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面对书柜:热爱与愧疚
2022-01-12抒情散文郁蓝
面对书柜:热爱与愧疚——“我和书的事”之二我的藏书不多,大概不会超过六百本,但其中绝大多数是我认为应该妥善收藏、值得悉心爱惜的。我的书不是收藏学意义上的藏书,大多与其年代、来历、版本、印数没有直接而刻意的关系,而是因为我喜爱作者本人或作品本……
面对书柜:热爱与愧疚
——“我和书的事”之二 我的藏书不多,大概不会超过六百本,但其中绝大多数是我认为应该妥善收藏、值得悉心爱惜的。我的书不是收藏学意义上的藏书,大多与其年代、来历、版本、印数没有直接而刻意的关系,而是因为我喜爱作者本人或作品本身,从而买来收藏的。 然而说来惭愧得很,我这些书多数仅是“收藏”而已,有许多是买来啥样现在还啥样,真觉得对不住她们!这之中有些是先前读过,心动了,觉得“自己也要有一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搜罗来束之高阁,以备再读,却从未再读,或者就只为获得心下的一份踏实;而另外一些纯粹是偶然相遇,心中喜欢,便买下了,认真读过的,恐怕可以扳指头数过来,其余或读过部分,或读过数页,甚或连序也未读完,因而对这位算是一无所知,白白拥有了。我有时想,我这样是否很不道德?象古代皇帝面对千百国色天香,却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但无论怎样,只要看一眼她们齐整整聚在书柜架上,美丽的书名在书脊上闪着光芒,我心中就会格外安宁,所有的心浮气躁荡然无存! 我有一本《王国维文学美学论著集》,近寸薄厚,暗铜色的压膜封面上印着白色的繁体宋体字书名,大方而凝重,非常合我心意,但我却只对其中的《人间词话》粗疏读过,略知一二,其余部分现在就没什么印象。但假若谁想要我出让了她,原来三元七的价格,现在翻过十倍二十倍,嘿嘿,还真别想,除非达到千倍以上,我斟酌斟酌再说。 还有上下册的两本《古文观止》,中华书局1987年1月出、我1987年10月买的,那么漂亮!可其中熟读能诵的,也还是最让大家熟悉的那些篇章,主要还是学生时代学过的那些,有的文章恐怕连一遍也没有涉足过。可我对她们的珍惜仍然是没得说。 书柜里还有三本书,对我来说具有“传家宝”的意义——我的父亲早年曾做过乡村民办老师,前后有11年之久,直到我1983年初中毕业上了师范学校后,他便也回家务农了(当时刚刚包产到户,我家情况特殊。)—— 一本《唐诗三百首》(中华书局1957年9月出版,定价五角七分),一本《宋词三百首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出版,定价九角),一本《唐宋词格律》(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10月出版,定价五角五分),这三本总共两块零二分的书,是他返归农田后留赠给我的,后来不管我走到哪,不论上学还是工作,总带着在身边,即使不读,也象夜间行路壮胆的武器,让我心得到安慰和平静。
我的书虽然数量不多,但内容比较繁杂,涉及古今中外,文史哲美。除了中国文学方面的书较多外,过去的我还相当热心外国的哲学、美学和文学艺术;现在想来,真是无地自容,徒然消磨了时光,白白拥有这许多好书,却是对不住天对不住地,对不住先人对不住自己! 我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买得一套“当代学术思潮译丛”,其中有《第三思潮:马斯洛心理学》、《结构主义和符号学》、《格式塔心理学》等,还有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苏珊•朗格的《有意味的形式》、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还曾订阅过《世界文学》期刊,至今保存完好。然而我的阅读实在太有限,或者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即便有一点点粗浅了解,也是你一颗纽扣,他一个领口,再他一副袖口,尽管心里十分喜欢,但终究未能读出个所以然来,到现在恐怕就只剩下几个似懂非懂的名词了,而“梦”是一个也不会“解析”的。至于《百年孤独》、《尤里西斯》、萨特、艾略特等,更是冲其名搬来的高级摆设。莫非真是“书非借不能读也”?好书摆在那里而不读,总有点犯罪的感觉! 说无暇去读,那是借口;说没有环境和心境去读,那是硬找理由;说阅读能力不足,有一点;说即便不读也要摆放在那里,对了,我心里真有这种意思——偶尔抽出一本,翻阅几页,让这些高贵的灵魂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我会觉得自己多少还有点心灵。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糟蹋读书之道?象“叶公好龙”徒有其表? 可我不是真心这样的! 今晚,就让我点燃香烛吧!
——“我和书的事”之二 我的藏书不多,大概不会超过六百本,但其中绝大多数是我认为应该妥善收藏、值得悉心爱惜的。我的书不是收藏学意义上的藏书,大多与其年代、来历、版本、印数没有直接而刻意的关系,而是因为我喜爱作者本人或作品本身,从而买来收藏的。 然而说来惭愧得很,我这些书多数仅是“收藏”而已,有许多是买来啥样现在还啥样,真觉得对不住她们!这之中有些是先前读过,心动了,觉得“自己也要有一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搜罗来束之高阁,以备再读,却从未再读,或者就只为获得心下的一份踏实;而另外一些纯粹是偶然相遇,心中喜欢,便买下了,认真读过的,恐怕可以扳指头数过来,其余或读过部分,或读过数页,甚或连序也未读完,因而对这位算是一无所知,白白拥有了。我有时想,我这样是否很不道德?象古代皇帝面对千百国色天香,却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但无论怎样,只要看一眼她们齐整整聚在书柜架上,美丽的书名在书脊上闪着光芒,我心中就会格外安宁,所有的心浮气躁荡然无存! 我有一本《王国维文学美学论著集》,近寸薄厚,暗铜色的压膜封面上印着白色的繁体宋体字书名,大方而凝重,非常合我心意,但我却只对其中的《人间词话》粗疏读过,略知一二,其余部分现在就没什么印象。但假若谁想要我出让了她,原来三元七的价格,现在翻过十倍二十倍,嘿嘿,还真别想,除非达到千倍以上,我斟酌斟酌再说。 还有上下册的两本《古文观止》,中华书局1987年1月出、我1987年10月买的,那么漂亮!可其中熟读能诵的,也还是最让大家熟悉的那些篇章,主要还是学生时代学过的那些,有的文章恐怕连一遍也没有涉足过。可我对她们的珍惜仍然是没得说。 书柜里还有三本书,对我来说具有“传家宝”的意义——我的父亲早年曾做过乡村民办老师,前后有11年之久,直到我1983年初中毕业上了师范学校后,他便也回家务农了(当时刚刚包产到户,我家情况特殊。)—— 一本《唐诗三百首》(中华书局1957年9月出版,定价五角七分),一本《宋词三百首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出版,定价九角),一本《唐宋词格律》(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10月出版,定价五角五分),这三本总共两块零二分的书,是他返归农田后留赠给我的,后来不管我走到哪,不论上学还是工作,总带着在身边,即使不读,也象夜间行路壮胆的武器,让我心得到安慰和平静。
我的书虽然数量不多,但内容比较繁杂,涉及古今中外,文史哲美。除了中国文学方面的书较多外,过去的我还相当热心外国的哲学、美学和文学艺术;现在想来,真是无地自容,徒然消磨了时光,白白拥有这许多好书,却是对不住天对不住地,对不住先人对不住自己! 我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买得一套“当代学术思潮译丛”,其中有《第三思潮:马斯洛心理学》、《结构主义和符号学》、《格式塔心理学》等,还有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苏珊•朗格的《有意味的形式》、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还曾订阅过《世界文学》期刊,至今保存完好。然而我的阅读实在太有限,或者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即便有一点点粗浅了解,也是你一颗纽扣,他一个领口,再他一副袖口,尽管心里十分喜欢,但终究未能读出个所以然来,到现在恐怕就只剩下几个似懂非懂的名词了,而“梦”是一个也不会“解析”的。至于《百年孤独》、《尤里西斯》、萨特、艾略特等,更是冲其名搬来的高级摆设。莫非真是“书非借不能读也”?好书摆在那里而不读,总有点犯罪的感觉! 说无暇去读,那是借口;说没有环境和心境去读,那是硬找理由;说阅读能力不足,有一点;说即便不读也要摆放在那里,对了,我心里真有这种意思——偶尔抽出一本,翻阅几页,让这些高贵的灵魂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我会觉得自己多少还有点心灵。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糟蹋读书之道?象“叶公好龙”徒有其表? 可我不是真心这样的! 今晚,就让我点燃香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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