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感受冬雨

　　　　　　　　　　　　感受冬雨 　　　　　　　　　　　　文/杜永生 　　这场冬雨迟早是会来的，只是有些匆遽地感觉。可不是吗？一连几天，天空都在挂着一张沉郁阴霾的脸色，似乎随时都会倾泻自己的情绪一般。不过，就因为有了这样的连续，人们才在一次次的翘首或等待中有些失去了耐心与耐性。到最后居然就是无所谓的感觉了。天气预报总是和人们的想望有些出入。也难怪，“阴到小雨”的说辞还是具有一定的伸缩性和迂回性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份恬适面对的心情了。 　　终于，这场蕴藉了许久的冬雨还是普泛而至。在午后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时候。是否因了深秋里那些芜杂纷繁的思绪一并潜入了冬天的怀抱时，冬却给予了倾心地收容呢？也或许因为这样的纷纷籍籍，冬天才要赶在大雪节气的前一天尽情地将这些思绪或情感在一个特定的日子里释放开来呢？也许我的臆想或揣度没有任何价值，可是，你看这场雨就是这般地轻盈，曼妙，内敛，尺度。虽然没有出现雄阔壮盛之景，可毕竟是表达了自然的永恒与不息。试想，如果冬天没有深秋丰硕情愫的包裹，没有大自然勃勃生机和无穷变幻的准确吸纳，又哪来这样鲜明的特点呢！ 　　许多人在不经意地仰视乌朦晦涩的天空的同时，竟然生成的又是另外一种期望或向往，这大多归结于是个大雪天的前兆吧。这场雨就是掩隐着深秋的遗风，带着几许苍茫的沉重，就这样慢条斯理的飘洒下来。或许，在这样的境况中是想要营造一种既丰富饱满又空灵脱透，既幽谧深厚又质朴匀净的氛围呢！？ 　　看吧。那通向乡村的小路上已经湿漉漉一片，在宽绰的视线里居然还流溢出醒亮来。哦！原来这些路径上的枯败的落叶已经被朔风吹送到道路两旁的杂草上了，看它们也是极不情愿的样子，悬浮在这些杂草身上，左右摇晃着，是不是还指望坠落一次呢？有这种可能啊！这些干枯的树叶奢望与人们的脚步亲密接触着，这些宽窄不一的路径在雨前是被一层厚厚实实的落叶收藏着，仿佛绵密的风儿不愿使人们想起这些树叶曾经载过的希望与梦想，只有那些苍凉的老树，张着一张张干瘪的手，紧紧攥着岁月留下的风声和雨声。这些顽皮的孩子，用张狂的十指张贴在树上的五颜六色的卡片，然后又毫不怜惜肆意摆弄地抛下、卷起。这个时候如果被踏踩的粉身碎骨就是融入泥土的最佳机会啊。路径确实显得光趟而敞亮了。很显然这样的路面是光滑的。绵密的雨点啪嗒啪嗒地有力地掊击着路面，溅起了细密稠杂的水花。那些低洼的地方开始淤积了一层浑浊溜淌的雨水。一些乡民急迫地脚步在这些路面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原先是干巴巴的路面经由雨水的渍润，表皮已经有了变化，形成了泥淖，开始向泥泞不堪扩展。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足于明证着这场雨的酥透。 　　从小路到沙子路上的行人的鞋绑上粘满了泥巴，黏黏糊糊，红红黄黄。那些骑车的真的不易，艰难地将车挪到了这里。但，不论是自行车或是摩托车的车轮都被泥巴淤塞得失去了功能。他们很麻利地窜向路边的树木，使劲折断一截树枝，用力的把泥巴扒拉下了。还有骑行在小路上的，尽管选择了田埂上逼仄的杂草路径，尽管是小心翼翼歪歪扭扭地像躲避着雷区一样，还是防不胜放，咣当一声滑倒或撴摔在田里沾染了一身的泥垢。看着自己的难堪模样，喋喋不休、忿忿不已，不由得怒骂出口。 　　田野上已更换了另一种姿容。已经长活成棵的油菜、小麦、大蒜等农作物经过这场雨的洗礼，显得葱翠欲滴，生机勃发，浑然一成的青绿色。许是这场雨的丰润而感动了大地上的生命。那些凋敝枯黄的茅草此刻也显得有些生息，弥眼是红红黄黄的，这个时候，它们不在是卷缩萎蔫而是舒展蠢动着，飞扬跋扈般摇曳着，可是它们最终是极艳羡田间里的青葱。你看这些农作物显得多么沉稳，立在生命的原点上，含蓄蕴藉，底蕴丰沛。它们就是这样清晰而温润地表现着自己，感应着风霜雨雪，于无声处昭示给农家人内心不为觉察的满意与喜兴。 　　曾经干涸的池塘或水坝里淤积了一层浅撇撇的水，却泛溢着层层的银光，那些看似死亡的水花生（害草）正是得益于这场雨又复苏了不可一世的生命力，迫不及待地从水中抖搂身体，又一次显露狰狞，它们一直虎视眈眈地觑觎着肥沃的田野，你看那些僵卧在田埂上的尸骸还是肉实实的，那发达的根系恁是穿越了板结的土层向田间渗透。不过，它们也有畏惧的地方，怕农药，怕化肥，否则一旦它们真的进入农田，那就是庄稼的巨大灾难！ 　　偶有几只野鸟在水上嬉戏着，时而呢喃缠绵，时而飞舞灵动，时而婆娑舒展，清逸优美，洒脱自信的姿态、娇小玲珑的身体拨弄起了微微泠泠的潋滟，留下了一次次精彩的瞬间。田间有不少的农户穿着过膝的胶鞋，手里捧着个大脸盆，忍着那化肥散溢出的刺鼻的味道正在给这些农作物追肥。他们的动作十分娴熟，化肥被匀和地抛撒出去的瞬间就是一道灼亮的风景线。我一直没明白的是，在过去，这些追肥的程序是比较烦琐的。基本上都是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而且还有一个追肥时专用的拐棍，先要用拐棍在地上或踩或崴出个十厘米深的洞孔，然后用铲子均匀地点上化肥，再将洞口覆盖起来。原来过去气候是比较正常的，有冻有雪，土壤表层虽然成了冻土，可内里层非常松酥，这些农作物在越冬时是急需要养分的给养与补充的。而现在多属暖冬，又由于常年大量使用化肥，土壤渐渐地板结，如果不赶在雨天施肥，再像以前那样不仅一点效力没有，还白白浪费了化肥。一些地势低洼的农田里，有农人挥锹在专注地疏浚。虽然这样的雨量并不大，可已充分地将田块浸润濯溉，省却了农家人许多的意外劳作。但这是越冬的农作物，是不需要水的淤积的，吃透水而不要囤留。毕竟冬雨过后就是严寒就有冰冻的考验。 　　到了黄昏时分，雨终于停歇了。西天也流溢出醒豁的斑斓的彩耀，云霞散荡着轻飘飘的，夕阳像个烧红了的大煤球，静静地挑在天边，将余辉尽情地放射出来。空气中涌动着寒肃的风昭示着进入了深冬。一层薄暮，被最后一缕阳光涂抹上了斑斑驳驳的沧桑…… 　　或许说，这场冬雨来的正是时候。尘埃暂且浇湮，空气变得新鲜，庄稼倾得滋润，池塘告别干涸。一切都涣然整洁，清新明目了。然后呢？大雪时节已过，还会有冬雨吗？不该有的，再来就是雪花飞舞银装素裹的日子了吧！我期待着，也奢望着！（全文2407个字，于07年12月7日凌晨，8时55分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