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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好好写字 ——与老鹰兄弟相约北京

2022-01-12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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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要去北京了,每年总是要去北京一次,见见北京,好像北京是自己的老情人。
  我去北京,因为从邯郸到内蒙,途中要转车。上了车,再下车,再上车,人是运转中的货物。我从初一时第一次独自回内蒙,就不停地面对这样的转车,往后,人事沧桑,又转了数不清的次数,不断地体会中原的近乎腐败的成熟和内蒙古近似消失的荒凉。
  妹妹的女儿这年本月30日结婚典礼,这孩子是从美国读完硕士回来结婚的。小家伙小时候叫丫丫,爱舞蹈也爱读书,转眼从小孩子成人了,我这个二舅——五零后不得不进入老头子的行列。一家人的根在内蒙,由于生活和众所周知的上个世纪那场反右派运动,一家人分为三个地方:内蒙,邯郸,美国洛杉矶。一家人很难团圆一起,这次外甥女的结婚便是一个团圆的机会。
  团圆不仅是亲人之间的团圆,也可以是友人之间的团聚。这几年,差不多每次去北京,都要见一位刚结识的新朋友,去年是诗人小溪,前年是企业家剑客。今年该见谁呢?我的脑里出现了在新散文观察刚新结识的朋友草长鹰飞,在论坛,我们以书信体交谈过。他热情地邀请我,再路过北京,可以”畅饮一杯”。是不是去骚扰一下这位陌生的朋友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凭着论坛里一句热情的邀请,就贸然而往,总是有诸多的不合适。因此,小心谨慎地给他发了一个信息,告诉他,我20日中午抵京,信息发出后,如同泥牛入海,整整一天没有回信——这倒是证实了我的|“论坛的朋友不宜骚扰”的想法。可是,第二天上午他发回了热情的信息,先对晚复信息表示道歉,还说要设法进北京站接我,令我感动。
  这次抵京,不是从邯郸直达的,而是先去贵阳参加了一个朋友散文集的首发式,并和一个出版社洽谈自己的书的出版。然后从贵阳乘坐T88次到北京,火车出贵阳是正点,但到了凯里已经晚点一个小时。中国的列车晚点,总是晚你没有商量。因为是特快,我寻思列车可以在后面的里程把晚点飞的时间补过来,不曾想车过长沙,已经晚点三个小时了,只好给忐忑地给草长鹰飞发了这个晚点的信息,因为我有预感,抵京后,他会为我接风的,晚点宛如一个人迟到一次聚会,浪费别人的时间,无疑是谋财害命。还好,草长鹰飞的回信十分善解人意:“等候先生,不是您能左右,先生宽心!”
  列车像是蜗牛一般挪到了北京西站,迫不及待地像是一条鱼融进了下车的人流.。人流是从北京西站北一口出站,我想自己的尊容是在论坛出现过的,草长鹰飞应该认出我的。所以,我尽量抬着头,类似在刑车上被展览的囚犯。我从站内到站外,自我展览了半天,也不见接站人,倒是见了一位眉清目秀的接站者。这人和我想象中草长鹰飞相似,应该是一位眉清目秀者,只是会不会像JIAN所描述的戴着瓜皮小帽,穿着明清长袍。
  我大着胆子去问明清目秀者,“您是不是在接王先生?”他笑笑说,“呃,我是接一位姓张的先生.。”我赶紧说对不起,正在对不起的时候,草长鹰飞发来信息:”您别急,我现在北2出站口,您找个明显地标,告知在下,我就过去!”
  我静静地等,终于等到了一位雄赳赳气昂昂的约一米八零的北方汉子。他热情地招呼我,中提着两包热乎乎的北京小吃。哦这就是草长鹰飞了。从没见过的文友终于在北京西见面(画外音,历史不会记住这个镜头:)草长鹰飞热情帮我存包,然后做向导引我出西站。他说“因为先生是晚上八点半的车,就不远走了,到附近一处安静处小叙,如何?”这时我才发现,草长鹰飞朋友的口语和书面语是接近的,不像我想用文言说话的时候,总是要读一通古书,熏陶一下。
  草长鹰飞朋友的个子高,走得不快也是快.。我紧跟着.他走路很熟练,穿越马路的时候,总是要向同时想穿越过去的哥的姐们竖起大拇指,表示”您稍停,我要过去”的意思。我们走了20分钟,到了一家凉爽而安静的饭馆。草长鹰飞说“不好意思,就和先生在这里小聚吧,中午为先生准备了大餐,列车晚点,我和几个哥们在那里饕餮了。”进门,落座,草长鹰飞点了鸳鸯火锅,这使得我想起三十年前和女友选择到北京分手,吃的也是鸳鸯火锅…….时过境迁,人总是要活着,生活总是有让人活不下去的机缘.,咬咬牙,就过去了。
  在北京,在这个饭馆,就我和草长鹰飞两个人。一个是从草原迁徙到中原的接近老者的人,一个是从小在北京长大的地地道道的北京青年,说什么呢?先从年龄说起吧,草长鹰飞表扬我比想象中要年轻,我表扬草长鹰飞年少英俊,然后哈哈大笑。笑声消灭了陌生感,然后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新散文观察网站,说起了北京和北京的老舍先生,说起了邓友梅、冯骥才这些文坛大腕,说起了北京电视台的‘说说北京’这个栏目,说起了琉璃厂的古董宝贝,说起了马未都的文采,说起了解除禁锢后的那些诗人们,说起了散文的语感和语言的资源,说起了远离体制的自由呼吸,说起了北漂族的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抑,说起了真正可以在文学史站脚的散文……
  一边说着,一边喝着,不知不觉,他的盘子边已有了站立起六只空酒瓶.,我的盘子边站了三只空酒瓶。喝下三瓶啤酒,也是我这几年的最高限量,酒深情也真,草长鹰飞诚挚地说到我的散文的不足,说”喝酒了,就冒昧不称呼您先生,而称呼老哥了,谅老弟直言,您的散文写的太板,不活络,少人间烟火,因而劝您少写散文,多写评论,中国文坛缺乏清醒的不以拍马屁为业的评论者”,虽然是酒谈,依然令我再三思衬......
  草长鹰飞文友对文字有一种直感的价值评价,他称呼诗歌、散文、小说等文学体裁笼统地为——字,而我的概念里,书法作品才是字。草长鹰飞确实是练过书法的,他从五六岁的时候,就练习魏碑,是有童子功的。我们从书法又回到了文学主题,说到了新散文观察论坛确实是一个好网站,有不少民间写字高手,从远离主流文化的异化角度说,真正的文学在民间,这是没有错的。
  俩人不知不觉已经对饮到下午七时。草长鹰飞还是有时间观念的,提醒了我别耽误上车。草长鹰飞站起买单,又沿着来时的路,送我到西站的进站口,挥手惜别,我们都没有带走一丝云彩,倒是携带这热热乎乎的友情。
  我想,一个人在人生的任何阶段都是需要成长的,在成长过程中最需要的就是一言中的之真话,这次今年抵京会友,最大的收获是受到草长鹰飞的点拨,对于我来说,散文未必不写,但确实需要思考如何克服”板结”.......
  再见,兄弟,让我们各自保重,用内在的生命好好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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