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秘境探踪之三:民间艺人曹福昌

　　乌木龙彝族乡是一个纯民族乡镇，那里生活着占据整个族群人口三分之一以上的俐侎人。到俐侎部落探秘，乌木龙乡成为了我的首选地。当我来到乌木龙乡，首先拜会了我的一个好朋友。他是乌木龙乡人大主席罗正昌，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俐侎汉子。当我向他说明来意，并告诉他想先采访几个谙熟俐侎民情风俗的艺人时，罗正昌一拍大腿，说：“我先带你去采访曹福昌。” 　　曹福昌的名字我并不陌生，因为先前我曾经耳闻过他是一个民间歌手，会唱无数的俐侎歌调，非常熟悉俐侎人的民情风俗，会讲无数的俐侎民间故事。我曾经看到他带着俐侎业余歌舞表演队参加过县上的一些节庆演出，看到过他和其他俐侎人踏歌起舞的情景，听到过他深情并茂地演唱俐侎歌曲，只是无缘和他近距离接触过。 　　曹福昌家就在那个叫做天生桥的俐侎山寨，当我们趟过水流湍急的秧琅河，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走到他们家的那一天，正好赶上俐侎人的盛大节日——火把节。曹福昌家已经聚满了亲戚朋友，见到我们到来，曹福昌显得非常高兴，和我们握手，热情招呼我们入座，为我们沏茶倒酒。在亲热的气氛中，我们拉开了采访的序幕。 　　近在咫尺的曹福昌，头戴黑色头巾，身着一袭黑衣黑裤，消瘦的身材，古铜色的脸盘，温和的眼睛透露着真诚和纯朴的光芒。就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人，却多次代表俐侎人到省内外参加演出，用他的歌声和舞姿，把俐侎文化推向了外界，让外界了解了俐侎文化。他曾经作为永德县到大庆市交流演出代表团成员之一，在大庆市进行了巡回演出，其歌唱表演在大庆市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他在寨中牵头组织了一支业余文艺演出队，经常带着这支演出队踊跃参加县内县外的各种演出活动，受到了社会各界人士的欢迎和好评。 　　当曹福昌拿出一大堆形形色色的奖杯、奖状时，我们不禁瞠目结舌。在众多的奖杯中，有一个聂耳铜像奖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在这个奖杯的底座，刻着“云南民歌比赛三等奖”的字样。曹福昌随即给我们递过来一本精美的烫金奖状，翻开奖状，我们明白了聂耳铜像奖杯的获得，是其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参加由云南省文化厅、云南省广播电视厅、云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云南省音乐家协会、云南电视台、昆明塑料工业公司几家单位联合举办的云南省首届民歌独唱、少数民族器乐独奏电视大奖赛中获得的荣誉。从一大叠奖状中我们还看到，他还在一九九八年十月参加了由云南省文化厅、云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云南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共同举办的“云南省民族曲艺调演”，演唱的俐侎歌调《布谷催春》，荣获了云南省群众文化彩云奖入选奖；于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在永德县首届民族民间山歌比赛中，被中共永德县委、县人民政府评为民族民间歌手传承人…… 　　一个个荣誉，一项项成绩，记录着曹福昌民间文化行旅中的一个个闪光的足迹，也充分见证了曹福昌在俐侎民间文化中的高深造诣。曹福昌是实实在在的民间艺人，这有权威单位的认证。认可的单位是云南省文化厅和云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认可的具体时间是二零零二年五月二十六日，认可的依据就是这两家单位颁发给曹福昌本人的一块命名状，上面清楚地写着“曹福昌同志：鉴于您在传承民族民间文化艺术方面的贡献，特命名您为云南省民族民间音乐艺人。”而这个命名，我从云南省文化厅和民族事务委员会联合颁发的文件中看到，有其严格的标准：“一是健在的当地原住居民；二是演唱要有鲜明的民族民间风格、传统特色和语言特点，是当地民俗艺术活动的骨干或代表者；三是掌握本民族传统的演唱方法、演唱曲目等知识，了解其历史渊源；四是在当地本民族中有较高知名度和影响力；五是具有传授地位，有专人，对继承和宣传本民族音乐作出较大贡献。”这五项标准，让我感到能获此殊荣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我还了解到，和曹福昌同时被命名为“云南省民族民间音乐艺人”的共有九十四人，其中临沧市只有三人，拥有三十三万人口的永德县就仅曹福昌一人。 　　曹福昌因为是远近闻名的民间艺人，自然非常繁忙。这一方面是接受采访忙。由于俐侎人逐渐引起外界的关注，常常有各级媒体记者深入俐侎山寨采访，而曹福昌就成为他们的主要采访对象；另一方面是传授忙。前面已经提到，曹福昌还牵头组建了一支业余文艺宣传队，他要经常指点和教授队员如何演唱俐侎歌调；同时，为了让俐侎民间文化后继有人，他不惜余力地传授自己的孩子，以期自己的孩子今后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一方面是受邀忙。常常有一些单位邀请曹福昌去演绎俐侎文化，有时候甚至出现了三、四家单位同时邀请的情况；同时，因为俐侎人不仅婚嫁场合和丧葬场中也好，就是喜进新居也罢，都要请人去打歌唱调。而演唱歌调不仅要遵循严格的礼仪程序，还要让人听着舒心，这就非一般的歌手所能达到了。这样的场合，就总少不了曹福昌。 　　曹福昌会唱多少歌曲，会讲述多少民间故事，知道多少俐侎礼俗，他自己说不清楚，外人也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明白，大家都知道，别人会唱的歌曲在他的演绎下更加韵味十足，别人不会唱的歌调他可以让你听个三天三夜；别人懂得的故事和礼俗他懂得更全面，别人没有听说过的故事和礼俗他可以滔滔不绝地一个接着一个地讲…… 　　采访民间艺人曹福昌，让我眼界大开，顺着他为我打开的窗口，我看见了俐侎部落的奇妙风景；我也成为了一个忠实的听众，从俐侎歌调到传说故事到民情风俗，我迷醉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