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洪水河畔
2022-01-13叙事散文吕永红
徜徉在洪水河畔听说洪水河畔变了模样,晚饭后就想看看。几个月前我曾去那里溜达过的。洪水河从遥远的洪荒时代走来,走过风流云散,走过物换星移,用自己朴素的博大与宽容,涤荡了一代又一代金山人的胸心,留下来流水般纯净的人性美德。此时是春天的黄昏,淡淡……
徜徉在洪水河畔
听说洪水河畔变了模样,晚饭后就想看看。几个月前我曾去那里溜达过的。 洪水河从遥远的洪荒时代走来,走过风流云散,走过物换星移,用自己朴素的博大与宽容,涤荡了一代又一代金山人的胸心,留下来流水般纯净的人性美德。
此时是春天的黄昏,淡淡的晚风,斜斜的夕晖,急急的归鸟,摇曳的麦田,还有旁边高矗的房屋,被春风吹瘦的河水,诗一样醉人的图画!
洪水河对岸,是高大的城堡,灯光似有若无,像静静挂在牧羊女额头的一弯清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河边,满脑子反复地闪现看到的画面。 无意中看到一幢宏伟的建筑,知道那是殡仪馆,应该是小城已亡和将亡之人灵魂的最终归宿之地。他们死后,再不会让晚辈将其停放在塑料花布搭成的棚子里,再不会让哀嚎埋怨和咿呀丧乐吵得难辨阴阳。我是早些日子的一个清晨来到这里的。朝霞灼灼,一圈圈漾开,像先民神秘的微笑。鸟鸣泻下来,露珠泻下来,树影泻下来,覆盖了这座洁净寂寞的建筑。砖混的墙体洋溢着坚强,隐约的葬器生动勾出人内心的孤绝伤情,得体的粉饰又迅速平复了人内心的惶忧,整个建筑像一艘巨大的航轮载着长眠之人驶向灿烂的彼岸,杳杳的天国。而尘世中发丧时的脏乱、喧嚣、哀怨、诅咒都统统被聚在这里。尊贵富有还是卑微贫穷,灵魂都将在此作一番巡游,然后青烟般飘向浩渺的冥空。一切似乎在这里变得平等,平和、默然。
暮色苍茫,水汽又氤氲在殡仪馆周围,又与我擦肩而过,心空被洇湿了。第一次对这座建筑有了感激的情愫,就觉得淡月笼罩下的它高大巍峨,气势凌云。
水影映出祁连雪峰的影子,宁静而忧郁。洪水河在黄昏的影子中潺潺而行,穿过前方的如烟如织漠野,梦一样消失在迷迷茫茫中。
关于洪水河,我只能从地方志书中寻觅到一星半点的记载。洪水河,汉时称氐水,明时称洪水大河,俗名金山河。其余则语焉不详。面对洪水河,我看到了新建的堤岸,岸边的各种树木,一条宽阔的大道依偎蜿蜒在河的身边。脑海中始终叠加着这样一幅画面;夏日里,洪水河碧波连天,飘带般唱着远古的歌谣轻盈而来,太阳的金光从褐黄色的山冈上滑落,河岸边的芦苇璎珞似的穗子直指天穹,两岸的嘉木依依生情,摇曳闪亮。年轻人声声笑语,在幸福里徜徉游弋;老年人身着红衣手耍红绸,把夕阳跳红。 惊醒我的依旧是滔滔滚滚的洪水河。就在几年前,洪水河的河床被采挖得千疮百孔。岸边孤独地杨树被肆意倾倒的垃圾埋得几乎没了腰身。猪猡在这里觅食,秃鹫在岸边观察,细菌在这里繁衍。岸边的马兰花默默地守望着洪水河,等待家园的消逝。
掌灯时分,雾气氤氲,树动鸟鸣,黑影幢幢,恍若鬼魅。白天,常见河面上飘着动物的死尸,枯枝,鸱鸮兴奋地凝神聚气,整条河仿佛一个流动坟场,没有木船帆影,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缺乏孕育诗歌的因子 。 春雷一声,喜讯骤临。随着西部开发的深入,随着科学发展观的深入,生态引领,建设高原生态家园的喜讯来了;联村联户,富民强县的喜讯来了,建设开放、和谐、宜居宜游家园的喜讯来了。洪水河焕发了前所未有的生机。清污、修堤、植树、规划,进行得井井有序。相信,若干年后来到这里,能远眺到云岫苍茫的祁连山,看到洪水河上的点点帆影,看到长河落日,悠悠河水吟唱唐人的诗歌。岸边是绿树鲜花,清丽建筑,在壮观的观涛楼上,一边呷着香茗,吃着风味小吃,一边能体会到生的不衰,死的宁静。领略到冬的粗粝豪放,品味到夏的奔放热烈,感受到秋的平静忧伤,能享受到春的和煦灿烂。
过去到现在,现在到过去,我都喜欢徜徉在洪水河畔,看母亲河的苦难,看母亲河的兴盛,看童话般的蓝天,看羔羊般的白云。聆听母亲胸膛里跳荡的激越诗章,聆听岁月静静地轻轻地流动。
[ 本帖最后由 吕永红 于 2012-8-31 15: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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