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以及腊八后的吃穿住行
2022-01-13叙事散文宇の航
年味,以及腊八后的吃穿住行 宇の航/文 在中国谈什么都能带上个味字儿,或许因为美食是中国最重要的物质追求,再想想“甜蜜”二字,原本的维度就在美食中,而我们总会把美好的感觉形容成“甜蜜”,有首歌叫《甜蜜蜜》。再说其他的味道,如果是光明磊落,我……
年味,以及腊八后的吃穿住行
宇の航/文
在中国谈什么都能带上个味字儿,或许因为美食是中国最重要的物质追求,再想想“甜蜜”二字,原本的维度就在美食中,而我们总会把美好的感觉形容成“甜蜜”,有首歌叫《甜蜜蜜》。再说其他的味道,如果是光明磊落,我们会说那是男人味;如果说柔情似水,我们会说那是女人味,至于过年的味道是什么?或许是人们在面对和享受它的一段心理过程。
这年味似乎也随着年龄的增加日渐消耗,虽然如此拿着如今和往昔各自比较,抱怨这成长的烦恼,以及那未来面对的压力,但抱怨归抱怨,脸上总还带着一股子喜气,毕竟这是过年啊!所以这年味从腊月开始潜伏,就好像中小学的星期五,总是让人感觉焦躁。
大学的时候,元旦一过,就开始掰着手指,数着回家的日子。那时网络还不发达,也没有智能手机,也从来没有想过春运高峰究竟是什么样子。回程的当天,学校里的同学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白城站的售票窗口凌晨,已是长长的队伍。手忙脚乱中怀着惊喜,在人流中开始焦急的等待。那时站台不仅仅只对乘客开放,也可以看到送别的场景,友人帮着拖着行李箱,直到那人走进回程的绿皮火车中。
绿皮车厢里有一半是学生,还有一半是归途或者是辗转路过的农民工,因为白城市一个农业市,流动的打工人很多。短短的车厢里挤满了人,来回叫卖的阿姨,那手推车在过道上挪动的举步维艰。东北人都健谈,几乎每一个隔断都有一个聊天中心,对着周围熟悉和不熟悉的人普及他的故事和见闻,也有人迎声应和。也会有人在附近突然点起一根烟,顿时周围弥漫着一股烟草的刺鼻味。
火车在白城由西至东,每路过一个城市,就离家就近了一点,到了吉林、桦甸内心就会兴奋起来,到了这里好像就等于回家了。几年的大学生活这慢慢的长途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个时候吉林站对面的广场还有一个地下卖场,临近年末,这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就特别的多,入口处的台阶上,也会见到各式各样的地摊,有对联,日记、香肠、烤肠、啤酒等等,也会遇到一些卖报的年轻人,我拒绝了几次,他们依旧不依不饶,追在后面得跑出一百米。那时候我会在地下卖场的书店里沉淀下来,书与人,能够相遇,和人与人一样,都是缘分。
有的时候逗留久了,已经买到的车票眼看着时间眼看就过去了。那就索性住下,选择到“江南书店”附近的一家旅店。“江南书店”算是吉林市的最大书店了,有四五层,环境清幽,格调不俗,服务员都很温婉,“江南”二字,一听下去,这名字也就风雅起来。在匆忙的归途中,也这算是一处在柴米油盐之外,得到的一方乐土。
再回到桦甸,那种乡里乡亲的感情就更浓厚了。年关处,仿欧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人潮声,叫卖声,喜庆声,各种各种的欢笑声,不忘打电话给住不远的姑姑,约定在某个商城见面,姑姑会给我买件新年的衣服,给我送上车后,还要千叮咛万嘱咐。那时候想,如果姑姑们都住在一个地方多好,一大家人一起购物,相互陪伴着,那种快乐感真是无法言说。
小时候,从腊八开始,这年的准备也就提上日程了。那时候姑姑们都住在镇里,除了压岁钱,还会给我买红袜子、红腰带,还有新衣服。那时候大多数家庭条件都不好,也不可能经常买新衣服,一般都是等到快过年了才有。父亲说,他小时候只有过年才能吃到苹果,一年剩下来的布票换成布,多亏奶奶有裁缝的手艺,自己会做新衣服,做完后会叠得整整齐齐,等到除夕一早给父亲和姑姑们就穿上。
这一年又一年过的去,这回家路过的路途上,年俗也是一年比一年的弱化,想起小时候那种馥郁的年味,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时候住在平房,除夕的早上开始在家里大扫除,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清理一遍,姑姑姑父们都分工明确,再贴春联,之后长辈们领着我和哥哥、弟弟们去爷爷和奶奶的房间里磕头。到了晚上一般二姑在厨房里掌勺,老姑做帮手,大姑和妈妈在包饺子,给全家人做年夜饭。姑夫们围坐一圈一边侃大山,一一边看春晚,伴着一地的瓜果皮壳。
夜里我和哥哥,弟弟几个也都不会睡觉,听着窗外时不时地鞭炮声,拿着姑父们买的鞭炮和烟花,也到外面玩了起来,哥哥喜欢玩双响炮,我们这的土话叫“二踢脚”,双响炮插在雪地里,点燃了,只听“嗖”的一声巨响,还没等人回过神来,又一声巨响,然后就直冲上星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爷爷奶奶离开了我们,父母和长辈们也年岁渐长。归乡和离乡的路上也再也看不见那些小商小贩,朋友们目送的脚步也被止步在候车厅外,这生活也变得日常枯燥,这年夜饭也变得日渐寡味。
但,这过年的味道,还是让人有种莫名的眷恋。或许,这就是年的意义吧!
2017年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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