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想象的奢华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2:14 编辑 <br /><br />想象的奢华
　　阳光铺陈一地，是那种九月的温暖，或者还有风，勾兑着秋天。湿润的气息，雨已经来过一阵，成为前奏。光亮，澄清，于所有的实物，晶莹剔透一般。九月，昔日的春和夏，以及成熟的黄，变得沉甸甸。其实果实渐黄渐软，桔子，我的生活中比较常见的果子，只剩下四周的山上的零零星星，多数已运到远方，乘车坐船的颠簸，也是幸福。一些人，纷繁的事，重重叠叠，在眼前来来往往。
　　情绪来自远处的声音，和四围的空气融合着，潮湿，像九月的露珠，或凉或暖。城市也在远方，那些高楼大厦，鲜亮的色彩，棱角分明。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不知道在城市的哪一角，淡然地诉说。太阳拽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挪动。
　　其实有些朦胧，像雾，睁不开双眼。也许是客车的速度，尾去的植物，行人和车辆。庞大的物体，瞬间变得渺小，不容被忽视的事物，一并被抛在身后。平稳地前行，一条接近直线的道路，恍若梦境，身体有些飘浮，在空中，在自我意念内。像客车，燃烧着体内的液体，成为远方的加速剂。
　　进入繁华，陌生的人和物，那些喧哗和嘈杂，充斥着每一处感官。某种差别，在眼前，不知道平静和喧闹是否就是如此，用声音，以及人与物的密度来衡量。下车，看表，四下探望。好像掉进深渊，摸不着方向。身体还在悬浮着，提心掉胆，漫无边际。停止，奔跑，匆匆忙忙，一股气流逼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人热情地招呼，水果，擦皮鞋，跑的土，住旅馆，我后退，推辞着逃跑。
　　楼阁很精致，橙黄，清洁，透着纯净的闲适。房间很大，足以来次数十人狂欢的聚会。对坐着，闲聊，文学，音乐，工作，眼前恬适的美。窗子开着，后方是街道，车来人往，那些声音涌进来，反弹着，回荡在四壁，渐渐消失。没有光影，时间的流动，来自于真正的静止，突然间，一切都会变得匆匆。可能是在三楼，或者持续上升，时而有清脆的脚步声传过来同，在邻里，楼上，也许更远处。
　　后来，刘若英的曲子，我只是听着，很专注，进入安静，画面不时更换，歌词一句接一句。她的声音，还有著名的刘若英，我分不清谁是谁非。回忆，追悔，感伤，一遍又一遍，整个房间都在诉说。我放松身体，靠着，躺着，面向忧伤的画面。眼前，她握着麦克风，站立，随意的姿势，极投入，这是精神，内在的，职业的习惯。她沉浸在其中，而我，默默地听，直到一曲终了，那种巨大的音乐空间变得越来越浓，像秋天的浓雾弥散。
　　对视着，那些音乐和文字，此外还有酒，红葡萄酒，高浓不加饮料。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映照了整个房子，包括我们的身影，音乐和文字。也许酒的精华便是这一杯，一滴酒也足已凝聚所有的人和物。四周，遍布着浓香，时急时缓地流动，感觉它的汹涌和回旋。酒杯在唇间滑过，稍稍仰面，那些色泽和声响，都被灌入口中，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在对面，时光尽也散去，一刻不缓。我的诉说，比起沉默更显苍白。我所说的文字，音乐，还有红酒，距离越行越远。却也是收获，看到，听到或者想到的，以及更多的人和物，在我内心，变为奢华。
2005.10.6