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世界里的旧时光——难忘沙枣林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54 编辑 <br /><br />　　《一袖云》歌词：
　　作曲:刘珂矣/百慕三石
　　作词:刘珂矣/不退居士
　　谁家炉火热茶烟起千朵
　　百草香不过采药的竹簸
　　箫翁吹松珀山阶往如梭
　　水从寺门过踏起层层波
　　唔唔呃……
　　在山顶揣一袖云送给彼岸边的你
　　迟迟你不来风起吹走山雨
　　在山顶揣一袖云送给路上的自己
　　山外山上云外云谁在那里遥望知己
　　谁家炉火热茶烟起千朵
　　百草香不过采药的竹簸
　　远山又着墨树影空交错
　　云从掌畔过送与谁人拓
　　在山顶揣一袖云送给彼岸边的你
　　迟迟你不来风起吹走山雨
　　在山顶揣一袖云送给路上的自己
　　山外山上云外云谁在那里遥望知己
　　唔唔呃……
　　晓月姐的歌声飘荡在沙枣林里，那么清丽悠远，一股暖流悄悄来到我的心间，让我陶醉。
　　铃儿看看我说，秋叶怎么还楞在那里，晓月姐都已经唱完了，就你没有鼓掌，你是不是还在云雾里做梦哈！那次你给我们讲了一些你做过的梦，我感觉十分有趣，你不妨再说说好吗？我说，晓月姐还没唱够呢，等晓月姐再唱上几曲我再说。晓月姐插话说：秋叶不妨先说说你的梦，我也很久没有听你说梦了，你那些有趣的梦丢在黑夜中也太可惜了。不妨捡回来给我们说说看，也好加深一下印象，以后还可以汇集成一篇有趣的小集子呢？
　　浮萍在一旁拍手鼓起掌来，大家都被她带动得鼓起掌来。听到热烈的掌声响起来，我也不好再拒绝。可是，感到自己还没有从刚刚那些优美的歌声中回过神来，身子似乎浮在空中轻飘飘地晃着。我必须先把身子慢慢降到地面上，把秋天清爽的空气吸进肺里，再慢慢吐出去，只有这样才可以平复心绪。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西归的太阳，感觉天气不再像中午时那样燥热，斜阳下的沙枣林似乎也变得可爱无比。风从大路的方向徐徐吹过来，把远方的芦絮送进林子里，这一切都像是在为我的说梦打下一个底稿。在这样的底稿上一定会呈现出奇妙的色彩，是梦的颜色，我也期待着自己会有不错的表现。
　　我有时醒来时，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还想再回到梦里去，就把眼睛紧闭着，想沿着梦的足迹回到梦中。可是梦跑得太快了，我每次只能够抓住它的尾巴，我顺着梦尾巴向上摸去，可惜，摸到的只是一些梦的碎片，它们像鱼逃脱时留在我记忆网上的鳞片，单靠这些鳞片我无法复原鱼的模样。我很难把那条潜在深海里的鱼打捞出水面，深海中涌动着的潜流一定会把梦境冲散的。即便是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我把它捞出来，也会因为水压的不同，让它失去原来的活力。
　　我清了清嗓子，说，既然大家想听我的梦，那我就说说吧。几天前我做了一个雨天的梦，梦里我听到窗玻璃被雷震得哐啷啷直响，心里很害怕，看见几只山羊在林子不慌不忙地吃着草，似乎雨根本淋不着它们，一个姐姐头戴一个黄色的头巾，坐在山羊背上唱着歌儿，是歌颂大山的歌儿，歌声很美。我渐渐不再害怕了。就在我陶醉在歌声中的时候，看见有一只天鹅叫着俯冲过来。山羊受惊之后掉头就跑。女孩从羊背上摔在地上，我也从梦中醒来了。
　　晓月姐说，秋叶这梦精彩，只是有点短了。兰玲说，梦不在长短，那个女孩一定是晓月姐吧，秋叶和晓月姐不就是经常在一起放羊吗？边说着边看着那个刚刚和晓月姐约会的陌生男孩，似乎在说，我就是说给你听的，秋叶早就和晓月姐好了。浮萍赶忙说，兰玲说的对，我看到秋叶在说梦的时候上一眼下一眼，一刻也不离开晓月姐。铃儿接过浮萍的话题，说，丫头观察的真够细致哈，秋叶喜欢和晓月姐在一起，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地球人都知道。铃儿这话真的说到我心里去了，可不是吗？只是这样一个事实就是那个陌生男孩不知道。
　　晓月姐清理着连衣裙上的草，似乎正在心里检讨着什么，这样也好，晓月姐是应该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和那个陌生男孩走得太近了，同时也要看看秋叶在她心里有没有分量。那些草叶刚刚跟随晓月姐和那个陌生男孩来到这里，它们不过是一些草叶的碎片，勉强保持着各自的姿态，极力想挽回草叶的完整形态。这些可伶的草叶，一开始一定是完整的，秋风可以把它们身体里的水分榨干，却不可以把它们变得支离破碎。可是不久前却受到晓月姐和那个陌生男孩的意外伤害，这样的伤害也是发生在晓月姐和那个陌生男孩从我视线中走失的时候。草叶牢牢附着在连衣裙在上，似乎非要让晓月姐给它们一个说法，要不就永远挂在那里。这些凌乱的草叶与晓月姐的连衣裙不协调，尤其在晓月姐举手之间，它们流露出惊慌张的神色，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时刻准备弯一下腰，鞠一个躬，委屈就全，很难指望它们对刚刚沙枣林里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不过我倒喜欢看到晓月姐这番内疚的神情，就像是一束开在黑夜中的花朵，默默释放着浅淡的色彩。色彩沿着一条神秘便捷的通道走进我心里，一点也没有外溢，就如中午时分的太阳，把热情一股脑宣泄在我的肌肤之上，再准确无误挺进我的心房，我感觉自己心跳加快的同时，脸蛋也热烫起来，足以烤熟一只擦肩而过的小麻雀。
　　等我再次看晓月姐的时候，发现她身上还有几片完整的草叶，上面附着新鲜的泥土，湿润的泥土无疑会让那些草叶变得柔软，在受到外力挤压的时候也不至于破裂。可是这些草叶上的泥土是从哪里来的呢？
　　大人们整天忙着农活儿，很少给沙枣林浇水，沙枣林的地面里干干的。要不就是在晓月姐从林子深处冲过来劝架时，踩到陷阱，倒下在了陷阱边，只有那里才会有湿湿的泥土。那个陷阱是我挖的，是为了捕获那个和晓月姐约会的男孩，谁知那个男孩采用的是包抄战术，从我们身后偷袭，和我们打做一团。情急之下晓月姐来解围，谁知却陷在了陷阱里，崴了脚。
　　想到这里，我开始内疚起来，感到对不起晓月姐。我偷偷瞄了一下晓月姐，发现有一束光亮照在晓月姐脸上，那是来自夕阳的一束光。光亮没有中午的阳光那样耀眼，可是我确实感到了其中的热量，我祈求那束光能够带给晓月姐一丝安慰，最好是能够获得对我的包容和谅解。
　　可是，那道化解我和那个陌生男孩之间恩怨的光束，又在哪里呢？
　　这时大路上传来清脆的朗诵声——《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