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原创】平凡多么值钱

　　今年清明节公祭的时候，娱乐性小视频都停止播放了，荧屏上都是战“疫”英雄的形象，尤其是其中的“逆行者”凯旋小视频——当机舱里、车厢中出现归家的援鄂医疗队员时，背景音乐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只要平凡》： 　　“有一天也许会走远， 　　也许还能再相见。 　　无论在人群在天边， 　　让我再看清你的脸； 　　任泪水铺满了双眼， 　　虽无言泪满面……”。 　　这首选自某电影主题曲的背景音乐，诠释的正是那个网红真理：哪有什么英雄？不过是关键时刻平凡的人挺身而出罢了。 　　危难时刻酝酿出的“时势造英雄”、“群众是真正的英雄”社会氛围，任何正常人置身其中，无不泪眼纷飞。不过，这首充满惜别战“疫”英雄感触的乐曲，真正“泪满面”到我之处，却是战“疫”之后对生活恢复的感触——平凡多么值钱！ 　　她就像“虽无言泪满面……”之后歌词陈述的那样：不要神的光环，只要你的平凡……。 　　直到己亥年的腊月，舒服日子过得太久的人们，还对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鄙视有加：那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动作，真是太没有刺激性了！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精神状态，国人的大佬小佬如此，鬼佬亦然。甚至庚子年初一的封城令枪响，也被人当做新年爆竹声——烟霭过后，就是新靥。 　　接下来的两个月的与世隔绝，才使得“躺着就是做贡献”的坊间凡人意识到，不干活、干吃饭之“神仙般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除了“普惠性”的口罩标配令人想起还在呼吸之外，说走就走的旅游黄了、把酒言欢的聚会散了、露富炫富的剁手慢了、天马行空的思索停了……。疫情之前被臆想“廉价”的平凡生活状态，这个春天，身价百倍。 　　疫区里，被“非人传人”错判耽误了的人们，需要接受来自区外之精神和物质的支持，才能延续原先很平凡的日子。全国同胞的支持是无私的，同时也是无价的。用这么值钱的代价才换回的生活恢复，疫区人民最心中有数。所以，当援鄂医疗队凯旋之际，疫区官方以“过水门”、国宾警卫车队等礼仪、民间以“跪谢”、鞠躬等礼仪行顶级敬意，显示出对平凡生活珍贵的重新审视。 　　无论在人群在天边，让我再看清你的脸。这场灾难过后，人们重新竖立的“凡间凡人弥足珍贵”意识，除了自给，还应该像口罩那样，向“仙界一般”的欧美输出。因为那儿，仙人太多。 　　那儿，更是舒服日子过得太久的网格，其居民浸淫在那种高贵的氛围中久了，气质、观点当然与众不同。但仙气太重了不好，容易鹤立鸡群。比如那个“跑步女”，就是因仙气太重而极度鄙视凡间，所以把自己的隔离期违规外出跑步行为，幻觉成仙女下凡。后来……她真的被下凡了，一切归零了，泪眼才看清平凡生活的代价。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文化，才能培养出这种灾难面前“仙”气凛然的群体。在欧美疫情严峻的上个月，我还刷到几条欧美神父做法驱赶“新冠病毒”的小视频。外国神父声嘶力竭、表情夸张的现代化驱赶病毒秀，使我想起了曾似相识的“天灵灵地灵灵”呼号声。作为一种精神寄托，现代的“天地灵灵”只是一种行业走秀，虚幻玄乎，秀过之后，爱听不听，悉听尊便。 　　不过，票选出来的大师面对灾情说话就不能太玄乎，更不能口花花兼眼花花。我一直弄不懂，为什么美式金毛敢于对可预见的灾难轻描淡写，然后自打嘴巴，否定之否定先前做出的判断，且毫不脸红。后来猜想，定是仙气。这种自欺欺人气质，和做法祛毒的真人秀殊途同归，但危害性更大——诱骗当地吃瓜相信各自百毒不侵，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要高价才能买回原本平凡的生活。 　　美洲大陆这种脱离实际的自嗨思维，欧洲也有，比如北欧，比如英格兰。像英式金毛这么高贵的网格领导，居然去附和“砖家”的群体免疫观点，搞得自己也弄了一顶“新型帽子”戴起来，而且戴进了医院。这种明明生活在人群里、却屡屡显示自己是天上人的精神状态，成了该治下区域的“领头羊”，带领大家去集体增强自身的免疫力。真的很非凡。 　　好在，再非凡的人终究要面对平凡。当现实之锥子轻戳仙气气球时，一切一律回归地面。例子有很多，典型者，莫如各神仙国家为了抢购原先不屑一顾的口罩，而大打出手。这个为了捂住原来无遮拦口鼻而开打的代价，和仙气无关，和地气有关——截稿时，确诊数据除我国以外已逾一百二十万。那儿的平凡日子，“有一天也许会走远”。咱这儿和那儿不同，平凡正在赎回。比如，今年的《开学记事》（封面）因故改写了，虽说咱家乡还没确定开学时间，但刚才的新闻铃声说，又有几个地方定了开学时间。羡慕他们，变回值钱；我们也是，《只要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