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女文友,天鹅湖,黄河入海口
2022-01-12叙事散文堂珂
文/堂珂1、失望的天鹅湖我在网上看到的天鹅湖,芦花飘荡,天鹅低飞,湖光云影,风情万种。而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既不清澈,也不辽阔,不过是一滩黄了吧唧的水,无精打采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而且岸边杂草丛生,枯枝败叶,间杂着各种颜色的方便袋和塑料泡……
文/堂珂
1、失望的天鹅湖
我在网上看到的天鹅湖,芦花飘荡,天鹅低飞,湖光云影,风情万种。而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既不清澈,也不辽阔,不过是一滩黄了吧唧的水,无精打采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而且岸边杂草丛生,枯枝败叶,间杂着各种颜色的方便袋和塑料泡沫,有些芜杂的衰败味道。更令人皱眉头的是,不知哪里窜出的一条恶龙把半壁湖水染成了褐色,浓重的褐色痕迹和淡黄色的湖水形成一道明显的界线,仿佛剃了阴阳头的恶魔,或者街上的地痞混混。恶臭随波阵阵涌来,直刺鼻腔。明晃晃的阳光下,死鱼的磷光拨动着,一闪一闪,撩刺着眼球。在感叹污染无处不在的同时,再一次感叹宣传和现实的距离,是多么的遥远!
我是应女文友苏苏的邀请来天鹅湖的。
苏苏的嘴皮子一直喋喋不休地动,竭力想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一股脑儿倾倒给我。在她马不停蹄的叙说中,我一次又一次体会到她内心的空虚,灵魂的冲突。这是所有“丈夫发迹而自己闲置在家的中年妇女”的通常症状。也许正是由于这些内心的空虚和灵魂的冲突,才迫使她拿起了笔,描画自己,描画自己眼中的世界。可她们始终挥不去那些萎靡的颓废和莫名其妙的伤感,它们就像时间和空气一样无处不在。这种感觉在卫慧的《上海宝贝》里表现得淋漓尽致。我知道她只有告别现在的生活方式才能摆脱心灵的桎桔,获得灵魂的新生。
但我不能说,一说,就成了罪人。
我脸上堆积着厚厚的笑容,并调动所有的神经努力使这种谦虚感激的微笑,尽可能长时间挂在脸上。这是一件再苦不过的差事,痛恨,憎恶,却不得不做。尽管天鹅湖的景色平平,我心中的感激却是真实的。刚在餐桌前坐下,她就掏出一支安利口腔清新剂递给我,中午的那顿“枸杞芙蓉鸭”花去了她一百八十八元,又花二百元租车来到天鹅湖,今晚还要安排我住宿,明天还要租车或借车去黄河入海口------我几次掏腰包被她坚决制止:“到了我这里,你就是客,哪能让你掏钱。”一个网上认识不到一年的文友,不过给她的文章提了几个小小的建议,今天初次见面,我有何德何能让人家如此破费?
2、简单的晚饭
游览完景点,苏苏领我到了她家。她丈夫不在家。我见到了她的儿子——一个个子比我还高的瘦男孩,今年刚考上大学,嘴边已经冒出毛茸茸的胡子,看上去随和,诚恳。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奇怪,我竟然没有一个局外人的感觉,好像这就是我自己的家一样。我悠闲地喝着苏苏泡给我的绿茶,看着电视,和她儿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咸不淡的话。中间苏苏的老公打来电话,说是不回来吃饭了。
天天下馆子,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十一二点才回来,一个月难得有几天在家吃饭,真是的。苏苏恨恨地发着牢骚。
晚饭极其简单。一碟咸菜,一碟海带丝,一碟土豆丝,一碗大米稀饭。稀饭颜色有点黄,我疑是放了碱。苏苏说这里的大米就是这个样子,一煮就烂,有营养。又说:走的时候给你买上十斤尝尝。主食是我带来的景芝三页饼。在来东营之前,我是动了一番脑子的。给苏苏带点什么好呢?化妆品?好像她说过不喜欢那些玩艺,而且初次见面,送这个似乎有点暧昧。在我的意识里,只有最亲密无间的人,妻子,恋人,情人,才能送这些东西。带点烟酒?对一个女人显然不适合。如果她的儿子小,可以买点玩具铅笔笔记本什么的,可她的儿子都考上大学了。那带点什么呢?我居住的这个小城除了三页饼之外再也找不出所谓的土特产来了。上帝似乎要显示这份礼物的不同寻常,那天晚上我跑了五家饼店,竟然都卖光了。终于,在第六家饼店的篦子上,我满腔热辣辣的愿望得以实现。
一个大男人提着十斤饼,去见女文友,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呢?尽管我向来信奉“礼轻情谊重”,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好在苏苏一点也不在乎。我问:味道怎么样?挺不错的。苏苏干脆实在的回答消解了我心头的愧疚。
如此简单的晚饭,可以看出她不是一个很合格的家庭主妇。或者说由于老公经常不回家吃饭,而导致了她对做饭兴趣的丧失。不过我喜欢这种对待朋友的方式——简单,朴素,不刻意,不造作,像平时居家过日子一样。君子之交淡如水。在我个人看来,这种形式无疑把对方看成了自己的亲密朋友或家庭的一员。这是生活的本质。是历尽沧桑之后对人情的理解。如果哪位朋友觉得这种招待的方式慢待了自己,只能说明他自己太看重形式了,也说明他涵养的肤浅和市俗对她灵魂的侵蚀。
3、买了四本书
住的是家中型宾馆,倒也干净。等洗澡时才发现没有带香皂,只带了牙膏牙刷。下楼到服务台买,舒肤佳,三块五,跟大超市一个价。想起上个月在河南开封的宾馆里,同牌子的一块香皂竟然卖六元,黑!这让我对河南人的印象更加糟糕。相比而言,这里的老板要诚信得很。我咧开嘴对老板娘笑了笑。对一个地方的印象往往就是由一些细节开始的。
洗完澡,顺着马路瞒无目地溜达。发现这个小城的街道虽然窄了些,却很干净,绿化也好,而且沿街门市统一制作了门头牌,统一安装了霓虹灯,整个小城一片灿烂。哪像我所在的小城,通过虚报数字挣了个“百强县”的名号,却是名不副实,马路坑坑洼洼,路灯残缺不全,一到晚上黑咕隆咚的,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经过一家书店,看见人进人出,甚是热闹。猛想起可以买几本书送给苏苏,以弥补心理的不适。挑了一本《时文选粹》,一本《新散文十五家》,一本《散文名作鉴赏》,这些符合她的写作风格。给自己挑了一本《鲁迅散文全集》。厚厚的书沉甸甸地拎在手里,心里陡然坦然了许多。 4、搁浅的计划 苏苏一进门我就觉得她的神色不对。本来说好一早就去黄河入海口玩的,等到八点半了她才来:今天咱们不去入海口了,没有借到车,坐公车要倒好几次呢,晚上怕是赶不回来。我说那就算了,凡事顺求自然,别强求。想了想,又说了句自以为调侃的话:其实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看不看景,无所谓。 苏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容里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羞涩,这丝羞涩使得她看上去更有女人味。她在房间走了几个来回,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最后一转身对我说:他昨晚回家,我跟他说了你来的事,他一下子就火了——来之前我就担心这个问题,我问她老公同不同意,她说没问题。如果她说她老公不同意,我是绝不会来的。这种男女朋友见面的事,要么偷着背着,要么光明正大取得对方的同意,一起加入,否则就会起战火。 我说您看这事搞的,真不好意思。我诚恳的说。 不是你的错,是他太小心眼了,太自私了------
我说我有个同学在东营农行,好多年没见面了,正好叙叙旧。 苏苏再三道歉。道完歉从包里掏出一个菲利普剃须刀,一盒中性笔,一块淡绿色的丝巾来。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剃须刀你用,中性笔给孩子用,丝巾是给弟媳的。我一看剃须刀标价四百六十元,岂能无功受禄?双手往外推。她的眼里一下子有了蒙蒙的雾气。吓得我赶紧接下。 我把三本书递给她:给你的,多读点书,多写点文章,少上网,女人熬夜老的快。本来我想写几句赠言什么的,现在不能写了,写了,就等于判了这三本书的死刑。 5、打道回府 我没有在东营停留,直接打道回府。其实我并没有朋友在东营农行工作,那是我撒的一个慌。从形式和心理上来看,这个慌对她对我似乎都有好处。 经年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 入海口,成了一个忧伤的梦。 下了车,我买了孩子爱吃的烤鸭,妻子爱吃的薰鱼。 满大街的花草树木在向我招手。
经过一家书店,看见人进人出,甚是热闹。猛想起可以买几本书送给苏苏,以弥补心理的不适。挑了一本《时文选粹》,一本《新散文十五家》,一本《散文名作鉴赏》,这些符合她的写作风格。给自己挑了一本《鲁迅散文全集》。厚厚的书沉甸甸地拎在手里,心里陡然坦然了许多。 4、搁浅的计划 苏苏一进门我就觉得她的神色不对。本来说好一早就去黄河入海口玩的,等到八点半了她才来:今天咱们不去入海口了,没有借到车,坐公车要倒好几次呢,晚上怕是赶不回来。我说那就算了,凡事顺求自然,别强求。想了想,又说了句自以为调侃的话:其实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看不看景,无所谓。 苏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容里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羞涩,这丝羞涩使得她看上去更有女人味。她在房间走了几个来回,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最后一转身对我说:他昨晚回家,我跟他说了你来的事,他一下子就火了——来之前我就担心这个问题,我问她老公同不同意,她说没问题。如果她说她老公不同意,我是绝不会来的。这种男女朋友见面的事,要么偷着背着,要么光明正大取得对方的同意,一起加入,否则就会起战火。 我说您看这事搞的,真不好意思。我诚恳的说。 不是你的错,是他太小心眼了,太自私了------
我说我有个同学在东营农行,好多年没见面了,正好叙叙旧。 苏苏再三道歉。道完歉从包里掏出一个菲利普剃须刀,一盒中性笔,一块淡绿色的丝巾来。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剃须刀你用,中性笔给孩子用,丝巾是给弟媳的。我一看剃须刀标价四百六十元,岂能无功受禄?双手往外推。她的眼里一下子有了蒙蒙的雾气。吓得我赶紧接下。 我把三本书递给她:给你的,多读点书,多写点文章,少上网,女人熬夜老的快。本来我想写几句赠言什么的,现在不能写了,写了,就等于判了这三本书的死刑。 5、打道回府 我没有在东营停留,直接打道回府。其实我并没有朋友在东营农行工作,那是我撒的一个慌。从形式和心理上来看,这个慌对她对我似乎都有好处。 经年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 入海口,成了一个忧伤的梦。 下了车,我买了孩子爱吃的烤鸭,妻子爱吃的薰鱼。 满大街的花草树木在向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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