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牛

驯 牛若水／文

记得我刚上初中时，父亲买了一头小牛喂养。每天早晨，父亲总是早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小牛添上草料，然后点上一支烟，一边吸一边默默地看着小牛吃草。吸完一支烟，再为小牛添些草料，一直等到小牛吃饱后，他便牵着小牛到村边的池塘里去饮牛，等牛喝饱了，然后再牵着牛慢慢地蹓回来，接着便拿起扫帚为牛扫身上的牛毛。每天早晨喂牛、饮牛、蹓牛、扫身，就好比学生每天早晨的晨读一样，父亲做的耐心、精心、细心，且乐此不疲。

那时我上学已经住校，学校离家有十几里路，我只是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回家，然后星期天下午返校。在回家的日子里，我总是抢着帮父亲干活当然也包括喂牛。虽然父亲让我这样做，但每每却总是跟在我的身后，指导我怎样为牛拌料，应添多少料牛既能吃饱又不浪费。

转眼一年过去了，小牛在父亲的精心照料下，个头已接近大牛了，于是父亲开始了他的驯牛计划，也就是让小牛开始学着干活。记得父亲第一次为小牛装上牛套，想让他拉地板车，还没等父亲吆喝小牛走，不谙世事的小牛便不干了，摔头、蹬脚，一下子便窜了出去，结果弄了个牛倒车翻，索性没有伤着人。父亲没有小牛的撒野而动怒，而是耐心地一边用手抚摸小牛的头和身，一边再次为牛装上套。就这样三番五次下来，父亲累的已是满头大汗，但父亲仍没有放弃，继续慢慢地驯着小牛。

也许小牛最终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渐渐地开始温顺下来，并按着父亲的牵引和吆喝开始走路了，也就是学会了拉车。当时我躲得远远的，看着小牛不再使性子，我不解地问父亲，刚才小牛不听话时为什么不用鞭子打它，用武力来震慑它，使它屈服。父亲说牛的性子就像小孩一样，需要哄着，如果用武力是不会征服它的。俗话说：打马摸拉牛。烈马可以用武力征服，而牛却是吃软不吃硬的。我又问父亲，经过半天的驯化，牛就能驯出来吗？父亲说，别看这一会儿它好像是驯服了，也许明天还要重新再来。要这样反复经过多次的磨练驯化，小牛才会真正像老牛那样服服帖帖地听话。因为现在小牛还没经历过真正地干活、上路等磨练，假设在路上遇到汽车，它也许就会惊车，如果处理不好，每遇到汽车它就会惊车，不仅给驯化工作带来难度，也许会出现危险。说白了，驯牛就和人生一样。一个人从小到大，要跌很多跟头，然后爬起来再走，这时就会知道哪条路好走，应该注意什么，怎样才会成功。

听了父亲的话语，我的心不由一颤。我知道这是父亲用驯牛来指点我对人生的疑惑，因为那时我学习不是很好，但父亲却对我一直抱有很高的期望。从此，父亲驯牛的往事，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每当我生活懒散或工作遇到困难的时候，以往的经历便会猛然在眼前闪现，催我不断奋进，不敢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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