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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濞江系列之十——老巷•老街•老井

2020-09-24叙事散文蒙正和
老巷老街老井
◇ 蒙正和(春节,电脑系统崩盘,资料全失,很闹心……好久没有写字交作业了,又要离家,草草发帖,未及推敲。版主、文友如有点评跟帖,不能及时回复,鉴谅。——作者)“五月江天走白沙,江边石气尽烟霞”,那时的漾濞江峡谷,水流湍急,野

老巷•老街•老井 ◇ 蒙正和
春节,电脑系统崩盘,资料全失,很闹心……好久没有写字交作业了,又要离家,草草发帖,未及推敲。版主、文友如有点评跟帖,不能及时回复,鉴谅。——作者)



五月江天走白沙,江边石气尽烟霞”,那时的漾濞江峡谷,水流湍急,野藤悬崖,猿声四啼,由合江铺进来,六十里行程来到雪山河注入漾濞江处,人困马乏,落日余辉,该拴马解鞍歇脚了。 添草加料,敲钉换掌,打点盘缠,养精蓄锐——过了漾濞江,一色上坡的“秀岭连云”等着马帮征服呢。于是乎,江边小镇不再寂寞,这一夜,人喊马嘶,火把通明,兴许照亮了漾濞江水。“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当点苍山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人马踏着江涛,过木架长桥,又上路了。 这南来北往的赶马哥中,肯定有人爱上了滚滚南流的漾濞江、雪浪滔滔的雪山河,抑或是难舍那如黛如屏的点苍山风韵,开小差悄悄留下了。或者是,戌边的将士与店家妖娆女子两情相悦,私订了终身,“爱神解除了战神的武装”,做了上门女婿。汉置永昌郡,置博南(永平)、比苏二县,滇西纳入中原版图。朝庭圣谕、王命急宣,边关烽火,传檄飞骑,“得得得”的马蹄声,踏碎江边栈道青石板,惊醒多少代人的酣睡!小镇规模渐渐扩大。川蜀陇中人来了,湖广江浙人来了,江西山东人来了。南腔北调,东商西贾,各色人等聚在一镇,难免碰撞交流,刮擦出些文化火花,小镇不再封闭…… 初秋,一个雨后的下午,我踽踽独行,来到横跨于漾濞江上的河西大桥。斜阳照映在波涛汹涌的漾濞江上,耳边涛声雷动。跨江铁路大桥正在施工,高高的桥墩耸立江心。此时,一道彩虹临江而卧,江天格外明丽。放眼江中,波涛汹涌,滚滚东去。这不是历史的脚步么?一道彩虹飞过,一个世纪就过去了;一层波涛卷过,一段历史就过去了。两千年前的漾濞江该是什么样子呢?打开地方典籍,至新中国建立时,漾濞巡检司署官吏、漾濞知县县长等三四十员,如今安在?司署衙门可还有踪迹?据县志记载,县衙曾建于现今河西大桥下漾濞江东岸,大浪淘沙,早已被滚滚江流所淹没。只有那江边栈道犹存,青石板上的马蹄印深嵌,印记着历史的进程…… 在大桥上徘徊良久,折到下街子,寻觅当年的寻常巷陌——双磨巷。下街子是相对于“上街”而言。明洪武年间,一哨官军驻扎在漾濞江边。傍晚收营,军士到江边洗脚,顺便扛回石板一块,这是军令,无人敢违。久而久之,砌石垒墙,伐溪边巨松为柱,盖起军营一座,这便是下街清真寺……如今,一个穆斯林聚居的村庄——下街,正向着“云南穆斯林第一村”目标迈进。 下街还保留着许多深宅大院,一色老式建筑,飞檐透镂,楼门高耸,彰显着旧日的辉煌与繁华,也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关于双磨巷,我是在几年前县城街巷命名的会议中听老漾濞讲的。外地人从马厂行经普光寺后山,过高桥河,赶往下街子,踏入小巷,算是进入漾濞。而下街穿街公路,是解放前才修筑的。小巷宽不过三尺,蜿蜒西去,经多次修理,现时可容三轮车出入,以无多少历史印记,只是青石板上隐隐约约还搜寻得着当年的马蹄痕迹。来到雪山河边,当年双磨巷尽头的石券桥是找不到了,一座公路桥横卧河上,桥下是清清的雪山河水。这座桥也是1987年重建的,它的前身,一座两边镶了长条石条的公路桥被洪水冲垮,当时县级机关单位全体干部职工出动抗洪,我亦有幸参与其中,激动人心的抗洪抢险场景还历历在目。老石桥应该在如今公路桥的位置,或者上游不远处吧? 过了雪山河桥,便进入了小街。老漾濞称小街为老街,这是历史文化名城的核心地带。邂逅小街,还在四十年前。那时,漾濞县城还以老街为轴心,小街繁华着、沸腾着。新华书店、县医院在小街中段。徐霞客说的“木架长桥”旁,建过农机厂,属国营企业。近旁称苗圃,说是民国时期开辟的,现在是林业局办公地。还有几家饭店,国营的,那时还没有个体私营餐馆之类,吃过一碗豆浆油条,如今已寻找不到饭店所在。改革开放以来,市镇建设快速发展,县城重心东扩北展,老街冷落了。这也难,“修旧如旧”是保护历史文化名城的原则,进了自治县自治条例的,谁也不能建盖现代派的庭院。 四百多年前徐霞客来到这里,日记中记着:“居庐夹街临水,甚盛。当街一里许有铁索桥,而木架长桥较近。”这是一条明代关于漾濞地理状况的最准确的描述。“居庐夹街临水”,说的就是小街,铁索桥即云龙桥,“木架长桥较近”,是说还有一座木桥跨漾濞江,地点当在如今的云集场。徐霞客在街上打点了盘缠,没有过“当街一里许”之外的“铁索桥”,舍远求近,过木架长桥,奔柏木铺而去。他计划到太平铺投宿,时间紧,走近路了。 漾濞江涛声不知疲倦地咆哮着,透过徐霞客的背景,我小心翼翼地在小街上寻找历史的足迹。时光远去,小街静静地卧在江边,两边的建筑老态胧钟,院落门窗皆已老旧,突起的弹石街面,记载着历史的进程。时至午后,老街愈加安静,临江的几家老宅院冒着炊烟。街边的老伯老婶,或蹲廊檐,或坐台阶,与世无争,悠然自乐。偶有满头白发的老大爷、老奶奶在街头草编的墩子上安详地坐着,晒着被江涛与松籁过滤了的太阳,默默地享受暮年的幸福时光……你想与他们打探些小街的昨世今生吗?大可不必,那段渐行渐远的时光,挂在他们额头深深的皱纹里。不过让我当心的是,月把两月再去,那曾经的风景不再,一个老漾濞的故去,便是老街一段历史的消失,让人无限惆怅…… 来到小街中段的木瓜井。井边熙熙攘攘的挑水队伍消失了,老井冷清在时光深处。家家户户用自来水,老井明日黄花,注定要消失的。只是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何时消失、怎样消失?进城后遇有重要活动、重大节日,我们都要去食堂、招待所帮厨,挑水就是来木瓜井挑,来回半里路,挑水回县委大院是上坡,而我们乐此不疲,喜欢到老井边凑热闹。姑娘媳妇洗衣被,大娘大婶淘米洗菜。“你是挑水带洗菜,两事一勾担?”“啊墨墨,你瞧瞧你瞧瞧,盆里的面容真是比白莲藕还嫩,走在街上招呼着人掐吃……”“上街洗衣下街晒,你不图洗涮串地方……”说不完的街巷消息,听不尽的市井哩语。如今,木瓜井几近废井,只有流水溢出井槛,随心所欲地淌着…… 沿着老街往西,街面略呈坡状,又走一程,微微下坡,又有一井,即老街人所称“吊井”。吊井对于我并不陌生,早年步行至些,总遇有人在提水。井台以石垒就,高出街面半米,有盖,防杂物渗入,亦为安全设施。往户用水时打开铝皮封盖,将提环上系了棕绳的铁皮桶抛入井内,左晃右晃,桶沉入水中,提上来,满满一桶水清澈透明,夏日里喝半瓢后过桥登山,半天不渴。烧水沏茶,肯定是上好的,我却没喝过。到吊井,算是小街尽头,左边跨江过云龙桥,右边一条巷尚有百余米,应为一些文化人所说的漾(濞)剑(川)古道。与木瓜井一样,吊井已无绳桶汲水景观,井盖似已封死,作为历史见证,静静地守卫着小街,目送马帮行人南来北往…… 2012-2-25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蒙正和 于 2012-2-25 12: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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