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居在诗意里
2022-01-13叙事散文孙姜
说起来,我们的相遇是商周时古朴着的奇迹。我是手执红管草的那个在约会时躲躲闪闪的“静女”,你是翻墙而入让我朝思暮想的邻家“仲子”。 我有点儿调皮,你执着又霸气。在关关雎鸠的河之洲,在蒹葭苍苍的霜露时,我们情意绵绵,如醉如痴。那明净的山、澄澈的……
说起来,我们的相遇是商周时古朴着的奇迹。我是手执红管草的那个在约会时躲躲闪闪的“静女”,你是翻墙而入让我朝思暮想的邻家“仲子”。 我有点儿调皮,你执着又霸气。在关关雎鸠的河之洲,在蒹葭苍苍的霜露时,我们情意绵绵,如醉如痴。 那明净的山、澄澈的水可以作证,那自由的风、快活的雨可以作证,我和你相爱了,爱得没有一丝功利,爱得全心全意。那些纯净的日子啊,印入了我原始的记忆! 爱,开始雕琢着我,也改变了你。你早已成了让我倾心让我痴狂的的谦谦“君子”,我开始做你的“窈窕淑女”。可是,成了君子的你有了没完没了的责任,参军打仗,“载驰载驱”,“不知归期”。成了淑女的我,开始思念不已。 相爱总是坎坷,是谁强加了我们那么多的不得已? 秦时的风,汉时的雨,我只能独自承受。没有你的日子,一下子我找不到方向。无奈,我抱起琵琶,对着关山冷月,低唱胡笳,“山高地阔兮见汝无期。更深夜阑兮梦汝来斯。”“四时万物兮有盛衰。唯我愁苦兮不暂移。” 晋时竹,南朝梅,你且去一人欣赏。那时,你是什么样子呢?我不愿意你是“一饮一斛,五斗解酲”的刘伶,那般颓废,那般萎靡。要做就做即便“有志不就”也要“采薇山阿,散发严岫”的嵇康吧,可是嵇康太刚烈,终于没能 “永啸长吟。颐性养寿。”这没什么,在诗里,我们永生的知己!
终于,我等来了你。
在唐代的圆满的月光下,你朗声高诵的“欲上青天揽明月,俱怀逸兴壮思飞”,一下子唤醒了我古老的记忆。哦,你变了,变成仗剑佩箫的白衣书生,这一变风采无限,每一根发丝似乎都诉说着不凡的经历。月光下,你那迷人的一笑让我颤抖不已,我知道这真的是你!你甚至举杯邀月,一遍一遍劝着,“将进酒,杯莫停”。我们相约,再也不离不弃。骑白鹿,挂云帆,让诗意着的激情在名山大川中升腾成恒久的浩然之气!
可天妒人意,天妒人意啊。 铁木真来了,努尔哈赤来了,战争就来了。当你“仰天大笑出门去”时,我哭成了泪人。“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去吧,我替你细细地整理行囊。因为我知道你是个热血男儿。虽然又是“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但这一次我却坚信我永远不会失去你,因为你就栖居在永远的诗意里。
三千年过去了,我在苦苦地寻觅。我的君子,我的壮士,你在哪里? 三千年过去了,你可还能认出你当年的静女?你可知,我仍然像当年一般,为了你意乱情迷!
我在诗里张望,摹然回首——灯火阑珊,风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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