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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清理躁乱的心

2022-01-13抒情散文李平秀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0:16 编辑

清理躁乱的心 禹城李平秀乙未年秋末冬初。冷气团南进乏力,暖湿气团流连忘返,双方在华北上空交融缠绵,阴雨雾雪二十多天,毫无放晴的迹象。愁坏了朋友吴得利。吴……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0:16 编辑 <br /><br />清理躁乱的心 禹城李平秀
乙未年秋末冬初。冷气团南进乏力,暖湿气团流连忘返,双方在华北上空交融缠绵,阴雨雾雪二十多天,毫无放晴的迹象。愁坏了朋友吴得利。
吴得利少小家贫失学,十五岁就闯社会谋生计。他身体结实,勤劳机敏,干活麻利,聪明好学。所干诸多行当,虽磕磕绊绊,挫折断续,亦小有积蓄。不惑之年,他谋定一晾晒买卖。租下一闲置的场地,投标包下厂里的玉米废渣,晾晒成颗粒、打包售出以期牟利。
持续雨雪,晾晒不得。玉米渣按合同一车一车运进来,资金一笔一笔投进去,客户又急着催着用干货,眼睁睁看着要违约。小本劳力的买卖,根基浅薄。资金链断裂大限迫近。看云图听预报,都没有晴好的希望。玉米渣一旦发霉变黑,就烂贱不值了。吴得利让雪雨阴云压得寝食难安,六神失主。原本结实的身体,日渐虚弱,竟露出疲惫病态来。 吴得利忧郁愁闷,百无聊赖。央求我冒了雪雨,开车送他去齐河定慧寺,冀得安慰与解脱。廊下老僧见他忧苦愁容,和蔼问其所以。吴得利道之以苦情。老僧耐心听完,说: “过多忧虑无益。回去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静待天晴。” “都准备好了,雨雪不停,没法晾晒,我就清理了杂乱仓库,检修了铲车,铁耙,打包装的机器……都准备好了。可这天老是不放晴,急死了。”吴得利拖着哭腔说,又咳嗽起来。
老僧说:“你清理了杂乱的仓库,检修了所有的工具。这很好。不过,你更应该清理好你那颗躁乱的心,检修好你虚弱的身体。你现在方寸乱了,魂魄失了,离病不远了。一旦身体垮了残了,乃至小命没了,就是天放晴了,还有么用?现今四五十岁中风偏瘫,猝死爆亡的可不在少数。” 吴得利微微点头,似有所悟。 老僧接着说:“想开了,定下心。尽力把当下能做的事做好就行了。不是你所能左右了的事情,像地震海啸,像眼下的雪雨,你只能把它放到脑后。因为你愁也没用,急也没用。你只有养精蓄锐,等待天晴。” 吴得利释然开怀。望门外雨雪霏霏;内心里杨柳依依。天似乎晴了。老僧闭目合十似喃喃自语:“要时刻清扫整理理躁乱的心呀。” 平秀在旁边听了,感慨思绪万千。雨雾中,隐约望见神秀唱着偈语从南北朝走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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