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气躁的一天
2022-01-13叙事散文夜莺
心烦气躁的一天文☆夜莺 1天热,脑子昏昏沉沉,不清醒。借来的小说诗歌。一个字也看不进。这几日,荨麻疹又来亲我了,浑身奇痒难挨。简直暗无天日。没有任何趣闻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短信振动声响。翻开:你的快件已到小桥(转盘韵达),请速来领取。逾期……
心烦气躁的一天文☆夜莺 1 天热,脑子昏昏沉沉,不清醒。 借来的小说诗歌。一个字也看不进。这几日,荨麻疹又来亲我了,浑身奇痒难挨。简直暗无天日。 没有任何趣闻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 短信振动声响。翻开:你的快件已到小桥(转盘韵达),请速来领取。逾期退回! 不看还好。一看,鬼火就冒。 这信,不早不晚,偏偏趁我不在家来。时间还是七月八号。今天都十号了,姗姗来迟。这鬼手机也欺我了。哎,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按短信提示,打了几次,回答我的都是“嘟嘟嘟” 。 关于小镇韵达的美名,前面有我檄文作证。如今又见“逾期退回!”的声明,气就不打一处来。瞧这口吻架势,多牛啊。一想到那个满脸春芽的瘦瘪女人,财大气粗自恃老板娘的蛮样,我就想喷。如今小镇上,快递遍地开花。觉得和她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都闷得慌。 只是我的文友,对韵达情有独钟。每出新刊,必从他那边韵达出发。然后在我的小镇韵达,休个十天半月,才被我取回家。我一度揣测,文友是否会腹诽我的不近人情。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为了避免冲突,我让先生代取。今天坐了一上午,听了一上午文件经,早已腰酸背痛,疲惫不堪了。一回家,便迫不及待开盒,见药不见书。别提有多沮丧了。天干物燥,寄药?还老年保健品?两张很大的包装纸,花花绿绿的,已被先生揉成一团,乱七八糟扔在地上。 三七粉?西洋参?还两瓶两瓶的寄? 本来身体就欠安,看到这些瓶瓶罐罐摆在眼前,还老年老年的,心里更不舒服了。 谁寄的东西呢。我怏怏地问先生。 包装盒上寄件人是李瑶。李瑶是谁?挠头抓耳,把熟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对上号。 一天球莫名堂,聊哇写哇!这下都给你寄药慰问了!先生有些幸灾乐祸。 寄件人地址一栏,干干净净。没有一个字印印。跟晴空一样,一丝乌云也没有。 不是还有寄件人号码么。打过去。嘟嘟嘟响了十来声,终于听到一个“喂”的女声。 “你是李瑶吗?”我压住火,语气尽量温柔些。 “是啊。”对方语气淡淡,显得从容不迫。 “你前几天,是不是给我寄东西了?” “是的。” “寄的什么啊?” “不知道了。我们每天要寄很多东西。你收的是啥?” 可恶的骗子,跟我打马虎眼,我暗暗恨说。 “是药( yao要)!”我尽量压住火气。 “是寄的什么?”对方再问。 兜兜转转,十来分钟,还没闹清。火气球摇摇欲爆。 “是药!药!药!”对着电话,我终于撒泼了。 “什么要要要,怪腔怪调的,哟(药)就是哟嘛!先生又蹙眉马脸多嘴道。 没工夫与你争,狠狠白他一眼。 “哦——那收件人写的是谁?”对方依旧慢悠悠地继续追问。 “是我”。 “你的收件地址?”还穷追不舍,窃喜上钩了。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一想到这个可恶的骗子,就恨不得撕了她。于是我一字一顿地拖长声音念道:“四—川—省—南充市。营—山—县”。 “营山噢,没听说过。”依旧不温不火的调调。 “你是李瑶吗?是营山人吗?”我头冒青烟,声嘶力竭地喝问。 “是呀。我是湖南的。” “啪”地一声,挂上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哼,就这智商,也敢跟老娘斗!气呼呼地坐下,半天缓不过劲来。 “你莫名其妙,紧倒跟她说!”先生也火气冲天了。 “怪我吗?都是你!不是书,还给我取回来。说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贪小便宜呢。让韵达老板自己来拿!”我有些恼羞成怒,把矛头向他刺去。 还是有些不甘心,忍住火,又给韵达快递打去。“嘟嘟嘟”,对方还是死寂状态。 2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几次张嘴欲与先生聊聊,无奈鼾声灌耳,只好退而求网向文友求助。 问问是不是家里其他人买的。一语惊醒梦中人。 哎呀,小妹不是网购狂么,说不定就是她买的。忙不迭地翻电话,没了。只好央求先生,把小妹电话号码给我。 自己亲妹妹的都不存,冷血动物,不给!教训滚滚而来。 给我吧,不然我寝食难安,憋出问题,你要负责的。 恐吓生效。忐忑不安给小妹打去。嘟嘟嘟,又不接。为了省几个话费,就不接我的,真是。刚放下手机。她又打过来了问什么事。我把快递一事简明扼要又汇报了一次。 噢,想起了,前天听李亮说,他给大舅寄了点保健品,可能就是他的,我问问再说。 听小妹这一说。我翻身坐起。喜滋滋地自言自语:李亮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疼人了耶。 李亮买的药!?先生冷不丁嘀咕一句,又脸朝墙,不坑声了。 说起我这小表弟,李亮。就有些把戏了。别看他年龄不大,只有初中文化。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也有好几年了。小时有人给他相面说,这娃儿太聪明了,要好生管教,不然长大要坐牢。当初亲朋旧戚听了,都不安逸那人。前几年承包了一个出租公司,本来经营得好好的,他不知发哪一门子疯,要脱离父母上深圳去发展。几下几下就栽进了传销组织,享受了包吃包住的待遇,应了算命先生的预言。 记得当初他诱导小弟时,我还委婉提醒过他不要误入传销,违法乱纪。结果,他跟我急,说我奚落他,看不起他。这以后,我们姐弟就断了来往。年轻人沟通都如此困难,更别说他和老家的舅亲们有什么交集了。常年在外,逢年过节,也没给舅们请个安。怎么一下就知暖疼人了?是不是又被拉进传销组织了? 昨天文友还在讨论说,现在的传销手段更是花样百出。有的加微信好友给你发钱互动,见好就收删人。有的不辞幸苦下乡发菜刀挂面板凳等小物品骗留守老人,已经见惯不鲜了。连药名都认不全的李亮进了药厂?买药孝敬长辈?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紧。赶紧溜下床,拿着那包装纸看了又看。“扫二维码扫有奖”的字眼,特别鲜艳夺目,让我如履薄冰,不寒而栗。幸好我手机没有捆绑银行卡。 你在屋里走来走去,烦不烦。两瓶药就把你吓尿了,还想出远门呢。先生又叽叽咕咕开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差小弟几千块钱哩。万一他以买药的名义,又骗咋办?我忧心忡忡。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小妹电话又来了。还说药是李亮寄的,等两天还要给他二舅寄呢。 请告诉李亮,他二舅病了,这保健品不能吃。话还未出嘴,那边又挂了。 总算有了个水落石出,突然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瞌睡袭来,上下眼皮直打架。 3 似睡非睡之间,猛听先生说,上次李亮回家办证,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叫李瑶。 李瑶?李瑶是女的啊!她干嘛撒谎说自己叫李瑶。难道是李亮的女朋友?难道这个药厂真是一个幌子…… 惊坐而起。我用手擦了一下脖子,汗涔涔的,冰凉冰冷。 你今中午一惊一乍的,撞到鬼了,脸色苍白。我出去给你买点感冒冲剂回来。还没等我吱声,“哐当”一声,门一关,他就风风火火出去了。 木木地坐在床上,我看见暗红的防盗门角,一张蛛网密密麻麻黏在上面,荡来荡去。心烦意乱敲了一句:对未知的恐惧都是来源于已有的陈见。就一下灯枯油尽,写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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