳光的花朵抛在我怀里。只有风,托着几啼鸟叫走来,替我拂拂额头的汗。

  对面草偌大的挑衅,我在傍晚怯怯而归。回头凝望,从田野的深绿到很远处雷公山裸露着岩石的淡蓝,以及天空里的几痕流云,一种远古的天簌之音隐隐而降,碰响我身体里沉睡的灵感。

  田间小路,一个不经典的农人,一个疲惫的女子,一个歪瓜裂枣的舞者,在夕阳里回家的路上走走停停,像一本书里溜达着的标点符号。

  那个夏天,田野空旷辽远,风扶起我倒伏已久的心情,云打开我封存的守望,雨擦亮我走在泥土上的足迹。我在田地里的每一天,阳光都在我打满补丁的衣裳上裹一层金色的羽纱,然后掐疼我自斟自酌的孤单。

  那是我深爱着的田地,那属于我的一亩三分田,像恋人的唇,将我的心深深吻过。

  麦黄时节,一茬子庄稼将我收割。整个田野,还没有一行文字展开绿叶。我只好背起一捆沧桑,拐着两行诗歌,踩伤三只奔跑的蚂蚁,在白露到来之前,伤痕累累地落荒而逃。

  但我知道,我怎么也逃不出田野苍茫的眸子,尽管她已将这个怯弱的女子彻底放逐。


[ 本帖最后由 刘梅花 于 2010-1-26 19: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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