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肮脏的夜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13 编辑 <br /><br />繁华，就在我身边流淌；
　　夜色，侵蚀入骨如同伤寒。
　　你可有欣赏过，这城市的夜景？不要很鄙夷或者装作同情的笑。
　　你说你会在每个饭饱酒足的八点半，在每次华灯初上的那一刹，开始你那纸醉金迷、梦萦笙歌的夜生活。
　　你说你不回家的理由有很多种，可唯一的一条真理是，这旖旎的夜色，牵绊了你原已踉跄的脚步。
　　你说：这如泥淖般让人深陷的夜色呵！
　　我从来不知，这城市的深夜能有多少繁华。
　　这是夜的十二点，我第一次，徘徊在外。没有月光光，没有心慌慌，诗人的想象力原就不可理喻。红黄橙绿蓝，七色五彩的灯，玷污着每一寸夜色。有一些凉风，其间夹杂着羊肉、胭脂、汗气、花粉的味道。
　　原来，被玷污的，不止夜色，还有空气，每一寸。
　　当然，还有黄河，它是母亲，所以它宽容、隐忍、善良。它包容着自己子孙们的一切丑恶，仍一如继往的，抚养他们，供给他们赖以生存的水。再平静的接受他们给予的馈赠：塑料、工业污水、垃圾甚至，任何高级或低级动物的尸体。睁大眼晴看着他们勾心斗角、自相残杀。它为此而日渐盈瘦。
　　黄河母亲的身边，有一条看上去很美的路：滨河路。据说，它是这个城市的脸面，就像一个女人的面孔一样。这个城市，每年都要花费大量的银子，用已装饰这张脸面，就如同一个女人，每天要为自己的脸面，花费大把银子一样。
　　这张脸面是这城市的，而不是母亲的。人们装饰他，为的是：让自己的城市看上去很美。
　　卸了妆的女人，脸上总会有斑。妊娠斑、黄褐斑、蝴蝶斑，不一而足。就如同夜晚的滨河路上，总会有很多肮脏一样。人们欣赏它的美，总是带着怯意的，你知道身边的花从里，柳树后，都藏着什么吗？
　　没有人会说是野兽，野兽只是那些懦弱而又愚蠢的古代人们惧怕的东西。现在的花从里藏的，只会是我们的同类，母亲的子民：人。
　　他瞪大眼睛，借着花草的掩护，在这如昼的灯光里，审视经过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也许他会突然跳出来，用刀顶着你的腰说：把钱拿出来！你会想他准备拿钱去做什么吗？你不会，你只会把钱乖乖拿出来，并双手交给他。因为你还贪恋生命，贪恋夜色，你不想那冰冷的铁器刺进你的身体。
　　他拿了钱，会去做什么了？
　　要么，给一个女人，让那女人装饰自己的门面。要么，给这夜晚，玷污某一处夜色，某一寸空气。
　　其实你们是同样的人，做着同样的事，只是方式略略不同。你只是用另一种，同样肮脏的方式，得到那些钱，那些钱，让你同样的，可以去玷污，这每一寸夜色。
　　你为何还要鄙夷的笑？
　　我只是个想带着眼睛出来看看世界的人了？我只是想看看这夜晚到底有多肮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