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有时清醒,有时梦中
2022-01-12抒情散文宁风子
和同学去月坛的麦乐迪唱歌回来,进了房间,习惯性打开电脑,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自己该做点什么,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此刻什么也不想干,歌房里的音乐弦犹在耳,我的头脑却一片空白,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在下降,在往下飘,在缓缓坠落,然后悄无声息地停……
和同学去月坛的麦乐迪唱歌回来,进了房间,习惯性打开电脑,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想着自己该做点什么,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此刻什么也不想干,歌房里的音乐弦犹在耳,我的头脑却一片空白,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在下降,在往下飘,在缓缓坠落,然后悄无声息地停泊在一块荒芜的所在,像一片秋叶那样,周围所有的音色瞬间凝滞。
我知道我这是感到失落了,喧嚣繁华之后的落寞。可是这不能解释事实的真相。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相信自己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对一切的孤独和寂寞,忧郁和伤感有坚强的抵抗力。即使诉诸文字,那些偶尔清冷深沉的字眼,也无法损伤那份宁静和平和。所有的语言都仅仅是表象。而且,不能用失落这个字眼来描述我的真实状态,无所失,又落在何处?三年前,四年前,五年前,十年前的那份欢愉和伤感,激情和冷漠,热烈和消沉,不都早已远遁了吗?所以与其说是失落,不如说是空洞。
昨天,娟娟在QQ里不停地闪烁,这个头像已经许久不曾在我的屏幕上运动了。我很平静地答应了她的求助,无非是让我帮她写几个字,作为她作品的封面,邮寄到遥远的欧洲去。今天娟娟来了,我一直认为我会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毕竟已经好多年了。而且中途我的情感并非空白,在那条路上我还幸福地跋涉着。只不过每每是物是人非而已。我以为我一定不在乎。事实是,我确实表现得相当镇静和沉稳,象一个昨天刚打过招呼的同事,同学和朋友。她来到我的住处,我们俩忙着收拾我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废纸。她一边寻找自己想要的,一边说快出国了,邮些作品给校方看一看。我也什么都没说,就是帮她挑选哪些字还可以,哪些是垃圾,最后帮她给一些废纸认真地盖了几方印。
正好这时候同学们的电话来了,催我快去和他们唱歌。我送娟娟上了车,然后直奔月坛。像是一双不再敏锐的耳朵渴望躲开一曲熟悉的老歌,迫不及待投入NewPop的怀抱。歌房的氛围真好,同学们已经开唱了,我开始喝酒,抽烟,一把把地咀嚼薯片、干果和蚕豆。话筒传到我手里之后我的嗓子就没怎么休息过。不知道为什么,选了那么多张国荣的歌。曲终人散的时候,我和大家一样,保持着欢乐的表情,我想我的心情也是欢乐的。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短暂的一天如此的度过。一开始是懵懂的清晨的夜,然后我听见了门口的风雨声,然后是黄昏,然后见面,然后唱歌,然后空洞,最后反省着。
我反省着,并简单而迅速地展开回忆。那些风华正茂的岁月,我都做了些什么。同样的城市,不同的时间,同样的两个人,面对不同的事情。那个春天烂漫而迷狂,这块土地也曾留下不少浅浅的脚印。一场风雨之后,幻梦般的憧憬和短暂的快乐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场景支离破碎:走在路上,忽然间我的鞋带开了,她俯身给我系好;也是在歌房,一圈人疯狂地嚎叫,她拉起我跑掉,就像电影蒙太奇,两个人的活动场景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天空湛蓝,游客如织,明媚的海边广场上,天空里飘扬着醉人的音乐,那首歌曲的名字我怎么记不起,喔,想起来了:Longer……
我的灵魂,那驾脱缰的野马,在天地间无羁地狂奔。没有时间冷静,没有时间检讨,没有时间呼吸人生的意义,没有时间聆听自己的未来。那个时候,我是两个人,是一群人,惟独没有我自己;如今,我是一个人,纯粹的一个人,仅仅拥有自己。
今晚的开始,我思考了许多理由:是张国荣的歌、是长久的孤独还是荷尔蒙间歇性发作?现在我明白了,原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经历不会泯灭,只是没有被唤起。
有人说,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所有人的孤单。别人孤单与否我并无从知晓,但是我那个时刻也许并不孤单,对我来说,孤单只是一个形而下的字眼,和一顿饭食一样,和一张纸一样,和床底下那盆一直没有洗的衣服一样。问题不在于它存不存在,而在于你是否去凝视它。
你见它时,花朵一时明艳起来;你不见时,此花与你同寂。
大概如此。
那些随时光流逝的事物,会在某个风雨飘摇的夜晚,不约而至。而你的状态,有时候是清醒,有时候仅仅是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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