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心灵史(二)
2022-01-13叙事散文孙光新
心灵史(二)
[羞涩的秘密]随着实验和理论证据的积累,人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宇宙在时间上必须有个开端。但在目前,这还是模糊的,只是某种意识而已。关于成长的开始,其实这也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比如心灵或者灵魂,更难说出。小的时候,那是在村子……
心灵史(二)
[羞涩的秘密]
随着实验和理论证据的积累,人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宇宙在时间上必须有个开端。但在目前,这还是模糊的,只是某种意识而已。
关于成长的开始,其实这也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比如心灵或者灵魂,更难说出。
小的时候,那是在村子里上小学前,天一变暖,我就开始光溜溜着在胡同里疯跑,有时大摇大摆的,那样子好象整个胡同都属于我一个人的。快上小学的时候,我突然穿起了衣服,觉得光溜溜的不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了。再长大一点,便开始不与女生说话了,再大一点,却突然暗恋上了一个女同学。记得近几年里还做过好几次奇怪的梦,梦中不知自己为什么赤裸裸着身子,这时候却突然闯进来几个异性,那种难堪是可想而知的。首先这是物理的变化,肯定与生理的成长有关,但最终还是内心的羞涩。
成长是不知不觉中发生的事情。宇宙在时间上必须有个开端。我们的每一次心理成长是否也必须有自己的开端。这是件私密的事情,它比生理的秘密更微妙。生理的成长也是一种秘密,这种秘密也必须带来生理上的变化。但我还是看到了滥了的生理的秘密。我甚至有些怀疑,那些对身体的一遍遍的肆意的描写,究竟有多少深刻性可言。尤其是那些貌似深刻的,当然,我不是指象《上海宝贝》那样的被称为用身体写作的。我说的那些,是裸呈,是对青春期躁动的滥写,是对异性的若有若无的朦胧的渴望的那种,比如男人勇敢地写到自己的第一次遗精、接吻,女人勇敢地写到自己的初潮。貌似勇敢下,我怀疑是对自己身体的肆意践踏。身体的美好,还在于身体的秘密,就象一只翩翩的蝶,它原来是……(我不把它说出,那是对美好的破坏)因为秘密而神圣,是谁打开了这秘密,破坏了这神圣。那是我们的罪过。然而说到心灵或者灵魂呢,幸好,我们无法说破它,哪怕是一小点点的。我们为什么说出它呢,这是我们自己心慌意乱的开端,为什么要把它说破呢,我们对成长还没有多少了解,既有生理的,也有心理的。
我有多羞涩,我紧闭着嘴巴,不敢说话。我是说我与陌生人在一起的时候,或者是不同道者。从北京来了位剧作家,我们请他来写一个电视剧本,席间,他兴致勃勃地向人们谈起他未来的电视剧本。局长向剧作家介绍我,说我散文写的好,我听了局长的话,有些脸红了,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疑心羞涩与成长有关,羞涩是花朵的秘密,有谁会把秘密轻易地说出呢。那些不小心把秘密轻易说出口的人肯定惊扰了神界的律令,多象不懂事的孩子,毛手毛脚的。羞涩是不是一个人向着自己内心的回归,这或许不定,但是我想,每个人在成长的路上都得经历一个羞涩的阶段。我还想,羞涩是不是一个人心理成长的开始。也有太多的羞涩隐藏在我们逐渐走向成熟的内心深处。是的,终其一生,我只不过是一个越来越无知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啊,那只丑小鸭回过头来,轻声感叹着,那么羞涩。
在一篇文字的最后,我这样写着自己的简介:“青年河,男,1973年生于鲁北平原腹地一条未名河流——青年河畔,现蜗居在她的近旁,写着她,爱着她。”这样写的时候,我的内心里是多么的羞涩和甜蜜,是依偎在母亲怀抱中的幸福。
[总是选择矛盾]
我在想,我的内心如果能够逃逸出这个地球,是不是就没有了任何实际意义。比如说到,把我置于一个象我们抬头看到的天空一样的明净的半空里,而且这个半空距离我们生活的地球有足够远的距离,也就是说,我如同一颗星星一样悬挂在宇宙中的某个地方,那时我会想到什么,我想,我一定会非常强烈地想:回到地球去。问题是,这个虚拟命题是否会推动我的心灵史的最终形成。
他们为什么最终选择了上帝。在我仰望的一些巨人之中,很大一部分人说到了上帝,或者皈依了上帝。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所有的研究成果有着太多的矛盾和漏洞。在这个矛盾中,他们无法回望他们熟悉和生活着的地球了。这样,他们便选择了上帝,他们的矛盾,只有上帝才能做出解释,也只有上帝才会做出他们无法解释的事情。科学不相信上帝,如果相信,那上帝也是科学本身。而思想信,灵魂信,灵魂中的上帝是我们内心的律令,是一个人的敬畏。科学无法解释的时候,上帝就出现了。上帝是心灵的事业。我不知道,我心中的上帝与霍金心中的上帝相比,谁的上帝更大一些(上帝也能比较大小么?)。小时候,玉柱爷爷,就是邻家那个一根腿的老头,白白净净的,拄拐,爱看书,时常去远乡,来来回回的有人接送,村里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事情的,他也不大与村中的人来往,因为是邻居,我常去他家,他有时还让我去给他跑跑腿,他给我书看,有点喜欢我,我觉得他神秘,我很乐意为他做事情,我觉得那是我的幸福。我尊敬他,在他面前我一点也不敢放肆,但却喜欢规规矩矩地呆在他身边。他是不是上帝派来的。我长大了,尽管明白了一些理,但始终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事情的,但我知道了他与上帝没有关系。上帝太大,霍金描述的那个大尺度范围,也只是上帝管辖的一部分而已,上帝有多大啊。我的内心装不下那样大的上帝。我的村子里有个讲故事的能手,我叫他端阳哥,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一个地主雇了500人给他干活,他的懒婆娘就包了一个大饱子,500人吃了好长时间吃不到馅,有个聪明的人就说,我们干脆集中力量在一个地方吃出个洞,大家都钻进去吃,大家刚顺着吃好的洞钻进饱子去,正巧飞来一只鸟,把饱子叼走了,鸟有些得意地落在树上叫着,刚好被一个老头看见了,老头脱下鞋子向树上扔过去,就把鸟罩在了鞋子里……天晓得那人有多大啊。我问后来呢,端阳哥说没有后来了。我很不满意他的这个故事。现在想来,怎么能有后来呢,老端阳哥想到的就是这么大的人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的上帝了。有一次爱因斯坦问道:“在建造宇宙时上帝有多少选择。”我的心灵无法企及的,以及我的迷惘,都是上帝的选择。
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种内心的独语。听朋友说,我的一位表姐与她说起我,说我小的时候,家里最多的是小人书。是的,想起那时候对小人书的痴迷,现在还有些甜蜜,早晨早起来上学的时候,先趴在鸡窝边上看看有没有奶奶没发现的鸡蛋,如果有,就偷出来,中午放了学拿着鸡蛋飞跑到三里地外的店子街桥头换钱,然后跑到街里买小人书。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不小心被狗咬了腿,因为咬得厉害,就一直躺在炕上,父亲许愿说如果进城的时候就给我买本小人书回来,于是我天天盼着父亲进城。父亲终于进城了,果真给我买了小人书回来,我至今还记得小人书的名字——《智捉黑眼皮》,那是父亲送给我的唯一礼物。表姐还说我对吃穿之类的一点也不讲究,只是喜欢钻进书里去。表姐的这句话很准确,那时候我确实穿的邋里拉遢的,只喜欢买书看。当然,我看的书多是文学的。那时我觉得每本书都是一个上帝,我正在与上帝秘密地交流着。近两年,我却突然厌倦了这种与上帝交流式的生活,因为我发现,那都是他人的上帝,而不是我的。我的上帝与他人的上帝是矛盾的,正如我这样说一位女士(我不称她是一位作家,也不称她是我的文友,因为我不知道她是否认可),我说我与她之间的交流互为对牛弹琴,也就是说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流在某种意义上是无任何意义的,我的上帝与她的上帝是矛盾的。每个人的内心都在独语,只与自己对话,或者说,只与自己的上帝说话。有时,我与文友们说一些我在文学上的观点什么的,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在听,对这个我也不介意。但我知道,我认真说出的每一句话,最终都又落回到了我自己的内心。因为我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当有人与我说话的时候,我却在内心里开了小差,对方讲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但在表情上却出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呢,每个人的内心的上帝是不一样的,是矛盾着的。所有的矛盾,只有上帝才会处理好,我们为什么去费那心神呢。米歇尔暗示,可能存在大量这样的恒星,虽然由于从它们那里发出的光不会到达我们这里,我们不能看到它们;但是我们仍然可以感到它们引力的吸引。上帝就是这样的矛盾么?我们看不到它,却以为它存在,只要上帝许可就行。谁的上帝啊?
[多么象梦境]
在宇宙中存在一点,在该处理论本身崩溃。梦境的混乱使我的叙述也变得混乱无比。
八岁的小女儿向我示范着她的折纸,告诉我说把胖的部分折过去就可以了,我按照成人的理论纠正说那是多余的部分而不是胖的部分,但她依旧坚持着自己,还反问我为什么是多余的,而不是胖的。在她无穷地追问下,我只好表示向胖的那一部分投降。但孩子们最终都得服从我们,因为我们惯常的生活在慢慢地改变着他们。在生活中我们也常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些自以为知识还算渊博的人常常被几岁的小孩子问得无言以对。最近在网上看了一个被炒得很厉害的母子乱伦广告,那些炒作者实在无聊,因为他们不懂得,成年人的理论在孩子那里基本上是失效的。我还记得在金庸的《倚天屠龙记》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当武当遭到强人发难之际,张三丰当众向张无忌传授太极要决,在张三丰得知张无忌将他所授太极要决忘得干干净净时,便知胜算在望。我曾经想:让一切都失效,建立失效的理论。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光速就是我们这个宇宙的极限。
按照现代物理理论,我们被限制在光速这一极限内,因此我们所有的理论与实际行动都遵守着光速。如果超过了光速,我们就会看到碎了的杯子重新组合起来的奇异景象,我们就会看到我们早已经亡故的亲人的一生,我们还会看到秦时修长城的景象……也就是说,在超越了光速之后,我们目前的大部分理论都失效,因为我们能知道过去,还能预防未来,比如未卜先知,我们不必做那些无效的工作,因为我们已经早知道它的无效,可惜我们不能。但在超光速的世界里,我们的秩序就会好些呢。守恒定律如果也定律超光速的话,那么我们这个世界的混乱秩序也是超光速世界的写照。如果不守恒呢,因为不守恒,它更将混乱,这不是更加无序么?
当在中学里刚开始接触虚数的时候,还有些惊异,虚拟的数是什么、有什么意思,但没有多长时间,我就乐此不疲地运用虚数计算了,并且还把虚数与实数一样地对待。虚实也是内心的存在。比如掉向,我记得第一次去北京就掉了向,以为天安门是东西向,人们告诉我是南北向,我虽然知道我的意识里出了问题,但却无法改变早已在意识里形成的错误。这并不奇怪,因为我的上帝允许这样的存在。是否在某一个时刻里,我的意识掉进了那个所谓的黑洞的奇点里去了,随之崩溃事件发生。弟弟还与我说起他经常做梦,梦中有人对他不怀好意,他感到十分害怕。但在清醒之中,弟弟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比如还有梦游,在梦游的人时常会做出一些令清醒着的人无法理解的事情,那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是否可理解为那也是一个奇点。近几年,在与朋友们喝酒时,当超过一定量时,就会出现对发生在某个时间段里的事情失去记忆的情况。对每个个体的人而言,那一刻,就是一个奇点。一些事情确实发生了,尽管我们从理论上认为是不可能的。
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梦中发生了;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心灵里发生了;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超光速下发生了。 “有位年轻小姐名怀特,
她能行走得比光还快,
她以相对性地方式,
在当天刚刚出发,
却已在前晚到达。” 这多么象梦境,多么不可理解。但是描述了光速以后,试想还有比光速更快的物质么。当超越光速时,我们目前的理论就失效了。可以这么简单地理解,只是我们比光早一点到达罢了。但是,再一细想,那样的话,我们就会陷入一个无比黑暗的深渊,因为光还不曾来临,我们却已经抵达,那该有多可怕啊。或许那就是我们宇宙的极限。我们不可能超过光速,这是我们所生存的宇宙的极限,这是我们宇宙生存的定律,因为我们都得接受光的普照,你见过有不接受光照的事物么。我们的心灵也得接受光照,但我们的心灵,能否超越光速,抵达一个更为完美更为宽广的神境,这难道不是一个连自己的上帝都无法解答的问题么。 超光速终于出现了,这是以后的事情,我已经说错了,因为我的目光总是短浅。但我的心灵,总是在游弋着,如米粒之珠,在浩茫天宇里。
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梦中发生了;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心灵里发生了;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超光速下发生了。 “有位年轻小姐名怀特,
她能行走得比光还快,
她以相对性地方式,
在当天刚刚出发,
却已在前晚到达。” 这多么象梦境,多么不可理解。但是描述了光速以后,试想还有比光速更快的物质么。当超越光速时,我们目前的理论就失效了。可以这么简单地理解,只是我们比光早一点到达罢了。但是,再一细想,那样的话,我们就会陷入一个无比黑暗的深渊,因为光还不曾来临,我们却已经抵达,那该有多可怕啊。或许那就是我们宇宙的极限。我们不可能超过光速,这是我们所生存的宇宙的极限,这是我们宇宙生存的定律,因为我们都得接受光的普照,你见过有不接受光照的事物么。我们的心灵也得接受光照,但我们的心灵,能否超越光速,抵达一个更为完美更为宽广的神境,这难道不是一个连自己的上帝都无法解答的问题么。 超光速终于出现了,这是以后的事情,我已经说错了,因为我的目光总是短浅。但我的心灵,总是在游弋着,如米粒之珠,在浩茫天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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