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偶得(二题)
2022-01-13叙事散文夏冰
之一:从生活里获得丝丝缕缕的暖那天她说:“你们不会提前把时间改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接着说:“眼看天黑得早了,晚上回来时候路都看不见了。”我明白了。目前我们公司执行的是夏令时,晚上7点钟下班。到国庆节后,才改成冬季时间,下6点。一下子……
之一:从生活里获得丝丝缕缕的暖
那天她说:“你们不会提前把时间改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接着说:“眼看天黑得早了,晚上回来时候路都看不见了。”
我明白了。
目前我们公司执行的是夏令时,晚上7点钟下班。到国庆节后,才改成冬季时间,下6点。
一下子想起她的另外一句话:
“扫雪的时候,从下往上扫。”
那是两年前的冬天,一早起来,下雪了。我们租住的二层楼与一楼之间的楼梯是露天的,所以需要扫楼梯。当时我戴上手套,拿上扫帚,正准备出门,听她这样说,也是一愣。她补充说:“你不是老眼黑吗?从上往下走,万一不留神,恐怕掉下去摔着了……”
事实上,这些话很简单,很普通,很平常。但是,听了,我就忘不掉了。它们就像冬日里的炭火,暖人心窝。一暖,就是一生。
总有一些细节,留在记忆里。
一句话。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
长长的岁月里,这些细节包围着我们,营养着我们,温暖着我们。
也许,你会忽略它们。其实,它们,一直在。就在那里闪闪发光。你一旦注意到,就不会忘记。永生永世。
2011.9.27
之二:一个冲动的浪漫实现
一早被妻推醒。
迷迷糊糊中,我不想睁眼。妻伸手捏我鼻子,我没法,爬起来。
“你不出去啦?”妻问。
“出去。”
“出去不早起?”
“还没睡够呢。”
“还不是昨晚看电视太晚了。”
“那是怨电影好看,懂不懂?”
“反正你有理。”
“嘿嘿,那是。”
说说话话间,穿衣下床,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和妻出了院门。
街上十分安静。远远的村东那头,能看见两三个人影,那是惯常早起的村人在遛早。我们出了街巷,向村西走,横穿村外从南向北蜿蜒而去的乡际公路,一直往西,到了大河河滩边。
这是滹沱河。流经我们村外的这段,已经没有了十几年前奔涌激流的模样。一小股细流横在河湾里,勉强算得上是没有断流。尽管如此,河岸上却是鸟叫虫鸣,花草蓬勃,空气清新。我和妻肩并肩,沿着岸边铺设的土石大坝慢慢向南走。已经有些时日了,只要周末一回村,我就习惯了陪妻起个大早,到这里遛一圈儿。平日里,就是她自个儿出来了。我明白,这样的遛弯儿,对于身患腰病的妻,十分必要。何况,无论对于谁,如此清新宜人的清晨,也是惬意非常,只有好处没有害处的。
“看那两只鸟!”妻的一声喊打断了我的沉思。随着妻的手指我望去向河滩,只见两只鸟悠悠然立在一个小土堆上。叫不来这是什么鸟,它们有一双长长的腿,浑身的羽毛十分洁白,仅脑门顶上有一小撮呈现红色,显得高雅,别致,有品位。它们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互相梳理着羽毛,恩恩爱爱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生羡慕,心生暖意。
漫步河坝上,不着不急的悠闲样,与我平日里犹如打仗急行军般度过每日每时的情形截然不同。走着走着,我不由自主扬起两臂,做一个深呼吸,顺便放开嗓门儿吆喊起来:“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吆,红格艳艳——”
“发甚神经咧?”妻瞥我一眼。
我不管她,管自把这声吆喊延绵不绝地喊完。喊完后,心身俱爽,胸腔里充盈着的,是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快意。远远望去,那两只鸟扑棱棱腾空而起,盘旋着,消失在明净湛蓝的晴空里。
一直按捺不住一个冲动,到大街上吼一嗓子的冲动。估计效果不会太差。可惜总无法实现。谁能无遮无拦,不顾他人地任由自己在大街上吼一嗓子呢?生活给予了你太多的沉重与郁闷,这些沉重与郁闷需要找一个突破口,需要有个落脚点。今天这个早晨,我终于在家乡的河岸边,实现了这个愿望。
这一声是如此突如其来,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不知不觉地来这么一声。世上的事情就有这样奇怪。
妻还在看着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我对她说:“你也喊一嗓子试试,可带劲儿啦!”
妻撇撇嘴:“才不上你的当!”
我哈哈大笑。
人啊,都有一个难以突破的瓶颈。那就是自我。自我约束着,限制着,让你前思后想,让你左右作难。于是,我们戴着面具生存,就成为一种必然。
如何让自己在随心适意的状态下安享生命的那份自然和纯粹,显然是大家都须用心面对的命题。
2011.9.15-9.20 [ 本帖最后由 夏冰 于 2011-9-27 23:53 编辑 ] 感悟, 偶得, 生活, 温暖, 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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