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光阴
2022-01-13叙事散文飞花落叶
洋湖是古徽道上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重镇。对于我们的文友文青来说,洋湖,相当于一个大舞台,文青便是每天自然上演的每出大戏的当然主角。春日晴好的一个周末,受文青盛情邀约,我们来到文青唱戏的地方,来看文青唱戏——当然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们一般文友……
洋湖是古徽道上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重镇。对于我们的文友文青来说,洋湖,相当于一个大舞台,文青便是每天自然上演的每出大戏的当然主角。
春日晴好的一个周末,受文青盛情邀约,我们来到文青唱戏的地方,来看文青唱戏——当然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们一般文友友情客串一把,算是群众演员吧。
比喻也许不恰当,还好不会有人追究。
文青说到底,是一个老好人。得罪人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不是帮文青澄清,是实话实说。这次的洋湖文友聚会,正式受邀的只是梅林。文青的橄榄枝直接伸给梅林。至于具体邀请谁,文青一概不管不问,来的都是客,文青一视同仁地接待。这是文青的胸襟。
梅林和洪哥在一个学校,同事兼好哥们,肯定会结伴前往,这一点毫无悬念。何况洪哥还是半个洋湖人。
金华给我发QQ消息:苏姐,这个周末有空吗?
我立即回应:有啊,有空。
那么去洋湖玩玩好不好?去文青那里。
这个,我要亲自问问文青再做决定。提到文青,我迟疑了片刻。我了解文青,如果他特别希望我去,一定会提前给我电话或者信息。如果他另有安排,我不会无端地前去打扰。
电话的结果是,我不打算去了。文青明确告诉我,这次他主请梅林,其他人是作陪。梅林还没有专程去洋湖玩过哩,这次一定要请他过去聚聚。
以作陪的身份去?我犹豫着,然后决定不去。我不是闲人一个啦,工作一周已经很累了,周末在家歇歇,也是应该的。
我照实告诉金华,我不去的决定。
我也如实转告金华,文青希望我去,只是他除了梅林,再不主动邀约任何一个,以显得突出梅林这个重点。
文青为了表示其欢迎的隆重程度,提前两天写了博文《梅林要来》,有先把生米蒸熟的意思。
有友看到该文,电话问我去不去。
我说不去。
友说,那我也不去了。
这是周六的上午。聚会的日子先期定好了是次日。
下午,接到金华电话,非常诚恳地表示,希望苏姐我能去,苏姐不去,有什么意思呢?
善解人意的金华不动声色地捏住了我的软肋——苏姐去了,才有意思。苏姐你要是不去,我也去不成了,好好的机会就要泡汤了。
苏姐很重要似的。
就算不重要,也制造一些重要的表面现象出来。
好吧,那我还是去吧。
既然决定去了,我就得马上通知上午和我联系过的朋友。我说我现在决定去了,那么你去还是不去?
这次文友很坚决地,不去了,你去吧。
为什么呢?不是说,我去,你就去吗?
是这样的,梅林好像不希望我去。友这样回答我,有些不爽的意思。
后来见面,我问梅林是不是这样的态度。
梅林说,他的态度比较委婉,是以后另行再约。
我们就笑他,原来是准备小范围的私会呀。
梅林落落大方地表示,只好请大家理解了。
这里的大家应该是包括了那位友人。最为理解的,我认为是我。那位友人,比较小资,确实是适合小范围地喝喝茶呀咖啡啦,KTV包房里对歌或者对饮……大忽隆活动,主题容易分散啦。
这里,我想顺便表扬一下我自己。好久没和王孝纯联系,这次,我决定喊王孝纯一道出去散散心。我的朋友都知道,我这个人很是小心眼。我信奉真诚待人。我好心好意约王孝纯初访江西进贤,谁知孝纯偏偏在细节上令我生气。我一气就气了好几年,谁的劝解都缓和不了我的气恨和愤怒。
虽然我不再和孝纯碰面,可是时不时地,我会碰到孝纯的妻子。这个女子,我很是喜欢。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这个乖巧玲珑的女子,一见到我,就亲热地迎上来,跟我说这说那,说孝纯在家提起苏姐就特别崇拜,说孝纯最爱听苏姐的话……
心里的那点气,不知不觉就冰消雪融了。
有一次逛博,读到孝纯极其消沉的文字,我忍不住撰写小文《抬起你的头》,在中财首发被加精华,可见该文有点见底和力度。
连我们东至知名一哥读到,也给我发来小纸条:我发现你越来越智慧了。
是这样吗?高兴。于是稍许智慧了一点的我,做出一个决定,就是既往不咎,原谅孝纯的年轻吧。
孝纯当然是很高兴的了。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金华在得知我喊了孝纯一路同行之后,竟然也很高兴,并且有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苏姐,你终于,终于……苏姐你早该这样了!苏姐,你终于显现出你的大家之风了……
我的天,原来,这样,这样就是大家啦!
所谓大家,很好当的嘛。
我真的只是喊了王孝纯一个人,连我的学生小马过河我都没有去一个电话。从金华那里,我知道她有空赴约。这就够了。
小马过河这个学生,读书的时候就非常聪慧,早早地跳了农门,结婚生子之后,跻身县直机关,相当不容易的了。
难得的是,她也喜欢写字,我很欣慰,上哪里都愿意带着她,她善解人意,谁见了都忍不住要夸她几句。
细数光阴,特别是重新拿起笔来写字的光阴,也有十多年了吧,文字朋友认识无数,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文青是其中之一,难得的是文青保持了最初的热情和一贯的坚持。这一点,和我有相同相通之处。当时光悠然过去十多年,我们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们是老朋友啦,朋友还是老的好。
我知道文青对我非常尊重,我怎么说他甚至是骂他,他都听得进去。因为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不夹带私心和偏心,我说话直接,且当面背后都是这样,不阴险,不狡诈,任谁都不用防范。
文青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母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父母一生操劳,攒下的财富为文青解除了后顾之忧。相当长的一个时期,文青的父母和妻子在经贸重镇洋湖各开一家商店,文青骄傲地宣称,他每晚要数钱,几个商店里的营业额,够他数钱数得手抽筋。当然了,没人肯信他这种夸张。作为公子哥儿般的文青,潇洒自在游手好闲是肯定的,然而家里的经济大权未必就能全盘拿捏得住。
我们没有谁揭穿他的夸口。我们已经习惯并且宽容他的所作所为。
这个周末,我们来到洋湖,文青很是热情并且大方地把我们迎进家中,我们很是意外,甚至有点儿受宠若惊。文青,很少向文友们敞开家门的,似乎,他的骨子里有某些明星的特质,比如隐婚啦隐啥的,以保持他的神秘性。
走进他家宽敞的商店门脸,一个圆头圆脑白白净净体体面面的憨憨小子在收银台那里向我们绽开灿烂的笑脸,小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用地道的洋湖话对我们说,在后面,往后面去!
盯着这胖小子,我们眼神儿发亮。可惜文青不是刘德华,我们也不是狗仔队的,要不然,一桩惊天新闻可以卖上个好价钱啦!
我问小子,你外公,在后面是不是?
小子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金华跟上来,问,你们是双胞胎吗?
收银台宽大的桌面上趴着两个孩童,大约都是四岁左右的样子。
小子摇头,回答金华:他是我哥哥。
很有可能是表哥,或者是隔壁人家的小伙伴了。
文青特别喜欢在博客上发图片,基本上做到了无话不说,可是,这么可爱的娃娃,一直被文青雪藏着,我们“愤怒”了——你以为你真是刘德华呀?!
四十多岁的年纪,作为男人来说,应该还是花样年华,文青他不想让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朋友们知道,他已经早早做了外公。
我们在文青家的后院参观,感慨文青的家跟四川刘文彩家似的。
我们一边吃着文青摆放在桌上的水果,喝着文青珍藏的铁观音,一边“批判”文青这样那样的不对。文青一边好脾气地笑,一边不断地打电话给洋湖的老板们,调集他们的车辆,来接我们参观洋湖的风光。
突然想起一个曾经很时尚的宣传词:经济搭台,文化唱戏。套用在这里似乎也行:老板搭台,文青唱戏。
洋湖的经贸特别发达,私营老板满大街都是,无外乎,他们都有车。而且他们,都愿意受文青调遣。
老板们的车陆续开到文青门前,我们上车,习惯性地称呼“师傅”,出口立马觉得不对,连忙自圆其说,在洋湖,开车的大部分是老板了,可不能随便叫师傅。
想起买不起车一族,有自我调侃的,没有车的,也许人家以为你是老板;有了车,你立马变成司机。
洋湖有两大景点,永不过时。一个是位于五里冲的普济寺;另一个是永济苗木花卉基地。我们每年都会来,在普济寺礼佛抽签,在苗木花卉基地拍摄照片。
这次在洋湖拍摄了很多相片,我自己看着很是喜欢。是洪哥的相机有美化功能,景色美丽不在话下,连原本不好看的我,从镜头里出来,也变得不是很难看了。感谢洋湖的美景,感谢洪哥的相机。
中餐原计划安排在世纪大酒店,文青说好了,是一位老板给签单的。我随口问一声,是“1973年的牛”吗?
文青说,不是的,是黄姓老板,他今天不在,不能到场作陪,有点遗憾。
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1973年的牛”就站在我的身边,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文青说,打了电话,说苏老师来了,他就来了,并且要求中餐他来买单。
“1973年的牛”是洋湖服装厂的老板赵极才,也是我一篇文章的题目,我在文中描述了和赵老板认识的过程,发表了我对赵老板创业的一点看法和初步认识。谁知赵老板因此感激在心,听说我来了,立马赶来。
梅林说,苏姐你认识好多人啊!
是的,感谢池州日报了,这十多年来,我的经历几乎都被我写成文章,大部分发表在池州日报。因此,我在本土稍有名气。
大家愿意认识我,我自然也就认识了大家。
早在来之前,文青就夸下海口:到了洋湖有好酒,不放倒几个不许走!
“1973年的牛”出手大方,一桌洋湖特色菜加上七瓶口子窖,耗资一千多元,不放倒几个怎么照?
我老早放言,洪哥将是最先倒下的人,因为洪哥是最实诚的人。
结果,所言不虚,尽管洪哥力撑着,最后还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演绎慢镜头似的,优雅而舒缓地,慢慢倒下——成为佳话美谈啦!
我这个人,有点儿偏激,也有点儿先入为主。对洪哥洪峻,怎么看怎么顺眼,当他亦师亦友,论起年龄,他和我的姨侄差不多大,我是当然的阿姨辈,而且我称呼洪哥的父亲,亦是洪哥;论起出道出名,洪峻则在我之前。
我认可洪峻,主要在洪峻的为人。他不做作,不虚伪,非常本真。
本真,已经足够!
这个世界太浮躁,有太多虚假,我应付不来。而真相只有一种,简单而又直接,多好啊!
我对洪峻说过,即使洪峻有一天有意或者是无意中惹我生气了,我都会容忍并且原谅。
我不是抬高我自己,我是凡人,凡人自然是情绪化的人,尤其是我,气量和度量都是如此狭小之人。
我这样说,是一种态度。
洪峻显然明白,并且很高兴听到我这样说。
足矣!
一路同行中,自然少不了金华,从东至到东至,从江南到江北,从安徽到江西,从新浪到秋浦,从散文到诗词……金华,一路相随,不离不弃。
翻开教科书,每每读到“为什么鲁迅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戴?”我就联想到金华,为什么金华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和尊重?
联想归联想。我联想的只是这个句式很好用,很适合我借用。对于鲁迅,我不喜欢他的个性,我觉得他一点儿都不亲和。
我喜欢金华。这一点同样是毫无悬念。
足有两三年的时间,我和金华只是新浪网友,虽在一个县内,却从未谋面。金华最初的头像,单纯而幼稚,邻家小女孩的模样,看着就很亲切,且喜欢。
知道我在香隅,金华竟然看见香隅的患者也会倍觉亲切,也会不由自主想起苏姐。
后来熟悉之后,偶尔我会在金华科室小坐。金华不看记录,漫不经心地,随口就报出今天入院的有来自香隅的谁谁。
想起金华,就想起好多词语和句子。
比如,无微不至;比如,和蔼可亲;比如,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温暖如春,春风化雨,如沐春风;比如温良恭俭让……
比如,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比如,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比如,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比如,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
比如,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比如,低调做人,踏实做事。
比如,…………
从洋湖回来,文青给我信息,希望我能拉个流水文字出来,算是纪实抑或是大特写吧。
不是不可以。以前这样的文字我很擅长,比如采风去,采雨去,到石台去,到青阳去,到宿松去,到怀宁去,烟花三月下池州云云,小菜一碟是也。然而现在,年纪大了,不再激情满怀,不是说神马都是浮云的嘛,流水之类应该由年轻人来记录吧。
一切淡然之后,像个老祖母掰着指头数数岁月漏下的光阴还差不多啦。
岁月亦如歌哩,洋湖是个大舞台,文青唱得很好。文青表示,洋湖的文学大旗,他会一直扛下去的,直到扛不动为止。
很欣慰,作为文青的文友,每年,我们都有机会受邀来到洋湖的大舞台上放歌。我们是歌者,也是听众,是友情客串的演员,也是最清醒的观众。
细数光阴,点点滴滴都是深情都是厚谊,都是温暖都是感动。
细数光阴,展望未来,祝福文青,也祝福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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