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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村人吴有才

2022-01-13叙事散文马西良

村人吴有才
村子不大,临近过沂蒙山区的大路,南来北往的客商多,村庄的姓氏也比较杂,吴有才单门独户。
解放前吴有才给地主看家护院,腚上挎个二把盒子枪,开门关门打个灯笼送个人。鬼子来了干了维持会,狐假虎威,倒没干什么缺德事。解放后虽然游手好闲……
村人吴有才
村子不大,临近过沂蒙山区的大路,南来北往的客商多,村庄的姓氏也比较杂,吴有才单门独户。
解放前吴有才给地主看家护院,腚上挎个二把盒子枪,开门关门打个灯笼送个人。鬼子来了干了维持会,狐假虎威,倒没干什么缺德事。解放后虽然游手好闲,贫雇农成分好工作积极,叫他给村里当个治保,帮村里看个庄稼打个更的。
吴有才只要喝点酒六亲不认,据说六几年他爹家里没粮食吃,饿得实在不行,就偷了生产队的几个地瓜。吴有才发现后,将地瓜用地瓜秧捆在脖子上,硬是让他爹游了一天的街。因这村里风气良好,谁也不敢到生产队偷瓜摸枣。
吴有才跟谁干听谁的,不殉私情。在村里也算个干部,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少不了他,因此养成了喝酒的习惯,一顿不喝酒,无精打彩像吸了大烟似的。村里谁家打架斗殴、婆媳不和、老娘们扯舌头,吴有才喝碗酒,有酒装成三分醉,双方一骂,立马摆平。因此吴有才在村民当中威信还比较高。
这年的深秋,天傍黑,他刚喝完酒在村外巡逻,见一女子一头栽进水库里,一群男男女女光喊没人敢救,眼看沉入水底。吴有才趁着酒力,一头扎进水库忍着寒冷将女子抱上来。一问才知东山里的姑娘,因逃婚跑了几天,来到水库想寻短见。
吴有才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将这女子抬到家,热汤热水侍候了三天,姑娘身体好了说什么也不走。吴有才英雄救美,成就了一对好姻缘。对媳妇有救命之恩,媳妇对吴有才从来一味放纵,酒瘾也越来越大。早晨起来挎个杈头,一早晨跑四、五个庄,每到一庄到代销店掀开酒坛上小被子,用端子舀二量散酒倒进黑瓷碗,端起酒碗一口闷,喝完将嘴一捂,挎着杈头就走。年底媳妇背着地瓜干挨个代销店还酒帐。
吴有才好酒孬酒都能喝,有菜无菜照样喝,喊他喝酒不用叫二遍。一次女儿家三秋忙不过来,让他帮忙刨地瓜,早晨喝完酒下地,一上午往家跑了五遍,一口菜没吃,斤半酒喝干。

吴有才父亲病故,他穿着孝服跪在灵棚,没人让他喝酒有气,出丧时,棺材刚要抬出门,他把孝棍一扔,孝帽子一脱,来了酒瘾,“放下龟孙,我喝完酒再走。”抬起的棺材只好放下,等他喝了碗酒,才出丧。

吴有才酒量大,能连续战斗,村里来个检查、放个电影什么的,都让他陪客。后来听说吴有才喝完酒,常常跑出去溜达个一天半天,第二天不知不觉又返回家。家人习以为常也不再意,最后一次不知流落何方,家人多方打听,也没音讯。 马西良, 乡村文学, 原创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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