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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生命中的来来往往

2022-01-13抒情散文王梅芳
我们的一生,就是一条长长的路,蜿蜒地伸延在岁月的荒野上,承受着所有的风雨,也袒露着所有的孤独。终其一生,我们都在自己的生命里行走。从路的这头到路的那头,要穿越许许多多的黑夜,可是从一开始上路,我们就注定了不能回头。大地上有多少生命,应该就有……
  我们的一生,就是一条长长的路,蜿蜒地伸延在岁月的荒野上,承受着所有的风雨,也袒露着所有的孤独。   终其一生,我们都在自己的生命里行走。从路的这头到路的那头,要穿越许许多多的黑夜,可是从一开始上路,我们就注定了不能回头。大地上有多少生命,应该就有多少条路吧,不管是植物动物,还是花鸟鱼虫。在长长的跋涉中,一条路和另一条路总会相遇的,一条路和另一条路也会相遇再分手,沿着各自命运的轨迹而去。于是,在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里,世间发生了那么多美丽而哀怨的故事。   许多时候,我们走在自己的路上,却一步一步,睬落了另一条路上的斜阳。这是两条重叠在一起的路,是爱我们的亲人,把自己当作我们的影子,为我们的崎岖而崎岖,为我们披荆斩棘开辟着坦途。   有些路,和我们互远互近,像飘忽的丝带,却永远不可能交叉在一个点上。那是我们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流,是供我们远远观望的另一些路上的风景。纵使擦肩也终究是陌路,纵使错过也不会在心里留下哀愁。独处久了,走出来看看,密如蛛网的每一条路,都有着其或纵或横的走向,或经或纬的穿插,在岁月的巨梭上,编织着一个时代的浮光掠影。这时,我们也不过是别人眼里一根细细的丝,惊喜着,颤栗着,随便伸向哪里,都是虚无。   还有些路,本来终生不可能走过,可一次意外的机缘,改变了彼此的行程。   今年夏季的一天,一大伙文友前往临沭禹山。因为烈日炎炎,途中汽车的水箱滚沸,我们不得不在一个陌生的村落停了下来。闲逛中踱进一户庭院深深的农家,看见灶下烧着柴,大铁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却久久不见这家人的影子。诧异间一抬头,梁上的一只燕子正紧张地盯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呢。她拍着翅膀站在窝对面的梁上,一会看看我们,一会看看窝里那几只露着小脑袋的乳燕,随时准备俯冲下来,对着我们啄上一口。我们明白了燕子母亲的敌意后,不禁肃然起敬。我们的闯入毫不知情,可是燕子感觉到了障碍,她用小小的身体,守护着她和孩子的家园,不让外来者入侵。她们的路在空中,而我们的路在坚实的大地上,我们本来互不妨碍,可是燕子自有燕子的思维。   我们回到自己的路上,继续向着禹山进发。   我们的一生,无遮无拦地敞开在天空下,经受着雨打风吹。
那些走到我们的路上遍撒花籽,陪我们在泥泞中走了一程又一程的,是我们可贵的师友,是茫茫沙漠里温润的珍珠。有幸被我们遇到,并且携手并肩,共用一个时间和一段记忆,我们怎能不眼含泪水,在星空下默默地祈祷,把千万朵百合栽在他们必经的路旁?
今天下午,省城来的一个花白头发的作家,当着台下黑压压的听众,讲到过去的一个片段时哽咽不能语,几次掏出手帕擦那滚滚而下的泪水。那一刻,台下很静,他的脆弱里闪现出来的人性的美好,深深地打动了我们,他纯真的泪水流进了所有听众的心里。相信多少年后,他讲的什么人们或许会想不起,但他的泪水,会一直波涛澎湃地奔流在我们的记忆里。   我们走在自己的路上,偶尔也会和另一些路交错。来来往往中,多少人走过也就走过了,往事如烟,不着一点痕迹地消散在风里。但有一个人,却是我们梦中的梦,路中的路,是我们永远走不出的广袤的天空。早点晚点都无所谓了,就那么一个平淡的日子,西风渐老的寂寥午后,或者细雨潇潇的哪个黎明,两条路在荒野里相逢了。两条路都已走了很远,带了满身的风尘,眼神也是冷漠而疲惫的。两条路在侧身而过的时候,漫不经心地互望了一眼,然后心里一动,放慢了脚步,彼此面对面凝视了很久。心里是依稀仿佛的熟,路边的花草也是似曾相识的样子,亲切地互相招手。两条路会心地一笑,发现他们原来是两条一模一样的路,叠而化一,谁也看不出他们原来是两条路。   两条路上的风雨,扑打在一条路上,是两颗心的承受。两条路上的阳光,照射在一条路上,是加倍的温暖。就这样靠在一起,慢慢地,从少年走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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