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田园风光

家乡的田园风光 （字数1500）
　　　　　　　　　　　　　辛文

　　离别故乡几十年了，但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田园风光，依旧时时在脑海泛起，在眼前浮现。

　　老家在湘东南的一个丘陵地带。山，不高，不像山区 的大山，有莽莽森林，有豺狼虎豹，却一年四季青翠；水，不深，没有大的江河湖泊，却有 数不清的水塘，象一面面镜子，星罗棋布，嵌在田野之中；还有那清澈的小溪，象一条条玉带，在村前绕过，在垅中穿梭。

　　春天来了。最早报春的要数燕子，它们双双对对，一口一口地从田里衔来泥团，在檐下垒窝，将春日泥土的芳香，筑在农家的梁上，然后在这里安家落户，生儿育女，直到秋去冬来。接着，门前塘边的垂柳，长出了点点绿芽 ，屋后园中的桃树，绽开了朵朵红花，红绿相间，交相辉映，好一幅初春万物复苏的景象。每到这时，经过一段时间休闲的农人，开始忙于下地，叱牛声，挖土声，此起彼伏，构成一幅幅春耕春播的美好画图。待到清明时节，杜鹃花 开，漫山红遍，百鸟争鸣，春意更浓。儿时的我，与同伴们一道，上山采青，下水捕鱼，常常沉醉在这春意盎然的美景中，只恨不能把春留住。

　　盛夏，火热的太阳当空 ，晒得田里的水滚烫，农人们这时事情不多，清晨趁天气比较凉快，忙完菜园的活计或田间的中耕除草之后，便回到屋中，泡一杯凉菜，架一张竹床，倒头躺下，在那阴凉 之处，悠哉游哉。或闭目养神，或天南海北神侃，尽享田园之乐。小伙子们闲不住，年纪大的，知道男女约会 ，谈情说爱；年纪小的，光着屁股，围坐阴凉处，猜子子，扳叉叉，男孩女孩，两小无猜。儿时的我，不大不小，既不晓得谈情说爱，又不能只顾贪玩，每天，趁太阳还不够厉害时，与同伴们一道，上山砍柴，一路十几号人的队伍，敲着柴担，哼着山歌上山，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又一路号子，挑着柴把，从山上飞奔而归。进得屋来，也不落坐，抹一把脸，喝一瓢清凉的泉水之后，便奔向门前水塘，光光的身子往水里一跳，便如同鱼儿得水，好不快活。伙计们一面戏水，一面炫耀砍柴爬树时的胆量。忽而一个猛子 扎进水里，或抓上一条小鱼，或摸上一块蚌壳。只有那胆小的女孩，不敢下水，便在村前小溪边，看那小虾在小草边嘻戏，看那小鱼在石头缝中捉迷藏。

　　秋天，是收割的大忙季节，田里的稻子黄了，金灿灿的；屋前屋后的果树，果实累累，挂满枝头；漫山遍野的油茶，沉甸甸地把树枝压弯了腰；地里的红薯，胀得 土地开坼；还有那塘里的鱼儿，山上的野果，都煞是逗人喜爱。农人们搞完双枪，稍息些许日子，便马不停蹄忙于“地毯式”收割。男人们将丰收的果实收回家，女人们负责加工和收藏。儿时的我，便和同伴们一道，背个背篓，上山采摘野果。那满山的毛栗，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一串串、一簇簇像小葡萄一样的“羊屎粒”，紫得发黑。我们一边一把把地将它摘进篓里，一边又往嘴里塞，来一个先尝为快；还有那挂在枝上的“甑皮子”，匍匐在地面的“地茄子”，乌黑发亮，令人目不暇接。不一会，我们满载而归，小哥儿们少不了又要比一比，看谁采的野果最多，质量最好，脸上无不写满丰收的喜 悦。

　　转眼间，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劳累了一年的大人 们，一面蒸酒熬糖、杀猪宰羊，准备过年的物资；一面又忙里偷闲，提个烘笼，走家串户，侃家常。张家的媳妇，李家的婆娘，赵家的牲口，王家的屋场，都是侃的话题。孩子们可不爱听这些，堆雪人 ，打雪仗，有时说不准扛把锄头上山，顺着 那雪地里的脚印，逮个野兔回家，让大人们一顿夸奖。这时，那小嘴也就咧到了耳朵上。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故土怎么样？前些时后回家，见山上的树木柴草比以前更加茂盛，原来依山而建连成一块的古老村庄，如今都象一栋一栋的别墅，淹没在林荫之中。屋前屋后的小孩一个个都洋气多了，已不是我辈儿时的模样。见有陌生人来，还以为是哪来的客商。

　　故乡变了，变得更美，更富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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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杜永生 于 2008-12-23 08:3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