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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黄荆子,开花又结籽

2022-01-12抒情散文飞花落叶

黄荆子,开花又结籽课间,站在楼上走廊,极目远眺,视线越过高高低低的土墙砖墙篱笆墙,以及或深绿或枯黄的树梢,或欧式或徽派的楼房,向着前方向着高远向着未知尽情瞭望,然而不巧,在远山与蓝天交接处我的视线给挡了回来,收回目光的时候,视线被学校对门……
黄荆子,开花又结籽


  课间,站在楼上走廊,极目远眺,视线越过高高低低的土墙砖墙篱笆墙,以及或深绿或枯黄的树梢,或欧式或徽派的楼房,向着前方向着高远向着未知尽情瞭望,然而不巧,在远山与蓝天交接处我的视线给挡了回来,收回目光的时候,视线被学校对门人家墙根处一丛植物纠缠……
  黄荆子?黄荆子开花了?!
  其实我知道黄荆子不仅开花,还结籽,只是我平日很少关注并思索这个问题,更懒得为它写下只言片语,因为它,太不起眼了。说它是花,它花不艳丽;说它是树,它成不了材,村人甚至不屑拿它当柴禾,说它不经烧……
  小时候读书偶有懈怠,爹的巴掌就拍上来:你这个小东西,怕是黄荆盖板瞎了一锯!“盖”是音译,意思是“锯”。也有说“烂树盖板瞎了一锯”的,这里黄荆子等同于烂树了。
  彼时,虽然我不懂何为黄荆盖板瞎了一锯,但从爹怒其不争的失望语气里感觉到黄荆子是没什么用处的,枉费对它抱有期望和希冀。
  我是黄荆子吗?
  上山砍柴,我避开黄荆苗条修长的身姿,专挑结实粗壮的栗树。娘喜欢,说栗树柴经烧,火旺,熄的炭都经事。
  娘从来不说黄荆没用。逢着做豆酱的时候,清早,娘在路边随手砍来一大捆青扑扑带着露珠的黄荆条,铺在竹楠里,然后倒上处理过的豆子,上面又覆盖一层黄荆。不久,豆子发霉发酵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想必是豆子吸光了黄荆子所有的精神气儿乃至生命力,豆子摇身一变,变成紫黑色的豆酱,在阳光下越晒越香气四溢。而当初进门时青扑扑水灵灵的黄荆子呢?你看它耷拉着脑袋,周身挂着灰白的霉烂的斑点,枝叶黯淡,萎靡不振,疲惫不堪……
  娘抖抖索索地把它扔进阴沟里,沃粪,是好肥料哩。
  就是这黄荆子,好多年不曾想起它,如今它静悄悄出现在我眼前,和煦的秋阳下,蓬蓬勃勃地开花,同时热热闹闹闹地结籽。
  午间休息,我出门,于那墙根下,拽住黄荆条细细打量。它开淡紫色的花,细密状如春天的枣花秋天的桂花,香味介于枣花与桂花之间,虽不是那么浓烈,但植物与生俱来的清香一样醉人。它结的籽如芝麻粒儿般,轻轻摇动荆条,末梢上的籽粒哗啦啦下雨似的纷纷扬扬。叶如手掌,五片一枝。枝条非常柔软。想起来小时候砍柴,多么杂乱坚硬的柴全仗它以身作藤柔韧如绳,环绕捆扎住散乱的柴禾,我好一肩挑了回家。
  还记得有大量收购黄荆子的进村,汽车拖了,轮船运了,销往外地,编筐?造纸?制药?不得而知,知道的是,它并非百无一用之物啦!
  当下,折一根荆条把玩,回味当年爹的话。爹盛怒时把我比作黄荆子,是激励我提醒我千万别做不起眼不成材的黄荆,要当栋梁之材才好啊!
  我终是辜负了爹,生生“瞎了一锯”。可是做不了栋梁之才,如这黄荆子,它还可以选择做别的,最不济也可以做工地上装砖装瓦装混凝土的大筐啊!
  于灿烂的秋阳下,瞧着这安静的黄荆子,仿佛在审视我自己。我也开希望的花,我也结收获的籽,我与世无争,默默生长,尽我所能在我的本职岗位上发光发热,照亮别人温暖自己。
  夜来,边思索边敲击键盘,文档里很快填满散乱的句段,感觉总是不得要领了,于是拉过鼠标百度“黄荆”,结果令我大吃一惊,原来黄荆子全身是宝,不仅我爹娘不知道,连我也是一直不知道哩。
  一丛黄荆,满叶思想,不仅开花,还结籽——我赞叹不已。





[ 本帖最后由 飞花落叶 于 2008-11-17 20:2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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