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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沙 漠 乡 村

2022-01-12叙事散文周生发

沙漠乡村这是沙漠边的乡村。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分到两旁。一样的白瓷红瓦,相同的深深庭院,门对门,墙挨墙,前院的果子达上后院的墙,后院的南瓜爬上前院的房,分不清哪是前院的,哪又属于后院的,摘错了没关系,满村里多的是瓜多的是果,沙乡最讲究乡里……
沙漠乡村


这是沙漠边的乡村。


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分到两旁。一样的白瓷红瓦,相同的深深庭院,门对门,墙挨墙,前院的果子达上后院的墙,后院的南瓜爬上前院的房,分不清哪是前院的,哪又属于后院的,摘错了没关系,满村里多的是瓜多的是果,沙乡最讲究乡里乡亲,哪分的了你家我家。前院孩子吃奶的吧嗒声常让后院的男人忘了该做的活,后院的小俩口夜里动静大了点,天不亮就被夜风吹遍了村庄,羞得脸儿红红的见了人都不敢搭讪。


沙漠边的乡村,树是最亲的亲人。房前屋后都是村,一颗一棵的树把整个村子围起来,树和人相依为命,哪里有人家哪里就有树。村里人不养鱼弄花,那些城里人的雅兴在乡村里上不了台面子,村里人见缝插针地载树,哪怕是巴掌大的地方,也会有一棵树冲天而上。村里人信奉“前人载树后人乘凉”的古训,人老了,树正茁壮。谁家的树茂盛,谁家的人气就旺,树和人就有了一样的精脉,一代一代努力向上。



树把村子围起来,鸽子就越过树梢在村子上空盘旋。乡村的鸽子分家不分群,飞起是群,落下各回门,即不嫌穷也不爱福,飞多远都认得回家的门。老人们坐在屋檐下,鸽子“咕咕”的叫声将平静人的日子念成幸福的回忆,一点一点流进村子悠长的岁月里。


沙乡的白天是忙碌的。早起的村人吱扭一声打开院门时,整个村子就仿佛从睡梦中醒来,孩子上学,大人上地,牛羊欢腾,鸡鸭觅食,就连那些偷吃五谷的麻雀也是闪动着翅膀从这家飞到那家,不停地寻找喜欢的吃食。等到太阳爬上村庄,整个村子就沉静在安详的阳光里,村巷里不见一个闲人,唯有几只大公鸡在这家门口刨刨,那家院里串串,再不就乘机靠近人家的芦花大母鸡,将自己的激情放肆地宣泄一番,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满足地咯咯咯大叫几声,一点也没有偷偷摸摸的感觉。

沙乡的夜晚是宁静的,宁静的夜晚到处洋溢着甜蜜的温馨。年老的男人们泡一壶浓茶,卷一支烟或几个人坐在一起,喝点小酒,说些闲话,一天的疲惫就无了踪影。沙乡的女人就像沙漠中那些总也缺水但仍盛开的小花,她们的内心里总有一种
不安的骚动。白天她们会顶着一头沙在田里锄草耕地,一到晚上,饭一吃,碗一收,就开始洗刷打扮。头梳了,脸洗了,干净漂亮的衣服也穿上了,约三邀五,走东家窜西家,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跳舞玩牌,城里女人会的,她们一样不拉下,她们似乎想把女人所有的魅力都要在这安闲的夜晚尽情展现出来。你很难想象到她们就是在白天套牛耕地、驾车拉粪、骑摩托车飞来飞去的沙乡女人。


沙乡火辣辣的阳光在沙乡女人体内积淀了更多火辣辣的柔情,多情的沙乡女子也会不顾一切制造出浪漫的爱情故事来。城里不嫁,富家不去,说啥都不离开沙乡。两个人的秘密就成了两家人的心思,热辣辣的夏天过去了,沉甸甸的秋天过去了,地射了,人闲了,两人的情更浓了,选个好日子,喜鹊叫麻雀唱,热热闹闹进了洞房。


沙漠乡村,风景这边独好。

注:此文已发表在2008年的,《乡镇论坛》请再无转载 [ 本帖最后由 周生发 于 2009-2-28 15:1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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