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五夜鸡鸣,唤起窗前明月
2022-01-12叙事散文吴安臣
五夜鸡鸣,唤起窗前明月遥远的鸡鸣和我的无眠相和着。月光如银泻在窗内的花布上。一地的心事散落着,在黎明到来前最想找个人聊天,但一切都睡了,包括秋虫。回想起白天的事情,这时《小窗幽记》里的句子忽然就闯入了脑际:五夜鸡鸣,唤起窗前明月;一觉睡醒,……
五夜鸡鸣,唤起窗前明月
遥远的鸡鸣和我的无眠相和着。月光如银泻在窗内的花布上。一地的心事散落着,在黎明到来前最想找个人聊天,但一切都睡了,包括秋虫。回想起白天的事情,这时《小窗幽记》里的句子忽然就闯入了脑际:五夜鸡鸣,唤起窗前明月;一觉睡醒,看破梦里当年。想不到自己看破的东西居然是在这个不眠的夜里。
待孩子的满月客这天下着很大的雨,我在雨中招呼客人。尽管我浑身湿透了,但我依然很高兴,我毕竟在为一个新生命在庆贺。忽然发现这时应该和一样忙碌的父亲不在。到处找还是不见,我最后去问妹妹,妹妹说父亲吃了鸡蛋好像很难受吧?就回去了。我记得他开刀后也吃鸡蛋的,怎么会这样?为孩子的满月客在哪待我和他曾经发生过争论,继父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这我十分清楚。所以好多时候我极力照顾他的面子。 我和妻子结婚时按农村的规矩新婚时晚客在家里待,意思是我迎娶妻子而非我入赘去妻子家,关于这个结果也是令继父满意的。在我的婚姻大事上他挣足了面子,但我却为此背负了更多的债务,因为婚礼所用的钱是我贷款借来的,在结婚前继父曾经大病了一场。花去了将近三万元,后来牵涉到还帐时,我主动说我全部承担,妹妹在农村中生活很艰难。但想不到我喘息未定之时,结婚的问题上又和继父发生了争执。我说在县城包席,不管男方还是女方家的人都到县城去,这样就可以省下一笔钱,但继父不行。他说你抛开两头的家庭自己去包席,把我的老脸搁哪?看着病后精神委顿的他,我不想争论了。其实我想说父亲儿子体谅你,你怎么就不能体谅儿子一回? 记得我和继父关系僵的时候,我过年从没回过家,我像一条流浪狗终年漂泊在外。继父想起我的时候就是催我还帐。他保留了我从小学时花过他的每一文钱的证据。我惶恐的生活着。在我工作以前,我整天笼罩在还帐的阴影里。我怕挣的钱不够还继父的。直到工作后才发现那也不是多大一笔钱,我用两个月的工资偿还了造成了我恐惧了多年的债务。也就是说继父用了喂一个小动物的钱养育了我。我第一感觉就是我在他眼里的微不足道。我把继父递来的帐单当着他的面烧了,看着那蓝色的火苗我有种心酸的快意。但蓝色火苗怎能轻易熔解我淤积心底多年的痛?为那些帐单我在梦里都曾惊醒过,我那时怎么都不会想到要原谅继父,更想不到我会为他背负三万多元的债务,在接到妹妹的电话时我犹豫了一会,我就回家了。回到那个久违的家,我没有一丝的欣喜,在我最需要家时它抛弃我,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才想起我还可以为家庭承担责任。 病好后的继父似乎和我调换了一下角色,他总在贬低自己的同时抬高我。但我精神上一直很痛。他在我面前的可怜并没有让我减轻一丝的压抑,我不想在精神上把他贬到奴隶的地步。我和他的关系好像貌合神离的样子,我为他花了三万多元,他为我花去了三千元不到。中间是个不等式,我没有所谓报复的快意,我想这应该是作为一个人子的本分,他不仁,我没有不义。不管天平倾向哪。人心内有公正就行了。果然我赢得了村人的普遍赞赏。我清楚金钱是我赢得赞赏的前提。 病好了的继父逐渐忘了他其实应该从家里的统治地位上退下来了,应该颐养天年养病了,但他不!他插手家务把妹夫骂得狗血淋头,和妹夫吵得不可开交。于是打电话给正忙于教学的我,一定叫我回去处理,不然就分家,就怎样怎样办,吵的多了我只好两边说好话。央求他们别在鸡毛蒜皮上纠缠了,我已经很烦了。没有办法继父把火泻在大妹身上,说他管不下丈夫。于是把女儿也得罪了。家里所有的人继父都看不惯,包括我,他说我有点工作就了不起了,他是个废人了,我们想怎么折磨他都行。我说怎么是谁折磨你呢?你不要自寻烦恼就行了。 孩子出生后继父就开始盘算着在哪待客了,我说我妈也不在了,没有人照顾产中的妻子,只好给岳母照顾妻子。想不到继父说这倒好像你去上门入赘似的,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说这些?继父又说了:“我是个废人了,你们现在尽管根据自己的意图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又是那句:我这老脸搁哪!说着就用两手抱头使气的捶,我说你干什么呢!我就差说,父亲你这样做很让我为难。最终我还是在岳父家里办孩子的满月客。 继父在吃完鸡蛋就走了,知道这消息,我在雨里静默了几分钟,在一个月明的夜里辗转反侧着。我无法强迫一个顽固的父亲改变自己的看法,那么我就改变自己吧。 鸡鸣声声唱着我无穷的心事。我不知怎样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继父。我更无法把两人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特别是情感的沟边总是会站着一个无助的人,不管是继父还是我,我都不愿意见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但当我把所有的真心都付出时,收获的却是一把情感的空壳。 “我寄愁心与明月”,我把所有的心事写在这无边的夜里。我真的不希望睁着眼睛到天明。在有月的夜里其实我最想和父亲说几句话。但不可能,因为他好像不善于倾听。经由月光轻轻碰触,无穷的心事就开始在五夜的鸡鸣声中如潮般翻动了。
待孩子的满月客这天下着很大的雨,我在雨中招呼客人。尽管我浑身湿透了,但我依然很高兴,我毕竟在为一个新生命在庆贺。忽然发现这时应该和一样忙碌的父亲不在。到处找还是不见,我最后去问妹妹,妹妹说父亲吃了鸡蛋好像很难受吧?就回去了。我记得他开刀后也吃鸡蛋的,怎么会这样?为孩子的满月客在哪待我和他曾经发生过争论,继父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这我十分清楚。所以好多时候我极力照顾他的面子。 我和妻子结婚时按农村的规矩新婚时晚客在家里待,意思是我迎娶妻子而非我入赘去妻子家,关于这个结果也是令继父满意的。在我的婚姻大事上他挣足了面子,但我却为此背负了更多的债务,因为婚礼所用的钱是我贷款借来的,在结婚前继父曾经大病了一场。花去了将近三万元,后来牵涉到还帐时,我主动说我全部承担,妹妹在农村中生活很艰难。但想不到我喘息未定之时,结婚的问题上又和继父发生了争执。我说在县城包席,不管男方还是女方家的人都到县城去,这样就可以省下一笔钱,但继父不行。他说你抛开两头的家庭自己去包席,把我的老脸搁哪?看着病后精神委顿的他,我不想争论了。其实我想说父亲儿子体谅你,你怎么就不能体谅儿子一回? 记得我和继父关系僵的时候,我过年从没回过家,我像一条流浪狗终年漂泊在外。继父想起我的时候就是催我还帐。他保留了我从小学时花过他的每一文钱的证据。我惶恐的生活着。在我工作以前,我整天笼罩在还帐的阴影里。我怕挣的钱不够还继父的。直到工作后才发现那也不是多大一笔钱,我用两个月的工资偿还了造成了我恐惧了多年的债务。也就是说继父用了喂一个小动物的钱养育了我。我第一感觉就是我在他眼里的微不足道。我把继父递来的帐单当着他的面烧了,看着那蓝色的火苗我有种心酸的快意。但蓝色火苗怎能轻易熔解我淤积心底多年的痛?为那些帐单我在梦里都曾惊醒过,我那时怎么都不会想到要原谅继父,更想不到我会为他背负三万多元的债务,在接到妹妹的电话时我犹豫了一会,我就回家了。回到那个久违的家,我没有一丝的欣喜,在我最需要家时它抛弃我,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才想起我还可以为家庭承担责任。 病好后的继父似乎和我调换了一下角色,他总在贬低自己的同时抬高我。但我精神上一直很痛。他在我面前的可怜并没有让我减轻一丝的压抑,我不想在精神上把他贬到奴隶的地步。我和他的关系好像貌合神离的样子,我为他花了三万多元,他为我花去了三千元不到。中间是个不等式,我没有所谓报复的快意,我想这应该是作为一个人子的本分,他不仁,我没有不义。不管天平倾向哪。人心内有公正就行了。果然我赢得了村人的普遍赞赏。我清楚金钱是我赢得赞赏的前提。 病好了的继父逐渐忘了他其实应该从家里的统治地位上退下来了,应该颐养天年养病了,但他不!他插手家务把妹夫骂得狗血淋头,和妹夫吵得不可开交。于是打电话给正忙于教学的我,一定叫我回去处理,不然就分家,就怎样怎样办,吵的多了我只好两边说好话。央求他们别在鸡毛蒜皮上纠缠了,我已经很烦了。没有办法继父把火泻在大妹身上,说他管不下丈夫。于是把女儿也得罪了。家里所有的人继父都看不惯,包括我,他说我有点工作就了不起了,他是个废人了,我们想怎么折磨他都行。我说怎么是谁折磨你呢?你不要自寻烦恼就行了。 孩子出生后继父就开始盘算着在哪待客了,我说我妈也不在了,没有人照顾产中的妻子,只好给岳母照顾妻子。想不到继父说这倒好像你去上门入赘似的,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说这些?继父又说了:“我是个废人了,你们现在尽管根据自己的意图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又是那句:我这老脸搁哪!说着就用两手抱头使气的捶,我说你干什么呢!我就差说,父亲你这样做很让我为难。最终我还是在岳父家里办孩子的满月客。 继父在吃完鸡蛋就走了,知道这消息,我在雨里静默了几分钟,在一个月明的夜里辗转反侧着。我无法强迫一个顽固的父亲改变自己的看法,那么我就改变自己吧。 鸡鸣声声唱着我无穷的心事。我不知怎样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继父。我更无法把两人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特别是情感的沟边总是会站着一个无助的人,不管是继父还是我,我都不愿意见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但当我把所有的真心都付出时,收获的却是一把情感的空壳。 “我寄愁心与明月”,我把所有的心事写在这无边的夜里。我真的不希望睁着眼睛到天明。在有月的夜里其实我最想和父亲说几句话。但不可能,因为他好像不善于倾听。经由月光轻轻碰触,无穷的心事就开始在五夜的鸡鸣声中如潮般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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