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大唐绝吟
2022-01-13叙事散文走刀口两次
盛世出文学。然而大唐的雍容和高贵最终还是在一个绝世美丽女子摇曳的裙摆中渐渐消散了光华。这注定了磅礴大气的唐诗将由一位忧愁多情而失意彷徨的才子画上最后的句号。于是盛世文学的最后一抹余晖选择了李商隐,这个留恋于明月轩窗、莺歌燕语的落榜举子。他当……
盛世出文学。然而大唐的雍容和高贵最终还是在一个绝世美丽女子摇曳的裙摆中渐渐消散了光华。这注定了磅礴大气的唐诗将由一位忧愁多情而失意彷徨的才子画上最后的句号。于是盛世文学的最后一抹余晖选择了李商隐,这个留恋于明月轩窗、莺歌燕语的落榜举子。
他当然已经写不出白居易诗歌“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的闲情逸致,也没有了李白诗歌“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豪迈气度,自然也失去了杜甫“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的忧思。整个王朝已经没落,李商隐又能用诗歌歌咏什么呢,是流离的百姓,还是破碎的山河?是血腥的刀剑,抑或枉死的冤魂?是那缕散了香华的红颜,还是那个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的君王?
乱世也出文学。但乱世的文学只属于那些少有的抗争的灵魂,而李商隐偏偏又不是这样一个气吞河山、视天下为己任的男人。他也许幻想过自己早生了180年,赶上了贞观治世,那么他就可以歌咏大唐的军队击破胡虏的壮阔;或者,哪怕早生100年,赶上延和元年那场预示着复兴的登基庆典。但梦幻终归只是梦幻。所以,偶然之间,他也会吟唱“地下若问陈后主,岂宜重问后庭花”的诗句。
然而破碎的山河不论对忧国忧民的诗人,还是对优柔多情的诗人来说,都是沉重的痛。不同的是,前者会把诗歌锻造成一把利剑刺进现实的胸膛,后者则是把诗歌化作花间的一壶酒,与自己的身影在月下独酌。于是,李商隐只能留恋于“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男女情长,只能在“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缠绵里寻找片刻的欢愉。他在笙歌曼舞中迷醉自己的心性,也将自己俯拾皆是的灵光和满腔的抱负都融进了歌女的媚笑之中。
一个诗歌的王朝就这么在才子的聊以自慰和青楼的轻歌曼舞中悄然走出了历史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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